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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爱情这不就来了

作者:落樱沾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章西桥感觉大腿湿漉漉的,坐在地板上抬起头。


    来的人是个姑娘,穿了一套简洁优雅的白色乔其纱套裙,戴着珍珠和丝绸装饰的黑色宽檐礼帽,纤细的手指上勾着钻石装饰的手包,帽檐下的脸只有巴掌大小,窈窕昳丽,高贵清冷,好像刚从某个流光璀璨的宴会归来的社交女王。


    她走过来,微微倾身,仔细看着床上的那滩猫,眼神冷静漆黑,身上冷香和酒香交缠,她声音低哑,带着微醺,“这是我的猫。”


    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清冷的声线被宴会上的威士忌暖出了温度,“床单被罩和床,以及你尿湿的这条裤子,我赔你。”


    章西桥怔怔地望着她,仿佛看到正义的化身从天而降,解救铁骨铮铮的他于水火之中。


    女孩随意依靠着章西桥的灰色书柜,星眸半掩,手机屏幕的光让她感到不适,微微眯起,桀骜不驯的递出手机,居高临下的瞥着章西桥,说:“要多少自己输。”


    章西桥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猛地回过神,好像狗儿突然想起自己把骨头埋在了哪儿,心中生出无限欢喜。


    女孩以凛然的姿态垂眼望着他,他觉得她身上的某种东西奇特而微妙的拨动了他的心弦,心脏不争气的充满柔情和蜜意。


    于是,章西桥浑然不顾自己正坐在地上、伸着两条长腿,姿势充满不雅,期期艾艾的问:“小姐,我的名字是章西桥,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韩小姐是喝得有些微醺,但没醉,目光从漆黑卷翘的睫毛下射出来,在心里想,原来章西桥是这种风格。


    她指了指他,声线冷淡高傲,“先把你尿湿的裤子换了。”


    章西桥刚刚就觉得大腿湿漉漉的,低头一看,瞬间瞪圆了一双杏仁眼,他一蹦而起,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卧在章西桥床上的金亮亮叫韩小姐的名字:咪。


    它的‘咪’来了,那它就走了,金亮亮从一群猫崽子中站起来,抻长前肢,拱起屁股,伸了个懒腰,游刃有余的跳窗走了。


    它自认为功成身退,多余的事一件都不会管。


    韩小姐紧紧盯着床上的小猫,小猫没了热源,细细的嗓子柔柔的叫着,七嘴八舌的冲韩小姐叫‘姥姥、姥姥、姥姥’。


    章西桥回到房间,第一句话先说:“我没尿裤子,是它!它叫大猛,它一紧张就尿尿。”


    德牧犬的名字叫‘大猛’,前任主人问它叫‘大猛一’,一就是那个一的意思,章西桥又不是gay,所以只叫它大猛。


    大猛长得威风凛凛,威武勇猛,这会儿瘫在地上,黄褐色的爪子泡在一滩心知肚明的液体里。


    韩小姐置若罔闻,忙着考虑应该先剥胎衣还是先转移。


    “我打电话给我朋友了,他是宠物医生,很快就能赶来,先别动猫,咦,母猫去哪儿了?”章西桥谨慎说着,发现大猫不知去处,神情慌了起来,眼睛在屋里扫视,仿佛满地都是地雷。


    韩小姐的语气平静,“不麻烦,我的猫有常看的医生,也在路上了。”


    不过,韩小姐不知道怎么将猫抱回去,也只能待在原地等医生。


    等待的过程中,章西桥又想起自己的问题韩小姐还没有回答,于是期期艾艾,蠢蠢欲动,心猿意马。


    他尽量礼貌的注视韩小姐,不让春心太过荡漾。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得他心意的女孩,皮肤如雪,玫瑰色的、健康的色泽从皮肤下透出来,好像一筐新鲜草莓上面挤了奶油。


    她的黑色礼帽上点缀着几颗珍珠和白色丝绸,裙装让圆润光洁的肩膀露出来,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是褐色微卷的,蓬松清爽,如果把脸埋进去,兴许能嗅到动人的甜味。


    章西桥心想,这就是小说里写的信息素,明明什么也没有,却快把他迷成傻瓜。


    她的笑容是——噢,她还没冲她笑过,但若是她笑了,笑声会像一条潺潺流过的蜿蜒小溪,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那么柔,那么干净,是他听过的最动人的乐曲。


    章西桥突然领悟了诗词歌赋,恨不得当场写下一首情诗。


    韩小姐的内心也在激荡,但不是春水而是惊涛,金亮亮的绝育计划定在下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那是它成年后的第二天。但现在计划随着这一窝突如其来的幼猫强行作废,宝石蓝的凌乱被窝里幼崽或白色或黑色或白色掺着黑色,又或者三色交融,一时无法分辨出幼崽的生父究竟是何方神圣。


    方圆十里的野猫皆被韩小姐出资进行了绝育,在住宅的绿化角落里甚至盖上专供流浪猫安居的暖屋,金亮亮未成年时就壮如小狮子,结实魁梧,飞扬跋扈,打遍附近公猫无敌手,但如今却不知败在了何猫的爪下。


    韩小姐捏住手包,精致漂亮的法式美甲按在手包上的金属扣饰上,白皙的手背浮现淡青色筋脉,仿佛她现在紧紧捏的不是手包,而是某个公猫的蛋蛋。


    有电话进线,韩小姐接通,“我在隔壁。”


    三分钟后,门外传来脚步声,韩小姐说:“郭医生,请快点。”


    但是进来的不是郭潇,是个穿休闲夹克,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右脸上贴着创可贴,目光满是被打扰睡眠的极不情愿。


    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把男人推开,郭潇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肩膀上背着一只银色的药箱,“不好意思韩小姐,我来迟了。哇,这些都是亮亮生的吗?”


    章西桥朝男人打招呼,“老庄。”


    庄集走过去,低头看了眼地毯,“你吓尿了?”


    章西桥把眉毛一压,于暗处给了庄集一拳,“大猛尿的,听清楚了吗,我的狗大猛,大猛尿的。”


    庄集说他没有耳聋,不用重复这么多遍,可章西桥想说给听的人是韩小姐。


    韩小姐等她的宠物医生蹲在床边给幼猫处理胎衣和脐带,然后他们抱着章西桥的被子,团成一个舒服的窝,把新生猫带走了。


    章西桥送韩小姐出门。出了门,往右走八步就到了,他们住的太近,让‘回家’的路缺少了浪漫。


    豪宅的入户门关上,遮住了里面的富丽堂皇的灯光。


    章西桥在豪宅的门前游荡。


    庄集把手插在口袋,打量他的神色,问他是鬼迷心窍还是色字当头。


    章西桥反问他,知不知道一见钟情的滋味。


    庄集说不知道。


    于是章西桥旁征博引,引经据典,谆谆教诲希望他理解自己:“我好像变成了福楼拜,而她就像是伊莉莎,今夜初见以后,我能预料到未来二十年里都会对她念念不忘,她将成为我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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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庄集质疑:“伊莉莎是有夫之妇,你确定?”


    章西桥:“呃,那我跟她就是《傲慢与偏见》里的达西和伊丽莎白,街坊邻里口中的一段佳话,理想爱情的最佳模板。”


    庄集:“他俩互相看不对眼了很久,相爱相杀。”


    章西桥:“啧!那我们就是《简爱》里罗切斯特和简爱,爱的勇敢无畏,人人都要为我们的爱情落泪。”


    庄集意味深长:“英国版灰姑娘和王子,王子还是二婚。”


    章西桥:“......”


    章西桥忿忿:“美女与野兽,总行了吧。”


    庄集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点点头,“你是挺野兽的。”


    章西桥很想掐住他的脖子摇一摇,教他明白自己的心潮多么彭拜,爱意多么热烈,爱情多么伟大。


    他用通俗的语言解释他伟大的爱情:“就像一辆快要没电的新能源突然遇到了一个空着的充电桩,又像没流量的手机网络遇到了免费的5Gwifi,还像你饥肠辘辘的时候我递给你的热乎肉夹馍,最最最像的是你想要买的那辆22万的车,从天而降了20万。”


    庄集:“干!我就缺那20万,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小猫被成功转移到了金亮亮的猫房里,它的猫房占别墅平均面积的六分之一,面积广阔,现代化十足,由专人设计,完全符合猫体工程学:全景落地窗让阳光毫无保留的倾泻,智能变色玻璃依据紫外线强度自动调节,地面铺着柔软的羊绒地毯,细腻紧实,保暖性极佳,新风系统24小时无休送来新鲜空气,还有互动游戏区,能够模拟户外捕猎场景,隐藏式发射器随机弹射毛绒小老鼠,金亮亮在里面健身跑酷、上蹿下跳,晒太阳、拉屎埋屎、打鼾放屁。


    宠物医生郭医生为小猫擦洗。


    章西桥邀请庄集回屋里坐坐。


    “我有钱了,这个月的工资转给你。”章西桥扫了庄集的微信收款码,把钱转到了他的账上。


    庄集吐槽他,“四位数的钱都能拖一周,白住这么好的房子。”


    章西桥拉开啤酒罐头的易拉罐,“我要不是缺钱,会住在这里?”


    庄集说:“是哦,某人为了省下租房的钱,都问死对头借房子住了。”


    章西桥用啤酒罐头撞他的啤酒罐头,勾住庄集的肩膀,满不在乎的说:“别这么说,我和章少爷才不是死对头,我们俩关系好着呢。”


    庄集说:“整点下酒菜。”


    “没有。”章西桥又抢庄集的话说:“我车没油,你开你的车出去买,或者你去叫外卖,这地方偏,配送费贵得很。”


    庄集气的自己去冰箱里翻,埋头进冰箱时说:“章西桥,日子过成你这样,我都可怜你。”


    章西桥跟在他后面,兴致勃勃的看庄集翻找自己的冰箱,“你可怜我?庄集,你竟然可怜我,我什么都不干每个月都有十万块信托金进账。”


    找了半天只找到一袋湛江榨菜,庄集气愤的倒进碟子里:“钱呢,十万块呢?”


    章西桥没想到冰箱里还有咸菜,用手捏起一根,吃得津津有味,“给你们发工资了啊,老庄,你要是真可怜我,你能不能不要工资?”


    心疼章西桥,一定是庄集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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