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想,确定封印里是空的,再来解决我?”
北溯直视成镜的双眼,捕捉他的情绪波动,里头却什么都没有,她问的这几句,没有引起他一丝变化。
甚至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一脸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看得她心痒,真想现在咬上他的唇,让他失态。
这朵莲花真会装。
北溯松了手,转身往里走,就这么将后背暴露给成镜,丝毫不惧他会动手。
身后并无脚步声,想起这人不用脚走路,当然没有脚步声。
北溯重新用了隐息术,进入洞穴。
女子的身影忽然消失,成镜知她是用了隐息术,但与之前她变幻为蛇贴近自己身体时不同,这次,他看不见她。探究地望着她消失的位置,想过为何自己先前为何会看见她的各种可能,但目前都无法证实。
收回目光,方要走动时,眼角余光瞥见衣领褶皱,抬手理好,指尖蹭到脖颈,一股凉意荡开,手指一顿,若无其事地理好衣领,往里走去。
不见天日的洞窟内阵法遍布,稍一靠近便能感知到其中蕴含的杀气。
阵法囚禁的中央立着一口血木棺,那是昆仑十三位仙尊以自身血浇灌打造,用正道之士的血压制邪神邪气,以此削弱邪神修为,才得以成功封印。
北溯在里头闻了几百年的腥臭味,再次看到这口棺,真想现在就将这群人关进去,让他们也尝尝被封印的滋味。
“道君?您处理完事了?”星峦见成镜走近,立刻汇报:“我等与两位供奉已经查过,外头的禁制有被魔族尝试打开过的痕迹,里头封印应该没有被破坏,想来魔族收集的修士灵源不足以破坏封印。”
墨九歌从禁阵里出来,陆长老与另外两名供奉在加固禁阵。
他朝成镜行礼过后,才说:“自从这邪神被封印,每百年昆仑仙人都会来探查,这三百年来都未曾出过问题,也未见魔族来,怎么最近突然打起了邪神的主意?”
成镜眸光闪烁,猜到到一个可能,但很快否定。
目光掠过加固禁阵的几人,在那两名供奉身上停留的时间稍长,他启唇道:“将禁阵打开。”
星峦诧异,试探道:“道君是要亲自去检查封印?”
成镜点头,星峦与墨九歌对视一眼,墨九歌耸耸肩,冲那边忙活的人说:“道君有令,开启禁阵。”
三人虽是不解他为何要开,依旧照做。
北溯没动,瞧了眼禁阵里的三人,此刻她若是动手,耗费些力气便可将他们杀了。不过还不知成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暂且先看看。
她得提防着成镜用昆仑镜,这玩意能灼烧她的身体,不得不防。不过以成镜现在被削弱过后的实力,能驱使得了?
北溯瞥了一眼青衫男人,没在他身上发现储存昆仑镜的东西,应是置于芥子符里,除非他死,她打不开他的芥子符。
禁阵解开,里头只剩下八面包围棺材的封印。
当初北溯挣开封印还花费了不少时间,且走时也只是造了个假象,看着像是封印还在,这群人族修士看不出来,昆仑的人一来便知。
这么看来,她处境还挺危险?只要成镜拿昆仑镜一照,假象便会消散,他们便会知邪神已经挣脱封印。
北溯眸光转向成镜,等着他下一步举动。
长老们与供奉也在看他,陆长老问:“道君可是带来了昆仑镜?当初宗主前去昆仑求得此神器,便是为了预防封印有损,昆仑仙人赶来不及,道宗可先动手查探封印情况。”
听她这么说,有供奉立即附和:“道君若是要查封印,用昆仑镜一试便知。”
另一名供奉看了眼成镜,往后稍稍退了些,道:“昆仑镜威力如此之大,怕是会松动封印?”
三位长老齐齐朝他看去,那人佝偻着身子,不说话没什么存在感。
星峦解释道:“此封印与昆仑镜皆为昆仑所出,不会有你说的情况发生。”
那供奉低了头,不再说。
北溯盯着那供奉看了好一会,发现人皮底下披着的是什么东西,笑了。她也想知道,魔族收集修士灵源开启封印,是想对她做什么。记忆中她与魔族并无往来,且被昆仑追杀时,魔族可是在魔界缩着,压根没有帮她的意思。
现在倒是跑来解封印。
青色身影自眼前走过,北溯收了思绪,目光转向他,他走了进去,在封印禁阵外停下,手腕抬起。
这一刻,洞穴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只等他拿出昆仑镜。
成镜刚用灵力打开芥子符,胸口一阵灼痛,微微蹙眉,压下不适,拿出昆仑镜。
翠绿镜身一出,洞穴内立即杀气澎湃,禁阵突起,单独将成镜禁锢在内,与此同时其余三位长老全被禁阵囚禁,恐怖的威能爆开,刹那间洞窟内天摇地动,碎石塌裂。
北溯周身一层防御罩阻拦威能,没被伤到。
烟雾散去后,只见那两名供奉站在封印阵法前,离得极近,而本应在成镜手中的昆仑镜,落入那名身子佝偻的供奉手中。
星峦不断尝试解禁制,墨九歌倾斜着身子,只盯着那两人看。
陆长老解除禁制无果,怒向两名供奉,质问:“你们这是何意?”
北溯无声替她回答:“当然是来杀你们的。”
那两名供奉哼笑,佝偻的身子挺直,异常高大。
尖锐女声响彻洞窟:“你们这群修士脑子真是蠢,放个假消息都能上当。”
那两人周身黑雾缭绕,再一转,显现出一男一女,相貌出众,皆是衣衫暴露,男的衣摆差点开到大腿的根部。两人双臂佩戴金色臂环,脚踝缀着脚环,肤色麦黄,身材极好。
北溯的目光在他们显露真容后未再移开过,眼前身着暴露的男人,给她一种仿佛自己从未认识过他的错觉。
小蛇若是醒着,必然能认出那人是谁。
女子朝前走了一步,傲人身姿挺翘,星峦与陆长老当即别开眼,听见嘲笑声后,老脸憋红,训斥道:“尔等魔族也敢在道君面前放肆!”
这句话将北溯拉回神,从男人身上移开目光,走向被困住的成镜,他还站着,也不看那两只魔,只盯着血棺。
北溯传音给他:“这两只魔其中一只已经达到魔尊的实力,那几个长老不是他们的对手。且你现在落到他们手中,也跑不了。届时他们一动手,便知你现在修为大损,以魔族对人族的恨,会立即杀了你。”
即使不杀,也会囚禁他,以此来要挟道宗。
她面上带着一丝笑,很单纯的笑意,站在他面前,瞥了眼他额间的莲花印记,在那只魔走过来时,开口:“求我。”
成镜看不见她,视线里依旧是那口血棺材,闪烁的封印隐约可感知到设下封印之人强大的气息。
她的声音再起,伴随着女子从身体里拔出两把弯刀冲他而来。
“只要你求我,我就会保护你。”
成镜不言。
北溯没有得到成镜回答,她也不觉得遗憾,让出道,任由那只魔来攻击他,靠边看向还拿着昆仑镜不动的男人,认真地打量他,眸中满是怀念。
这么久了,他没死,还成了魔,真是好啊……
这样,她要复仇的对象,又多了一个呢。
女子挥出的刀裹挟着滔天魔气,未曾收敛,一刀斩出,洞窟快要塌陷。好不容易解开禁阵的三人一看,连忙联手挡下这一击,快速张开结界连着成镜护在内,星峦迅速一拐杖甩出去,被女子避开。
男人不悦,出声警告:“别弄塌了洞窟。”
女子应了声好,动作却未收敛,眼里全都是对能击杀成镜的兴奋:“人界大名鼎鼎的道君,今日一见,确实不同一般修士。”女子动手,双刀飞旋,与此同时一直在后头的男人动手,骇人的威压压迫下来,结界出现裂痕。
猩红之眼盯着里头的人,女子舌尖舔过殷红的唇,嫌弃道:“那两个老家伙太老了,真难吃,不如让我来试试你的味道!”
北溯不爽,能轮得到你吃?
只瞥了一眼女子,见她还没能力伤到成镜,便未动手。
困住成镜的禁阵已经被解开,三位长老见状先撑住结界,陆长老费劲道:“我等拖住此女魔头,道君您定要将那昆仑镜夺回来!”
成镜却道了两字:“不必。”
三人诧异,焦急要劝,结界已经碎裂,女子的双刀砍断星峦拐杖,瞬间逼近,刀身一转,套住他后颈就要收割他的头颅。
浑身忽然一轻,一颗极为细小的莲子被弹射而出,女子当即扔了手中弯刀,飞身后退数步。
星峦顾不得心疼自己的拐杖,匆匆后退。
那颗莲子被击入岩石中,一丝声响都未发出,被射中的位置,隐隐能窥见光亮,竟是洞穿了洞窟。
女子回头看了眼,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差点被你射穿了。”
北溯也没想到,这招他居然没在自己身上用过,他还有多少底牌没亮出来?
“你们三人,对付她。”成镜未曾看那女子一眼,从血棺那移开视线后,转而看向男人。女子再次攻击,三人齐上阵,将其引到一旁。
好在洞窟极大,空间充足。
男人见成镜单独来对付自己,哼笑:“道君这么不小心,连昆仑镜都拿不住,那只好我代替你来保管了。
成镜摇头,凝视他手中镜子片刻,忽而道:“你无法驱使它。”
话音刚落,那昆仑镜当着男人的面直接回了成镜手中。
北溯想笑,成镜耍人确实有一套,难怪他不怕她动手,合着这玩意认主,谁夺走都没法使用。
况且这东西一直藏在道宗,魔族又怎么可能知道昆仑镜只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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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镜驱动。
男人神色未变,淡然笑着,忽略他这一身衣裳,只看他这张带笑的脸,着实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温润书生,很容易轻易信任他。
北溯真想扒了他脸上的皮,当初就是因为他这人畜无害的模样,差点在他那翻了船。
她再次传音给成镜:“以你现在的力量,即使能催动昆仑镜,也杀不了他,方才我对你说的话还奏效。”
成镜抿唇,无视这句话,他不会求她。
身后动静增大,女子越战越勇,疯狂进攻。
这是魔族骗局,引他们来此眼前这人便是魔族两位魔尊之一,由妖堕落成魔,曾经的妖王——雾漓,实力只会比妖王凤鸣高。
成镜当即动手,灵源注入到昆仑镜中,镜面掀起波澜,源源不断的能量注入他身体内。莲花虚影自他身后浮现,右手中一朵莲花绽开。
墨发染白,睫羽凝霜,眉心的莲花印记似乎绽放了些。
这是北溯第二次见到他动用灵源,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状态,雪一般的容颜,纯净到不含任何杂质,圣洁得宛如天上仙,令人自惭形秽。
北溯仔仔细细看着,越看越喜欢,这朵莲花还会变装呢。
边上的女子见成镜在用昆仑镜,当即一刀甩向洞窟顶,巨石坠落拦住三人,她冲回来攻击成镜。
“尊主,小心成镜!”
北溯抬手,一掌击退她,但未伤她。正欣赏着莲花新姿态,不要搅了她的兴致。
女子戒备四周,寻找这不知何处而来的掌风,不等她细查,巨石被击碎,星峦等人再次缠斗上来。墨九歌躲开她的弯刀,兴致勃勃盯着女子,旁边的星峦一见他盯着看,提醒他:“干正事,你那点花花肠子先收了。”
墨九歌正色,冲上去缠住女子。
成镜凝出莲花只在顷刻间,方将巴掌大小的莲花弹出,雾漓正面迎上,“道君这么有把握能杀了我?”
成镜纹丝不动,继续往昆仑镜内注入灵源,用自损的方式来获取短暂的力量,会受到严重反噬。
数道莲花飞射而出,皆被雾漓融了,他的魔气腐蚀性极强,成镜靠灵源换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与他抗衡。
“为什么就是不肯求我呢。”
北溯不解,看到成镜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发逐渐没了光泽。
他要是死在这,那她去哪找容器?鳞舞到时候会哭吧。
视线里成镜身后的莲花虚影越来越实,他依旧稳稳站在原地,他伤不了雾漓,雾漓忌惮他,暂时未曾近身。
很快雾漓发现他的异样,以成镜的实力,不可能只一直与他周旋,除非——
“道君今日是没吃饱饭吗,一点力气都没有。”俊逸的面容扯出一丝笑,他直接逼近成镜,抬手冲向他脖颈,小臂肌肉鼓起,臂环被撑开。
凝聚他全力一击的一掌将至时,成镜身后莲花虚影终于凝实,瞬间绽放,穿过成镜身体,如同一张巨口,一口吞噬雾漓。
速度快到一眨眼,雾漓便不见了身影。
北溯稍稍直了身子,没想到成镜还能做到这一步,难怪不求她。
见成镜与昆仑镜的连接断开,她方要趁此机会夺走昆仑镜,一直挺拔的身形一颤,鲜血从他口中溢出,滴落到青衫上,滑出道道痕迹,宛如荷塘里游过的红鲤,红得妖冶。
莲花挡住斗得正酣的四人,他们看不到此处情形。
“还不求我吗?”
夹杂着几分苦恼的声音响起,这次并非传音,成镜雪一般的长睫微抬,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偏头,那里似乎站着一名白衣女子,歪着脑袋看他,脸上表情似乎有几分怜惜。
唇瓣嚅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发丝与睫羽逐渐转黑,他似乎撑不住了,眼帘垂下,身子摇晃的幅度增大,最终朝前倒去。手里的昆仑镜滑落,自动归于他芥子符中。
北溯看着他倒下,眉间紧皱。
下一瞬,那洁净不染尘埃的身体落入她怀中,北溯搂着他的腰身,被他撞到肩膀,唇上的血全都蹭到她肩上。
她嫌弃地要擦去肩上的血,却在看清怀里男人此刻的状态时,方向一转,按上了他的唇。
血染了唇,那颜色红得夺目。
北溯在心中轻叹,好艳的唇。
指尖将他唇上的血抹匀,颇为满意地看到这红润的唇,想起那晚咬他的唇时,被自己忽视的柔软。
当初她确实没有别的心思,只想将鳞舞的力量注入他体内,现在么……
望着这张脸的眸光渐渐转深,她摁在他唇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先前被他勾出的凌虐欲逐渐攀升,隐隐要盖过理智。
指尖沾着他的血,将他的唇摁出各种形状,越来越用力。
手腕忽然被握住,那双阖上的眼骤然睁开,双眸森冷。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