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琰在承恩殿召见了我。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卫琰，可之前我从未将视线在他身上停留过，只隐约掠过他轮廓得知他是个五官冷峻，气度不凡的人。
即便到了此刻，我也不敢直视他。
只是离得近了些，那股子渗人的生人勿近的气势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跪在金砖铺成的地板上，感受着卫琰凛冽的视线在我头顶停留，脊背悄然爬过冷意。
“不知殿下因何要见我？”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察觉到他离了案牍朝我走来，我心中警铃大作，很想跳起来逃走，可不知是跪的久了还是心里害怕，双腿竟然隐隐打颤。
“抬起头来。”他声线平稳。
我咽了口口水，缓缓抬首。
这还是我第一次直视他的脸，棱角分明的五官过分凌厉和张扬，身量颀长健硕，比赵垣还要高了一个头，浑身透着骇人的气势，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常年征战的霸气相得益彰。
我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眸。
他却走近，伸手揽我起身，我骇然色变，紧攥着的拳头没敢呼到他脸上，只能忍着。
“怎么？想打人？”他捏着我的拳头戏谑地问。
他的手掌将我整个包裹住，我丝毫不怀疑他只需一只手就能捏死我。
“臣女不敢。”我只能示弱。
他忽然捏住我的下颌，语气变得冷冰冰，“昨夜你去哪儿了？”
我满眼错愕，撞进他深邃的瞳孔里，莫名有种要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错觉？
“臣…女…”我昨晚爬墙去见了赵垣的事难道他都知道了？
可这又如何？
见我半晌答不上来，他似乎失去了耐心，将我提抱起来抵在隔扇。
“殿下…我说…我说。”
这样的姿势让我恐惧，我真怕他一怒之下对我动用私刑。
我小心地窥视着他的神色，这人如冷面阎罗一般，冷冰冰的实在瞧不出有什么细微变化。
“我去见了赵垣。”我只能老实交代。
“他是谁？”
这人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若是不知我昨晚的行踪就不会质问于我，若是已经知道，那又岂会连赵垣和我的关系都不清楚？
“他是…我爹娘中意的女婿。”我故作平静地回答。
耳畔响起一声嗤笑。
“你呢？你不满意？”他问。
“我？”我突然逆反心理占据了理智，笑着回道：“我自然也是满意的。”
他像是被我激怒一般，捏着我的下颌，迫得我不得不接受他的强吻。
“唔…”
我瞪大双眼，又惊又怒，本能地抬手朝他脸上打过去，还没碰到他的脸，就被他攥住按在头顶。
直到他亲够了，我才能脱离他的掌控，颓然挂在他的臂弯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粗砺的指腹划过我的脸颊，就要游移到我的唇瓣时，我慌忙捂住了嘴。
我红着眼拼命摇头。
“殿下今儿也见着了，我和姐姐长得并不像，殿下若是想从我这里找到姐姐的影子那就失算了。”
我不明白他刚刚好端端的发什么疯，莫名其妙就轻薄我。
他凑近我耳畔低声威胁：“你不妨再试着激怒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