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平拿出把柴刀,砍断一棵小树,用麻绳做了个简单的雪橇。
以前天冷的时候,猎人打到大货就是这样拖着下山的,能省不少力气。
“不好意思啊,孙德胜,背着下山太慢了,你躺到雪橇上吧!”
陈飞平打了个哈哈,不是背不动,而是不想背。
以他的力气,背柱子都没问题,更何况是瘦猴般的孙德胜。
当然孙德胜现在也不敢苛求太多,本来双方就有仇,陈飞平愿意救自己就得千恩万谢了。
“行!”
他强忍着疼痛,爬到雪橇上。
“抓好了啊!”
陈飞平给他提了个醒,一手抓着一根麻绳,就这么拖着飞快地向村庄走去。
哪怕地面有积雪,然而雪橇依然是有些颠簸的,尤其陈飞平脚步很快。
孙德胜疼得死来活去,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赶忙说道:“陈飞平,你慢点,疼死我了!”
“你确定真的要慢点?我的药只能让你暂时止血,不快点回到村里治伤的话,你可能会死的,你那玩意也可能冻坏!”
“那,那行吧,我忍着!”
孙德胜咬咬牙,好死不如赖活,他可不希望李翠花年纪轻轻就守寡。
守活寡总比守寡好,家里可不能没有自己,不知多少汉子盯着村花呢。
“孙德胜,你又不是猎人,进山干什么啊?”
陈飞平随口和他搭着话。
“额,翠花说想吃野味,我,我就借了杆猎枪,想进山碰碰运气。”
孙德胜支支吾吾的,当然没敢坦诚真正目的,否则不用下山,陈飞平就得把自己揍死。
陈飞平摇头:“哎,你也真是的,没点经验就进山,山里头那么危险,不是猎人自个能随便进吗?”
孙德胜哭丧着脸,菌子季节进山的普通村民也不少,还有娘们,谁知道自己会那么倒霉,好死不死碰到狼群呢。
说话间下了山岭,回到村子,这颠了一路,孙德胜已经疼得面无人色了。
看到陈飞平拉着自己走向村子中心,他连忙问道:“陈飞平,你去那边干嘛,我家又不在这个方向!”
“卫生站在那边啊,你回家有啥用,你家人还会治伤不成?”
“可是……”
孙德胜脸色为难,卫生站在村中心,得从村主干道经过,两旁都是屋子,路上也很可能遇到其他村民,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在村里可就永远都抬不起头了。
看出了他的心思,陈飞平暗暗好笑,却是一本正经地道:“都啥时候来,你还想着面子呢,保命要紧,要不去卫生站做紧急治疗,剩下的半截能不能保得住都是问题!”
孙德胜打了个寒噤,现在和女人行房的功能是没有了,他可不希望连尿都尿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去卫生站了。
果然,从村子主干道经过,很快有村民发现了两人。
躺在雪橇上的孙德胜浑身是血,棉衣破破烂烂,想不注意都难。
更何况,陈飞平还拉着雪橇。
要知道这两人在村里头可是很不对付的。
这一幕就很奇怪。
“孙德胜,你这是咋的了?”
好事的村民当下便问道。
“进山遇到狼,被狼咬了。”
“咬哪了?”
村民的婆娘看到孙德胜捂着裆部,两手和棉裤边上都是血迹,八卦之心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关,关你屁事!”
孙德胜羞耻坏了,暗恨这死婆娘多嘴。
“你们都过来帮帮忙,把孙德胜送到卫生站,我把他从山上拖下来,可把我给累坏了!”
陈飞平把麻绳往地上一丢,还故意擦了擦额头。
其实他一点都不累,就是希望更多人过来围观,一起去卫生站看热闹。
“好嘞!”
平时要村民们帮忙可没那么容易,但是这会能看热闹,他们可不要太积极。
很快就来了几个村民,有人在前面拉麻绳,也有人在旁边跟着问伤势,都装作热心村民的样子,眼睛却往孙德胜裆部瞟,大家心里头都很想知道孙德胜是不是真的成了太监。
孙德胜拼命捂住,死活不让众人看到半点。
如此一路来到卫生站,雪橇边上多了十几号人,不过拉雪橇的只有两个,其他都是吃瓜群众。
被那么多人围观,孙德胜窘迫死了,恨不能找条缝钻进去。
毁了,这下我在村里的名声是彻底毁了啊,呜呜呜……
好在到了卫生站,老村医检查的时候关上了门,这才让孙德胜松了口气。
松开双手,戴着老花镜的村医蹲下来观察了会,神色凝重。
“我怎么了?”
孙德胜紧张问道。
老中医干咳了声:“还好送来得早……”
孙德胜心中一喜:“难道能保住?”
老村医无语,暗道这都只剩下半截了,你还想保住?
除非你是壁虎,还能长出来,不然神仙来了都没用!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应该能保住命,以后行房肯定是不行了,能正常排尿就谢天谢地吧!”
尽管早已料到结果,孙德胜还是面如死灰。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完整的男人了!
以后翠花没准会去偷汉子。
都怪舅舅,要不是他让我去跟踪陈飞平,我也不会倒血霉!
不行,劳资要他赔钱,不然跟他没完!
卫生站门口,陈飞平被好事的村民纠缠着问了半天。
他口沫横飞地吹嘘了起来,就称自己在山上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然后发现了被狼群围攻的孙德胜,想到大家都是同村的,出于义气舍命相救,开枪赶跑了狼群,还做了个雪橇把孙德胜拖下山,送卫生站紧急抢救。
村民们还问了不少细节,问得最多的是孙德胜那话儿是不是真的被狼咬掉了。
对此陈飞平含糊其辞,欲盖弥彰的神态让村民们愈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孙德胜绝逼废了,应该是他叮嘱陈飞平甭告诉别人,陈飞平不好透露,才遮遮掩掩的。
半个小时后,陈飞平才摆脱了那帮八卦的吃瓜群众,从卫生站离开。
借着这个机会,非但废了孙德胜,让孙家以后和孔祥兴闹反,自己以德报怨的光辉形象也在村里头支愣起来,一举三得,太完美了!
回到家里,姐妹花正在堂屋里聊着什么。
见到陈飞平,周凤娇心直口快:“姐夫,听说孙德胜那里被咬掉了?”
话脱口而出,她的小脸就红了。
这个问题有点那个,当着男人的面聊似乎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