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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就算我花心了

作者:Kitty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为什么要掐死我,我做错什么了?”


    她转过身,靠着墙,仰起脸正面迎上他的眼睛,慢条斯理轻启红润的唇,吐出的话语诚挚又无辜。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那双漂亮的眼睛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看,路今夜满腹的怒火质问再次哽在喉咙。


    蒋颂那句话用错了对象。


    元宵这张脸才是让人舍不得说她一句重话,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话全说给她听哄她开心。


    可惜这个人的心是一颗捂不热的石头。


    面上演得再动情,也改变不了她也从来没把你放在心上的事实。


    路今夜沉默着,指节攥紧发白,半晌才从唇齿间挤出来一句:“谁都能是你的小狗?”


    “就为这个生气?”她轻笑。


    像是丝毫未觉他想掐死她一样凶狠的眼神一般,她手臂忽然环上他的脖子往下压,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她说:“你不会,是想和我复合吧?”


    一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路今夜从眼尾红到耳朵,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虎口卡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气急败坏道:“你少鬼扯,谁想和你这种人复合了!我是犯贱吗,喜欢被人往心上面插刀子?”


    他气得发颤,恨不得咬上她的脖颈,看看皮肤下流动的血液是冷还是热。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他冷硬地下判词,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元宵听。


    “复合,你别做梦了。”


    他压低声音的咆哮就在耳边,元宵心平气和地“哦”了声。


    她松开了搂住他脖子的手,歪了下头:“我这种人……是哪种人?”


    路今夜唇动了动,以为他会用尽恶毒的形容词来描述她时,他咬着牙,别过头去,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元宵听见他用低哑的声音说:


    “意志不坚定的人。”


    元宵几乎被被逗笑了,“就这样?”


    “就这样!”


    路今夜上前一步,将她困在镜面和自己之间,后槽牙紧咬:“意志不坚定、忍不住诱惑,外面那群人存了心地要勾引你,使些狐媚子的招数你永远分不清,上当咬钩那么快,你到底还——”想不想和好了


    后面那几个字路今夜硬生生憋了回去,他才说完不要和好的狠话。


    元宵好整以暇看他气急败坏,等他胸口起伏着停下来了才慢悠悠地问:“我还怎么?”


    路今夜气红了眼,别过头去不再回答。


    这时,梁恒回来了,他迈着着急的脚步声小跑进店内,用韩语询问店员刚刚这里那个很漂亮的女生呢,店员回答还在试衣间,他才松了口气。


    韩语叽里咕噜的,元宵听不懂,然后脚步声由远及近,梁恒似乎来到了试衣间附近,他说:“元宵,你在里面吗?”


    元宵刚应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猛地抵在墙上,路今夜滚烫的唇压了上来,梁恒还在外面说话。“抱歉啊,刚刚春潮胃痛,今夜哥不会韩语,所以我送她去了附近的诊所,应该先和你说一声的,诶……今夜哥呢?”


    唇舌就这样纠缠上她。路今夜灵活地撬开她的齿关,像是想了千百次,排练了千百次那样熟稔,什么东西撞上她的牙齿,叮的一声响,他成功寻到她的舌,搅动吮吸。


    安静的狭小空间内,梁恒的声音还在门外,元宵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初见日的心里的预言一语成谶,真在偷情了。


    路今夜昨晚的话也不假——看别人哪有和他偷来得刺激。


    这个念头闪过时,他的舌尖探得更深,元宵腿软,似乎勾缠到了一颗冰凉触感的金属小球,他虎口钳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不容退缩,越吻越深。


    他居然打了舌钉。


    兀地意识到这点让她爽了下,金属的冷感,舌头的湿润,他带着侵略性气息的灼热交替,她下意识伸手攀住他的肩,周遭一切都安静下来。


    舌根吮得发麻,元宵反客为主,用牙齿轻轻咬住那枚舌钉,听见他闷哼一声,手掌扣住她的腰,把她压得更紧更近。


    “宵宵?”


    梁恒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


    路今夜低沉的喘息性感得像海妖,吻技好得元宵差点被迷得昏了头,迫不及待和他真刀真枪发生点什么。


    理智回笼,她抵着他的肩膀,想撤出,却被他按回怀里。


    路今夜听见了,路今夜故意的。


    帘子外,梁恒的手已经搭上了布帘边缘。


    情急之下,她狠狠咬了他的下唇一口,他吃痛依旧不退开,元宵扬手就是一巴掌。


    指甲在他冷白的脸上刮出一道红痕,被打的半边脸浮起红印。


    元宵扬声朝外道:“在换衣服,你等等。”


    那只手在最后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梁恒听见里面的动静迟疑了下,但很乖地说好,然后走到远处等候的沙发区坐下来。


    路今夜头偏了过去,舌尖顶了下口腔内壁,咽下一口血沫。似乎不可置信,火冒到一半又被浇熄,再看向她时桃花眼里情绪深深,像只受伤的小兽,有种被蹂躏的美。


    “你为了他,打我?”


    “……”


    “你为了他打我。”


    这次不是问句了。


    这种看负心汉的眼神,元宵有点招架不住,她不怕对方来硬的,就怕这种,但还没说话,路今夜沙哑着声音道:“……打得好。”


    他吸了口气,指腹抹去她唇上舌吻溢出的水光,扶着元宵的肩膀,将她转过去,帮她拉开拉链。感受到身上的束缚感消失,元宵沉默着。


    “一巴掌够解气吗?不够的话,再打一巴掌。”


    “……”元宵说:“我推过你,是你自己不放手的。”


    “梁恒没来之前,你不也亲得挺投入?他一来,你就要我放手,”他冷笑:“怎么,怕他看见?”


    怎么什么都扯到梁恒那里,元宵再次沉默。


    路今夜自嘲似的扯了扯唇角:“行。”


    “你先走,”他退到角落处的沙发上坐下,拉起外套的帽子挡住大半张脸,他往后一靠闭上眼,整个人陷在沙发里。


    “换你的,我不看。”


    上一秒还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这一秒气氛如坠冰窖。


    元宵利落地拿起衣服穿好。她没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男人的悲伤难过、任何情绪她根本毫不在意,哭得漂亮的除外,能得到她额外的注目礼。


    她系好热裤的扣子,离开前抬眸瞥见了沙发里格外安静的身影,没来由地想起来了分手那天他红着眼站在暴雨里的模样。


    他好像也没错。


    忽觉一阵索然无味。


    彻底走出去前,元宵朝他平静开口。


    “路今夜,我睡眠质量挺好的,从不做梦。”


    等人走了,听见帘子挡下的响动,路今夜才悠悠睁开眼。


    门外梁恒还在和她道歉,她漫不经心地说:“没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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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看看吗?”


    “没兴趣了。”


    声音渐远。


    路今夜仰头看着天花板,外套口袋里的手摩挲着打火机边缘,明明他才是被丢弃的那个,她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


    脸颊上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痛。


    打得好。


    最好一巴掌能把他打醒,再也不做和她有关的梦。


    -


    完成任务回到小屋时,庭院已经被布置成了即刻能开派对的热闹模样,元宵和梁恒告别,径直回房间洗了个澡。


    浴室水汽蒸腾,镜子上蒙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流水顺着身体曲线蜿蜒而下,划过修长的双腿流入地板,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元宵轻喘一声,接通。


    是将她坑上这档节目的好友兼她的杂志社合伙人,南城富N代姜蔚姜女士。


    “诶,通了,我刚从印厂回来就听周渡雨说你录节目去了,还担心你们会收手机打不通你电话。”姜蔚的声音很轻快,“这次的铜版纸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换下来了,还有你说那鎏金香片,设计部的出了好几版方案电邮给你,听说都被你否了?”


    元宵有气无力的“嗯”了声,尾音纵着情欲过后的慵懒,姜蔚被蛊了下,顿了会才说:“打扰你了?”


    元宵知道她想歪了,说:“托你的福,到处都是摄像头,我和谁做?”虽然没人做,但她向来不会亏待自己。估计那个像偷情的场景刺激了欲望,不然不过一个吻而已,元宵轻哂。


    姜蔚干巴巴地笑了声,“听周渡雨说,你那位来上节目的X是路今夜?”


    元宵洗干净手,扯过浴巾,应她一声。


    那头姜蔚心虚了下,难怪她填报名资料的时候一个劲地让填元宵初恋的信息,她还以为在做常规背调呢……最要命地是节目组居然真请了来。


    “我也不知道这一季是初恋特辑啊,不过,虽然你俩的关系比不得那些好聚好散的前男友,但好歹没隔着什么血海深仇,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反正只录七天,你把他当空气,痛快玩就好了。”


    “是没有血海深仇,”元宵不冷不热地说:“也就是他觉得我把他给绿了而已。”


    “……”姜蔚哈哈两声生硬地转了个话题,“有没有看对眼的?”


    “我对非处男没兴趣。”


    “就一周,为了下半年的电子刊发行还有Eclat你再忍忍。”姜蔚想起来什么,“对了,我今天回总部看见你那前男友等在楼下,问了下你助理anne,说来等好几天了。”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窗推开的声音,姜蔚往下眺了眼,“啧,下雨了,用不用让人给他送把伞?”


    “不用,”元宵毫不犹豫,“又不是我让他来等的。”说完她顿了下。


    这才对,这才是她。


    “行吧。”姜蔚挂断电话之前说:“你那恶毒继父最近挺消停的,公司这边有我盯着,Eclat渡雨也按部就班在推进。我看了网上的路透,至少男嘉宾没有丑的,好好玩啦宝贝。”


    挂断电话。


    元宵抬手抹开镜面上的水雾,镜中映出她那张出浴后素净却不掩明艳的脸,目光不自觉落在微微红肿的唇上。


    前男友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


    离开前对路今夜那点莫名的心软简直可笑。


    她有钱,强大,美丽,心情好了便逗逗,不高兴了当然也可以随时抽身离去。


    她有什么错?


    她当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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