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虽然买了,但是那边还没被褥之类的东西,所以今晚陈飞平就没过去睡,还是暂时住在酒店。
“老板娘,谢了啊,你喝酒了,路上开车小心点。”
省会的治安应该还不错,但是这大老晚的,就怕路上有人抢劫。
“放心,老娘可从来没喝醉过,而且我可是练过的,等闲几个大汉都不是我的对手!”
钟艳宁口气自信,说话间一拳打出,虎虎生风,还真有点样子,力道很强,速度也快,不过在陈飞平这种远超人类极限的存在眼里就显得有点花拳绣腿了。
他笑了笑:“不错,有模有样的!”
“什么不错,小看我是不是,老娘从小就练武了,随便撂倒你信不信?”
钟艳宁哼了一声,她看得出来,陈飞平似乎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对不起,钟大小姐,我错了,你武艺高强,这拳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登峰造极,简直有着万夫不当之勇!”
和女人争辩是很愚蠢的事,尤其是一个有了六七成酒意的女人,于是陈飞平那不以为然的口气急转。
钟艳宁一对丹凤眼圆瞪,她哪里看不出陈飞平只是尬夸,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好意思,钟大小姐,我进去了啊!”
陈飞平打了个哈哈,便来开主驾驶,走向酒店大门。
这家伙敢看不起我的身手,以后有机会给他瞧瞧!
钟艳宁心中这么想着,坐回主驾位,一脚油门,波罗乃兹便消失在暗夜之中。
……
翌日清晨,某古朴大气的中式大宅。
下了一夜的雪,庭院的青砖都被完全遮盖住了,仿佛铺上了层银毯。
院子中央,满树梅花却在严寒中傲然绽放。
梅花树下,一道雪白倩影如柳絮飘飞,轻盈矫捷。
“嗤!嗤!嗤……”
剑光凛冽,宛若一泓秋水,行云流水,惊鸿掠影,其势也是绵绵不绝。
一套剑术舞完,她手腕轻转,寒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如新月归鞘。
“你这剑术,已经有你爷爷七成功夫了!”
古朴大宅的屋檐下,传来了一个雄浑的嗓音。
却是个国字脸中年人,身材魁梧,不怒自威。
“爸!”
钟艳宁长剑负后,往中年人走了过去。
“昨晚回来的?”
钟振东威严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和蔼之色。
尽管因为钟艳宁的婚宴大事吵过几回,然而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不可能真的撕破脸。
“姐,你还真勤快呢,这么冷的天还练剑!”
一个二十出头的后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笑嘻嘻的说道。
钟伟军,钟艳宁的弟弟,她在家里是老大,就一个小弟。
“你个浑小子还好意思说,自打入冬之后,你是一天比一天懒惰!”
在儿子面前,钟振东的脸色可就没那么好了,一张脸板了起来。
“爸,这都啥年代了,谁还天天练武啊,除了强身健体还能顶什么用,我总不能打人吧!”
钟伟军忍不住吐槽起来。
“还敢顶嘴!”钟振东眼睛一瞪,怒斥道:“当年你爷爷和日军双方的一支队伍都打到弹尽粮绝,双方肉搏战,你爷爷用一把剑硬生生砍死了十几个敌人,要不是你爷爷武艺高强,今天很可能就没你劳资我,更没有你了!”
“又来了,这都猴年马月的老黄历了……”
钟伟军暗中嘀咕着,这段爷爷的辉煌历史他听老爹吹嘘过无数次,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正是你爷爷那次立了大功,得到赏识重用,一路升了上来,不然的话也没有我们钟家今天的地位,你敢说练武没用,看我打不死你丫的!”
钟振东日常教训着儿子。
钟家之所以背景硬,是因为出了抗战功勋,下一代也因此成了红二代,借着先辈的功绩,战后家族在省会扎根发展,子嗣均位高权重。
比如钟振东,坐到了省公安厅一把手的宝座。
而他的妹妹钟红英,也就是杨新母亲,如今在市物资部担任副部长,她丈夫杨千里则是时任商业局局长,全都是实权单位。
自己这代顺风顺水的,然而下一代却让钟振东很头疼。
大女儿钟艳宁很聪明,行事风格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然而太有想法,大学之后不愿听从自己安排从政,反而跑去做生意,说是响应改革开放,钱倒是赚了一些,然而钟振东不大满意,而更烦恼的是大女儿眼高于顶,城里那么多青年俊杰都瞧不上,如今二十有五,依然云英未嫁。
钟振东的观念还是很传统的,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个年龄还没结婚生子,已经是老姑娘了。
至于小儿子钟伟军,整天嘻嘻哈哈,脑袋少根筋似的,还缺乏毅力,感觉也难成大器,接不了自己的班。
“吃早饭了!”
厨房里走出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冲着三人嚷道,她的嗓音温柔,和东北女人很不一样。
钟振东的爱人冯冬梅,娘家是苏省的,所以钟艳宁的口音也不像东北大妞那样大大咧咧的,可说是糅合了两个地方的特色。
一家四口吃着早饭,其乐融融。
冯冬梅突然问道:“艳宁啊,你那卡拉OK厅现在咋样?”
“挺顺利的,能挣不少钱!”
钟艳宁吃着面,随口回应。
“晚上可别经常熬夜啊,对身体不好!”
冯冬梅慈爱地叮嘱,女儿和自己不一样,不愿接受丈夫安排从政和嫁人相夫教子,她的好胜心强,劝说过几次,没有办法,两口子就只能支持了。
“妈,我知道,现在卡拉OK厅刚开业没多久,运营还不是很熟悉,我得过管点,等以后熟悉了,就可以交给下面的人管!”
“嗯,那就行!”
钟伟军也开口了,满腹怨言:“还是姐做生意好,我跟着老爹当公安,每个月工资连一百块都不到,领一辈子都比不上姐挣一年的!”
其实他原本也想跟着钟艳宁做生意的,然而却被钟振东严厉禁止,说是不当公安就打断他的狗腿,没办法,只能听从安排。
“你懂个屁!”
钟振东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憨憨。
要不是劳资在公安厅那边,你以为你姐的这个卡拉OK厅能开得成?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钟振东的目光想杀人,钟伟军打了个寒噤,不敢说话,埋头吃面了。
吃过早饭,钟艳宁道:“爸,妈,我想和你们商量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