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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作者:度迢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二日玉梨睡到自然醒,醒来就去看左手手腕,没有什么异常,想想不就是牵牵手嘛,她怎么这么脆弱,难道是晚上灯光太暗,让她害怕了?


    玉梨决定让人多添些灯,把屋内照得亮一些,像白天一样,就不会害怕谢尧了。


    玉梨起床后,喜云来服侍。


    谢尧不在,她还是喜欢穿窄袖的利落衣裙,喜云懂她,自然给她取了穿上。


    谁知刚用过早饭,静羽就带了几个人来,要把衣柜里的衣裳都拿出来。


    静羽温声解释:“公子说夫人穿不惯宽袖,奴婢寻了绣娘,将这些衣裳都改作窄袖,方便夫人穿着。”


    玉梨和喜云都有些诧异,玉梨猜测是喜云说了什么,喜云猜测是玉梨说了什么。


    静羽和带来的人离开后,两人一对才知道没有人跟他提过。


    “看来姑爷很细心,也很用心呢。”喜云看着玉梨的脸色道。


    玉梨倒是无法否认,无论他出于什么心理,对她确实是不错的。


    但是喜云觉得奇怪,他们都是夫妻了,谢公子也非常喜欢玉梨,把她当珍宝一样呵护,怎么每天来只是吃个饭就走呢。


    按理说,新婚燕尔,应当如胶似漆才对。


    他看起来很年轻,身为富商有如此身家绝不会是靠他白手起家,背后定是有家族支撑,看在溪合县时,她问过宋母他的家世,宋母只说他的父母在遥远的南方做生意,他居无定所,在州府里有宅子。


    玉梨就这样草草出嫁了,连他的父母都没出面,亲迎那日,谢公子也没来,是在州府的宅子里忽然出现,她被隔绝在外,连谢公子的面都没见到,拜了堂又匆匆走了,没有挑盖头,更没有洞房。


    如今到了京城,竟然还是没有见到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也不见一个。


    喜云忽然有个可怕的猜想,玉梨不会是给人诓来做外室了吧!


    这样一想,一切都说得通了,府里的空旷,严密的守卫,只是偶尔来吃个饭,或许他家中有妻子,每晚得回去陪伴妻子,说不定还有孩子……


    喜云越想越笃定。


    玉梨这么机敏,她不可能不知道,或许正因为如此,才对谢公子如此抗拒。


    宋家这是真的卖女儿啊。


    喜云越想越气,越想越为玉梨委屈。


    恐怕这位谢公子也不是什么富商,身份是假的,说不定名姓也是假的。


    喜云的脸色忽然有异常,看起来惶恐不安,玉梨关切她,“怎么了?”


    喜云没有搪塞过去,握着玉梨的手,“玉梨,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这府里所有人都很奇怪,还有谢公子,他做生意再忙,怎么会连晚上睡觉也不在府里呢?”


    如果不知道自己穿书,玉梨一定也会觉得奇怪,说不定已经试图逃跑好几次了,可她知道谢尧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什么富商,而是摄政王,他住在皇宫,每天都有很多人在身边围绕,能来这里一趟并不容易。


    玉梨安慰喜云,“他不来不是正好吗,我乐得自在。”


    喜云看来,玉梨虽然平静,但心里是认命了,更觉玉梨可怜。


    外室那是见不得光,即便是再富贵人家的外室,那也是被人看不起,背地里戳脊梁骨,让孩子不可以学她那样的存在。


    即便是外室生了孩子,也得不到主家的承认,里里外外都受人鄙夷。


    难怪府里的丫鬟都怪怪的,只是对玉梨恭敬,却没有丝毫活人的亲近之感。


    恐怕她们心里都看不上玉梨。


    想到这,喜云把玉梨抱住。


    玉梨觉得她有些奇怪,拍了拍她的背,“是不是想家了?”


    喜云鼻子发嗡,嗯了一声。


    两人抱了一会儿,玉梨始终平静,大有随遇而安的意思,喜云也不好再伤感。


    玉梨正愁今晚谢尧要来她怎么办呢,安抚好喜云就去了厨房,还是按他的喜好做些好吃的吧。


    不过在那之前她先跟胡叔讨些好吃的,犒劳下自己。


    连着几日她都在厨房晃,里头的人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不像先前那样谨小慎微了,只是在她来时,时刻有人注意她要什么,随时准备递上。


    有时她做出的菜没人敢尝,有时又合她们的胃口,今日玉梨做了清淡的涮锅,把她这几日剩下的古怪食材涮来吃了,之后便去歇晌。


    一觉睡醒天色有些暗了,她想去厨房,天上忽然飘起了细雨。


    一场春雨中,宅院里的树木抽了芽,看起来荒凉的宅子终于有了些绿意,玉梨没去厨房,在府里逛了逛。


    春雨过后空气很清新,微凉中有些旷然的气息,一呼一吸都是生机。


    晚上谢尧来了,她去接时心情不错,任他牵手也不拘谨。


    今日他好像没有吃过饭,对她准备的菜很喜欢,尤其是她的特色菜柠檬鸡爪,吃了不少。


    自己做的菜被人喜欢,吃光,玉梨很有成就感,饭后没有离他远远的,主动邀请他一起散散步。


    夜色里的宅院别有一番味道,就算默默走着,看看光影下的风景也觉得挺好。


    散步一圈,玉梨自然而然在二门上停住了。


    谢尧停在她身后,这是要送他走了。


    谢尧神情深沉,但没有为难她。


    “回去吧。”谢尧往门口走去,朝玉梨示意她回去。


    玉梨这才仰起脸看着他,“嗯,夫君路上小心。”


    说完不等谢尧反应便转身走了。


    谢尧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她直到转入拐角不见了,也没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她都没有仔细看过他。


    谢尧的神情在夜色里显出些阴暗,他站着没动,一直朝着玉梨消失的方向。


    松鹤出现在他身后:“主子已经关注她两年。夫人心里才与主子认识十几天。”


    谢尧神情莫名,“才两年么?”


    准确地说是两年多,但多多少松鹤哪里记得,他想可能王爷心里具体到了多少天。


    谢尧:“分明是过了几辈子。”


    对玉梨再见后不同的情境,排演过好几个不同的走向,有从陌生开始的,但比他预想的艰难。


    夫妻成婚,即便没有见过面,新婚之夜初见也该圆房,之后亲密无间,琴瑟和鸣,她倒好,视他如洪水猛兽,连看也不看他。


    分明他相貌一流,身形出众,又富贵钟情。


    是他太纵容她了。


    可是那么久都等过来了,她已经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下,确实不急在一时。


    他要给她最好的一切,夫妻情趣也不例外。


    谢尧深沉着脸转身离去,松鹤不禁看了玉梨消失的拐角一眼才跟上。


    接下来一个月,谢尧有时隔日来,有时日日来,玉梨每天给他做好吃的,终究是习惯了有这么个饭搭子。


    吃完饭,谢尧会陪她散步,从微凉的初春到温暖的暮春,到绿意盎然时,她已经不介意和他偶尔的牵手。


    昨晚他来时,或许是因她白日里吃了老胡研究复刻的蛋挞,她看了他几眼,发现他的神情也不那么冷了。


    不过在接触到他的神情之前,她就转开了。


    她还是有些害怕。


    原书多描写他和女主的对抗,比如女主在早期,也就是现在她所处的阶段,见面的开场白就是,“今日又有什么花招?”或是,“想好杀了我还是放了我么?”后来还对他说过,“要我爱上你,这辈子也不可能。”


    面对这些带着厌恶的挑衅话语,谢尧只是阴沉冷笑,回以看似温和的话语,“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或是,“看来你在这里不开心。”然后就杀一批人给她看。


    看书时,玉梨对男主的阴沉杀人只觉得好疯批好带感,可在亲眼见到谢尧阴沉时,她才无比佩服原书女主的勇气,佩服之后,想到谢尧杀的一批人里,可能就有现在她身边的胡叔,静羽等人,就觉得毛骨悚然。


    虐文比甜宠文带感,可是要让玉梨选,她一定选择穿越进甜宠文,男主最好是阳光开朗大帅哥,青梅竹马粘人精,家里富贵,一大家子都宠她,还有好几个闺中密友,吃喝玩乐不用为钱考虑。


    小情侣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抢好吃的好玩的,她气了恼了就打他锤他,他不但不还手,还不要脸地凑过来给她打。


    就算是吃醋也只是找对方打一架,而不是动不动把人杀了,拿去喂狗……


    她看过的甜宠文不少啊,怎么这么倒霉就穿进了强取豪夺虐文呢!


    但玉梨又想,现在她已经知道是虐文,有没有可能,改成甜宠走向呢?


    在见到谢尧前,她认真思索了许久,在见到谢尧时立刻又否定了,光是跟他站在一起,她就紧张僵硬,阴沉偏执的具象化就在身边,根本不存在打情骂俏的可能性。


    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人设呢,原书对他的背景描写并不多,主线是男女主之间的剧情,大部分篇幅在上演她逃他追的互虐戏码,小部分在上演花样繁多但更虐的床戏。


    对谢尧的可怕,着重在他摄政王的身份,渲染他如何只手遮天,任女主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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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也逃不掉。


    比如他弑君,杀了太子和皇子,他为家族所不容,后来还弑父。


    弑父之后好像更疯批了,在床上把女主虐得体无完肤。


    玉梨摸了摸好不容易养出些肉的胳膊,不行,不管谢尧是什么人设,为了保命,她必须想办法扭转虐文走向。


    于是玉梨尝试打听他的家世,不出所料地,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静羽怕她多想,还安慰她,“公子的本家在南方,我们都是公子在京城经商才安置的,公子平常没有提及,若是夫人想知道,可以问公子。”


    玉梨:“嗯好。”她敢问他就好了。


    想了想还是躺平吧,好吃好喝好睡,她又不逃,他没有理由虐她。


    玉梨照着惯性过日子,谢尧来时吃吃饭散散步送送行,谢尧不来时就过她的神仙日子。


    但是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何况是在这么个跌宕起伏的虐文里。


    今日谢尧来时,脸色就深沉莫测,话也少说,看到满桌玉梨给他准备的合他胃口的菜,他忽然对玉梨说,“往后不要照我的喜好来准备菜肴。”


    玉梨不假思索应下,却听他继续说,“最好是忘记我的喜好。”


    玉梨觉得不对,想问他为什么,这些日子她跟他交谈挺随意的,但今日他脸色有些阴沉,她没有问,也没有贸然答应下来。


    谢尧看着她顿了顿,“用饭吧。”


    他没有再提此事,玉梨也当事情过去了。


    他这些日子都没有吃过才来,不光是陪她吃。


    今日他吃得格外认真,把玉梨特意安排的菜肴都吃完了。


    看他吃得开心,玉梨略有些被安慰到,但转念又奇怪,明明喜欢吃,为什么说不要了呢。


    她忘不了前世为了吊着命而吃饭的乏味感,那样的人生该多无趣啊。


    玉梨忽然想到,谢尧是摄政王,心狠手辣,仇家应该很多,他身边危险重重,或许有人会在他爱吃的饭菜里投毒害他。


    玉梨有些同情起他来,忽然觉得他阴戾之下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她看了他一眼,他在专心吃饭,没有看过来。


    玉梨看见他眼眸微垂,睫毛又长又密,像一把小小的羽扇。


    玉梨眼睛颤了颤,不着痕迹转开目光。


    谢尧吃完了饭菜,看玉梨面色寻常,并不介怀他的异常,松了口气,但又有些不满意,她都不关心他。


    谢尧还有极其要紧的事要去做,但前日说了要来,他还是抽空来了,即使松鹤说可能会吓到她。


    现在看来她终于习惯了他的脾性,知道他就算脸色再吓人,也绝不会把她怎么样。


    谢尧吃得太饱,玉梨去散步时没有跟去,坐在厅里休息。


    玉梨趁着天未黑尽,去走了走。


    这座府邸没有多少植物,仅有的绿树都在湖边,那有一棵很大的歪脖子槐树。


    槐树的绿叶新发,绿得轻盈透亮。


    玉梨前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自己的宅子,养一只猫,种很多花花草草,可以不用上班,春夏秋冬都在院子里过,欣赏自然的变幻。


    但这个梦想是不可能实现了。


    玉梨每天都来看这槐树好几次,今日她和喜云来,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天色从暗蓝变得漆黑,绿叶也再看不见了。


    想到明月居仍旧冷硬荒凉,但夜里有烛光,她决定折一根枝条带回去做插瓶。


    回去时她一手拿着槐枝,一手挽着喜云的手说说笑笑,压根没想起谢尧被她忘在了屋里。


    到了门口,玉梨几乎挂在喜云身上,和她笑闹说,“好累,想不洗澡就睡。”


    喜云笑着想接话,嗓子卡住了,玉梨转头望去,见谢尧还在,刚从她卧室的屏风后转出来。


    玉梨也不算特别惊讶,只是和喜云拉拉扯扯有点不好看,她放开喜云,喜云朝谢尧行了礼就退下了。


    屋内已经按玉梨先前的吩咐照得大亮,她攀折的槐枝在灯光下绿里泛金,衬得她笑容明媚。


    “夫君还没走呢,可要再去逛逛?”玉梨尽量自然些。


    “不是说累了么?”谢尧走到房中坐下了。


    玉梨看看天色,往天这个时候他已经走了啊。


    看他倒了茶来喝,看来还得坐会儿。


    他没有叫她,她悄悄走开,去寻了插瓶来,把槐枝安顿好。


    磨蹭了许久,谢尧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玉梨在插瓶旁站得腿都酸了。


    “过来。”谢尧忽然出声了。


    玉梨精神一凛,走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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