最大股东？
年舒的目光看向正在崩溃的沙尤克公司，所以这是豪门恩怨，还是说对方觉得钱多烫手？
尹恩直接席地而坐，侧头示意身边的地方：“把你卷入这次事件中，我很抱歉。但我在破晓科技公司中的人物角色性格，是按照卢卡生成的，他和你关系最好，也最相信你，由你交接任务也最安全方便。”
因为方便就不管他人的死活了？
年舒扯了扯嘴角，应邀坐下：“为什么不直接用凯瑟的角色，她在虚拟世界中掌握的权利似乎更大？”
事件的主事人之一就在面前，不趁机将晋升任务拉满的话，也太对不起自己这趟被动承担的风险了。
“沙尤克公司最大的威胁不是其他股东，也不是实权制度，而是人工智能深蓝。要想彻底摧毁公司死而复生的土壤，限制深蓝是第一步。过于强势的角色，会引起它的防备，任务双方都是‘无害的人’，更利于行动。”
年舒的指尖触碰到口袋内的黑色片状物，身体微微后仰，将脑后的束发散了下来：“你们似乎很有把握，几乎舍弃了沙尤克公司的重要优势资源？那些没逃出来的人呢？”
“重要的物资和技术人员，我们已经提前转移，爆炸的沙尤克公司不过是明面上的震慑。今晚24点之后，这座象征着旧世纪腐朽的大楼就将不复存在，这也是我们筛选人才的一环。当然，留在大楼内的人，会在虚拟世界中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灰色斗篷挡住了烈阳，却挡不住少女眼中的锋芒，对方的眼中好像有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而此时这团火光照了过来。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这是在这个副本中，第二个人问她这个问题。或者应该说是一个人工智能和一个人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说实话，不太喜欢。”
套娃的虚拟世界、大跳水的倒计时、被NPC当棋子用完就丢、毫无征兆就进入筛选环节、打工人不提前完成工作就要沦为虚拟数据……
但凡是个精神正常的人类，都不会喜欢这个世界吧。
“是啊，会喜欢这个世界的人也没几个吧。毕竟她残破腐朽，被某些人掌控在鼓掌间，充斥着一股虚妄的铜臭味。”尹恩挥了挥手，一座虚拟的城市立体图出现在三人面前，“但那些都将成为过去。我们会在废土上建造新的城市，创造新世纪！”
“看来破晓组织为了今天这一场新旧更替，已经准备了很久……”年舒看似感慨，实则把得到的信息内容做了个大致总结，余光中，手表的进度已经达到90%。
晋升任务还差10%，左上角停留的时间只剩最后3分钟。
年舒不断回想刚才看到和听到的内容，到底漏了哪里？
黑色钢笔只隔绝了声音，炙热的风带来一片又一片黄沙，打着旋从人身上刮过，不仅不能解暑，反而加重了闷热感，活像是被架在蒸笼上闷烤。
年舒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了几层，脑中线索林立分乱如麻，下意识在内心默念“保持冷静”。
清凉自头顶流下，甚至流经周身，不仅大脑得到冷静，连体感温度都“冷静”下来。虚拟和现实世界的时差让技能在“新一天”内起效，强制专注让她能够冷静清晰地在脑海中梳理思路。
沉默了好一会，她才表情犹豫地开口：“我无意冒犯，只是有些疑惑，这么做是否也有部分原因在于纽特先生？”
尹恩眼中的火焰逐渐变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怀念：“他是一个梦想家，曾经试图改革，却被人暗害。想必你已经去过那个专属房间，在空中滑翔的感觉还好么？”
“非常棒，是我毕生难忘的体验。”年舒的这句赞叹出自真心。
“那他一定很开心。”尹恩收起神色，神采飞扬地伸出一只手，“恭喜你通过了我们的前期考验，现在我作为破晓组织的元老之一，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相信未来我们一定能合作愉快！”
谢邀，但大可不必。
倒计时00:00:59。
年舒看着电子手表上100%的进度，同样扬起嘴角：“也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合作？”
“噢？什么样的方式？”尹恩的手没有收回，依然笔直地伸向这边，十分肯定对方不会拒绝这份好意。
年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回以同样玩味的语气：“偶尔当棋子是我的乐趣，谈合作当然是要作为地位平等的合伙人，才值得我考虑，你们的诚意不怎么样啊。”
尹恩的笑容缓慢收起，一同收起的还有她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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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的手臂：“什么意思？”
将口袋中的黑色片状物掏出，卡在耳朵内，年舒的笑容扩大了几分：“深蓝，刚才的对话都听到了么，对内容还满意么？”
“你！”尹恩脸色大变，立刻起身戒备地退后到几步外的安全距离。
一旁的卢卡也满脸的不可置信，带着一身伤快走几步挡在尹恩前方：“年舒，你居然和深蓝合作了？那公司里的数据……可我明明走之前确认过……”
“卢卡，你不会以为那几句模糊遮掩的提示，就是对‘年舒’的仁慈和善良了吧。”
这一句质问，是为了“原身”被迫卷入争斗拿点利息。
被点破行径的卢卡脸色煞白的站在原地，颤抖着身体闭上眼：“对不起，对不起年舒……”
年舒收起笑容，又侧过头锐利地看向尹恩，“你漠视生命的样子，和你口中那些‘蛀虫们’又有什么区别？”
这一声喝问，是代表那些救场NPC们表示不值。
经过最初的震动后，尹恩快速反应过来，神色逐渐恢复正常：“你不是年舒，你是谁？”
赶在最后倒计时结束前，年舒将假扮联络工具的灰色片状物，扔向对面两人：“我就是年舒啊。接好深蓝，预祝你们未来一切顺利。”
算完账，年舒神色轻松地同他们挥了挥手，身影在二人数次变幻的面色中逐渐消失。
——
休息空间内。
半空中的光屏上不断出现蓝色的波动纹理，最下方有一行文字【讯号接通中】。
“这轮副本折了几个人，让集团那边安排一下捞人。”
等了好一会不见对面回话，凯瑟莫贝卡慵懒的声音再一次传出：“怎么了？”
女助理声音温柔，回话中带了点小心翼翼：“集团那边认为您在这轮淘汰赛中，折损的人手过多，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所以、可能、不太愿意……”
“让他们去安排，必要的时候让家族施压。”
“是！大小姐。”
凯瑟莫贝卡微微点头，轻抬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我花那么多积分，不是为了听你诉说困难的。你还有4分钟时间。”
“是！最近一周集团发现了两处资源星，正在组建开采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