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这一个齐玉娇，耗费了不少力气，用过晚膳，齐鹤轩便带着宫强宫默出门了，他得去寻些乐子。
今日，得找些刺激的。
怡春楼，听着就不错。
身上银钱不多，今日赢的钱都上缴给宝贝妹妹了，又不好叫上梁值，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妹夫，总不能由他来带坏人家。
入了怡春楼的门，齐鹤轩还真有些犯怵，兜里没钱，总是不怎么硬气。
“哎哟，公子，今日头回来呀！往前没见过呢？公子打哪里来啊？”
齐鹤轩竟然一眼又被人瞧出是外地人，这些个小娘子，眼睛真毒。
“你管我从哪里来，京都你是没见过我这号的是嘛？”
话没说完，齐鹤轩的胳膊就被这位花娘揽了个结实，整个身子就贴到了他身上。
齐鹤轩一阵脸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纨绔样，“好酒好菜给爷上着。”
“公子，”花娘腾出一只手，掩了掩嘴，这位爷长得是真俊，就是不知道生不生，若是碰上个雏，那她今日可就赚大发了，说不定还得免了银子包个红封什么的。
“爷，这可不是吃饭喝酒的地方，您别不是搞错了吧？”
“怎么会！”齐鹤轩梗直了脖子，“有啥花样尽管给爷上。你不要说你这里没有酒。”
“酒那是自然有的。但更多的……是姑娘嘛。”说着又将身子往上蹭了蹭，
“姑娘就姑娘！”
都到这份上了，只要是踏进了这个门，齐鹤轩怎么可以回头。
宫强宫默抱着剑，左右张望了几下，也开始放松下来，随着齐鹤轩一同坐下。
“那公子……”花娘扯了扯前襟的领口，似是屋里的炭火烤得热了一般，“想寻些什么样的作陪啊？”
“随便上吧，爷不挑。”
齐鹤轩哪知道那么多名堂，但又不能露怯，只好用他那些豪爽之气做个掩饰。
不一会儿便来了四位美花娘，其中就有刚才那一位。手里各个捧着一壶酒，花娘扯了一位坐到了齐鹤轩的身旁，另外两个各坐在宫强和宫默那边。
“倒是看得准。”宫强开口说话，“一眼能瞧出你是公子来。刚还说你是外地人呢。”
“你俩不也一样，我外地人，你们不是更外地人了么。”
齐鹤轩心情大好，花娘身软声细，听得人酥酥麻麻，这种感觉，还只在看话本子的时候才有呢。
“公子，看不出来啊，原来你喜欢的是这一款的。”
宫默跟旁边的花娘保持着距离，只让她给自己斟酒伺候着。
“喜欢？”齐鹤轩摇摇头，“那可不是，玩嘛，跟喜欢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哦？”宫强灌了一口酒，“那你喜欢哪样的？回头兄弟我们给你留意着。”
“总之不是这些样的。”齐鹤轩看了一圈大堂里，“哪个怀里的我都不喜欢。”
“那就是喜欢没入过别人怀的呗！”宫强“咯咯”笑着，
“那也不是。”齐鹤轩继续道，“你瞧这京城里，没入过别人怀的好姑娘多了，我总不能都喜欢吧。有些太无趣的也整不来，跟我玩不到一块去就。”
“那还得是志同道合的。”宫强道，
“京都的贵小姐们还是都太保守了，早知道在新都选个媳妇带回来了。”
齐鹤轩叹自己开窍得晚：“连梁值都有通房了，我们这还没□□呢。”
宫强又噗嗤一笑：“公子你还真挺不害臊，你是到什么地方说什么话呀！”
“那可不。”齐鹤轩龇着牙笑，就任由那花娘往他身上贴。
他端着酒杯左张右望，觉得这地儿也没那么稀奇，虽说是第一次来，但看着也不过就是些各式胭肥云瘦的花娘罢了。
要说睡花娘，他是断不可能的，要想体验，他早就可以叫义父给他安排通房了。但是既然来了，那谱还是要摆的，“学习”嘛，总不能这么大岁数了，还老让人取笑。
眼神满堂扫荡，忽地一定，还真让他瞧见了新鲜事。
“你们看，”齐鹤轩朝大堂另一边努努嘴，“那边是谁？”
宫默回头一看：“牛了，咱家大小姐。”
“她是牛，要说这京都小姐里边，我最佩服咱家妹妹了，玩得比男人都花，什么事她都要沾染沾染。”
齐鹤轩盯着那边，乔装成男子模样的齐玉娇，身边搂着两个姐儿，正在推杯换盏。
“看来有点酒量。”
“嗯。估计没少来。”
“那不会是有那什么……癖吧？”齐鹤轩惊呼，
“不能吧？”宫强和宫默同时转头又往那边看了看，“不能不能，人不还喜欢徐大人嘛。公子你别多想，咱小姐就是贪玩罢了。”
“那就好，吓我一跳。”
齐鹤轩转过头来继续喝酒，心下琢磨着这妹妹乔装本事挺好，身前一点都看不出来有啥。看来是没少扮男子出去浪，就是个头小些，看着还像个未成年呢，哪像二九的人……
旁边的花娘夺过他手中酒杯，娇声打断他的思绪：“公子，今夜留宿吗？酒喝多了，可以不用回的。”
“啊，”齐鹤轩故作镇定，“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来喝个花酒而已，你可别想多。你没听刚才我们说嘛，我不喜欢你们这样的。”
“哎哟。”花娘嗔道，“玩玩嘛，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又不是叫你娶回家去。”
“娶回家？”齐鹤轩端着酒杯指向齐玉娇那边，“我就是娶个那样的男人婆，也不娶你们啊！”
话刚说完，齐玉娇那边就哄乱了起来。一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醉酒男子，瞧出了齐玉娇的男装打扮，对着齐玉娇勾肩搭背地骚扰。
齐鹤轩一把推开身边的美娇娘，冲了出去。
齐鹤轩还没出手，齐玉娇就将那醉酒男子掀翻了在地。
“哪里来的酒鬼，跑我这来撒野。”
醉酒男子一骨碌爬了起来：“你装什么男人，这里的姐儿哪个不能摸的。”
“就她不能摸。”
醉酒男子的脸瞬间被齐鹤轩狠狠揍了一拳，再次翻倒在地，后边的桌子被他倒出一丈远。
“玉娇，”齐鹤轩喊道，“把我送你那小弯刀掏出来。”
齐玉娇掏出西域弯刀，刚想上前将刀抵住醉酒男子，就被一旁的花娘们拉了开去。
“公子，公子，消消气，咱不跟这种酒鬼一般见识。”
“你们这规定了女子不能来喝酒寻乐吗？我就喜欢女子怎么了？又不是不给银子。”
齐玉娇叉着腰，露出一副大小姐做派，开始给自己找补。
“就是。”齐鹤轩扫了一眼刚才他身边的花娘，“我来喝酒不行吗？非得留宿吗？这是哪里的规矩。”
齐玉娇给了他一双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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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她该不会是以为我常来此地吧？齐鹤轩心里想着，
“哪能啊！”老鸨迅速现身，“这位一看就是清贵公子，喝酒寻乐不宿夜，我们也是欢迎的。”
背后的醉酒男子被宫默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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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玉娇！”齐鹤轩在后面追着喊着，
“我这不是银子没带够嘛。再说了，你那银子属实也是有我一份的。那不也是我在赌坊赢的嘛。好歹我也费了一个时辰的脑子呢！”
齐鹤轩最终还是舔着脸叫齐玉娇帮着付了怡春楼的消费。
“谁知道那花娘那么贵啊！只是陪着喝个酒而已。我也是头一次来，头一次来不懂嘛……”
齐鹤轩生怕齐玉娇以为他是常客，不但要解释这个，还要哄着她刚才帮他掏银子的事。
“再说了，方才我也替你出了手，怎么说帮你一遭，你帮我付个工钱也是应该的吧？这也不算是白拿。”
“四个呢，能不贵嘛。”齐玉娇冷“哼”一声。
“没有，没有，就俩，另外两个是给宫强宫默的……就，就只陪酒……”
齐鹤轩一直追着哄，说实话，两个他也心虚。
“啊，对了，你咋不带着红玉呢？”齐鹤轩岔开话头，“有个人跟着总归是要好些的。”
“你别跟着我！”齐玉娇厌烦道，“还有，今日之事，不许跟爹爹说！”
“那是自然。”齐鹤轩拍着胸脯，“咱俩谁都不说，我这也是第一次来，义父要是知道了，准是要狠狠训我的。”
“你也怕啊？”齐玉娇嗤道，“我看没你会怕的。”
“怎么不怕？这天底下我最怕的就是义父了，其次是你。我这也是好奇嘛，新鲜嘛。”
齐鹤轩谄媚至极，但他也知道齐玉娇是不会去告状了。
“新鲜吧？那小娇娘蹭得怎么样？比不比宫强身上的味道新鲜？”
“冤枉！”齐鹤轩举起手做发誓状，“明明是我吃了亏，是她蹭得我！我都快忍不住了，那味儿……熏得我头晕。”
“滑头，我看你是熏了心了，荡得晕呢。”
齐鹤轩百口莫辩，说又说不过，只好凑过来道：“还是妹妹身上的味好闻，这地儿，我再也不来二回了！”
“滚，以后不许提我是你妹妹。我可没你这个浪荡哥哥。”
“是是是，我以后再也不浪了，你看，要不我送你回去？咱俩一起好打个掩护啥的……”
齐鹤轩心里没底，想着一同回府互相盯着，能安心些。
“谁跟你打掩护，谁需要你打掩护，你只要管好你那张嘴就行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都别提对方的事。”
“不提！绝口不提！”
“你还是晚些再回吧，把你身上那味散散，莫叫爹爹闻见了泛恶心。”
齐玉娇从小厮手里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扬起鞭子就跑了。
“飒！太飒了！”
齐鹤轩在后边拍手喊道。
宫强凑了过来，贴着齐鹤轩的肩头闻了闻：“哟，还真是，还是咱家小姐有经验。”
齐鹤轩也捏起胸前的衣襟闻了闻，一下子就皱眉撇嘴。
“走走走，把马牵来，咱绕着城骑几圈，散散味。就这么回去，肯定要露馅的。”
齐鹤轩往远处探探头，“哎，你说，玉娇妹妹是不是也散味去了？她会往哪儿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