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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17章

作者:言一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长青寺乃“佛教八宗”之一“唯识宗”祖庭,百年前慧元法师在此寺坐寂,留下不腐真身。


    皇家赦令天下,并为慧元法师塑金身,供皇家宫眷朝拜。


    如今慧初法师承“唯识宗”衣钵,在长青寺度化众生。


    徐世隐自父逝后,曾沉寂过三年,万念俱灰。


    当众人都以为他们徐家没落之时,他合十归来,重回朝堂,以一己之力,撑起徐家的未来。


    自此,他礼佛不断,常抄经献于同样崇佛的太后,虽从未得反馈,但他的太子少师之位,也算坐得安稳。


    齐鹤轩换上一身白衣,玉面依旧,宽肩直脊,笔挺轩昂,较先前已经判若两样,再也没了西域的灰土之气。


    他微微皱着眉,看着寺院门口的大量禁军,佛度众生,为何还要分个你我。


    徐世隐如此安排,叫齐鹤轩一下子失了些好感。


    刚到寺院门口,他便瞧见了梁值,齐鹤轩抬腿下马,首先问道:“这些禁军可是由你父调遣?”


    梁值一脸茫然,“是啊。”


    “法会乃惠泽众生之事,为何还要禁军把守寺院?”


    “这你就不懂了吧。”梁值笑齐鹤轩不懂政事,


    “今日来的官员,上至……右相都来了。”梁值忽然压低了声音。


    梁值又接着道:“下至县令,你说满朝文武官员都在这里了,能不好好防护吗?这些人,可是大帝朝的栋梁啊。”


    齐鹤轩恍然大悟,真处处是门道,处处是危险。


    还好,他想要护的,不过是轿子那边的三位家人而已。


    他看着自己的家人,感叹人为何要活得这么累,他们在北疆,吹着寒风,吃着大馕,也照样感到幸福。


    齐鹤轩拍拍梁值的肩膀:“还是你懂得多。我这土包子,也不知何时能像你一样,能清目明镜地纵观朝局。”


    梁值笑道:“你就莫谦虚了,我看你最近也长进不少,用不了多久,你就都能看明白了,来去也就是这些个事。”


    梁值混于军中,一直也未曾挂个名,只等着承他爹的侯爵之位,做个逍遥快活的纨绔侯爷便好。


    他只想娶玉娇生子,将他们梁家传承下去。至于权利不权利的,他不感兴趣。


    齐玉娇走了过来,身上穿着一件浅银小袄,脸被冬阳冷风袭得通红,俏鼻还时不时地吸嗦一下,叫齐鹤轩看着又动了恻隐之心:


    那吉光裘还是得买。


    进了寺院,齐玉娇便四处寻找徐世隐的影子,虽说她知道他们再无可能了,但眼神总还忍不住地想追随。


    齐鹤轩扯了扯齐玉娇的衣襟,朝着远处扬头,“喏,那边呢。”


    徐世隐正跟着慧初法师在坛前叙话,身旁还站着一位和尚,那和尚目不游,默不语,只双手合十盯着徐世隐的身前。


    “那是谁?”


    齐鹤轩拉过梁值问话,这位和尚身着僧衣,眉宇间却露着一丝贵气,与旁的僧人大不相同。


    梁值跟着望了过去,“哦,那是前皇第八子,幼时便出家了。”


    “为何?”


    齐鹤轩十分不解,诞于皇室,该是何等尊荣,为何幼时便放弃一切出家。


    “据说是出生时体弱多病,怕养不活,便送到了这里。当今皇上……也是独子,兄弟亦都早夭,和当今太子……相似。”


    梁值说得一顿一顿,叫齐鹤轩听得匪夷所思。


    这“早夭”难道是皇家的遗疾?如今太子又重病,不会皇家的血脉,真的会断吧?


    这一刻,齐鹤轩才深切体会到了大帝朝面临的困难与危机。为何端着皇家饭的人人惶恐。


    齐鹤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梁值:“梁兄,怪不得徐大人如此担忧。”


    梁值不以为意,“你也莫替别人操心太多了,先管好你自己吧。那日冬宴,齐伯父本该领职的,我看着都憋屈。”


    “你是担心玉娇吧?我看她的心思还在徐世隐身上呢。我跟你说啊,我现在可是完全站在你这头的啊!我就觉得还是你好。”


    齐鹤轩跟梁值边往里走,边转头看已经走到女眷那边去的齐玉娇。


    -


    念经声起,众人垂首合十,前方慧初法师领念,中间一堆搭成塔状的木柴被燃起,红火冲天。


    熊熊烈火,似会将太子身上的病魔驱走,人人心中都有一位自己的“病太子”。


    齐玉娇也在一旁默念:保佑家人,保佑苍生,保佑大帝朝。


    也保佑她能与自己的心上人修成正果。


    齐玉娇心里念的正是徐世隐。


    上午法会过后,众人在寺中吃过斋饭便散了。


    寺院门口的马车一辆一辆又驶出了晋昌坊,朝北边走去。


    -


    齐玉娇三天未出房门,连膳食都是方妈叫红玉给她端到房中。


    齐鹤轩跑到书房寻齐国淮,“义父,玉娇这几日是怎么了?自打从长青寺回来,就不出屋门,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齐国淮正端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眼也不抬,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近期的事让她乏了吧,她就是心思太多了,人能不累么。”


    “义父,你就这么不担心她?玉娇看似粗枝大叶,实际上心思细着呢,会不会是在外边受了什么委屈?”


    齐国淮放下手中的话本,看着齐鹤轩,这小子,还真挺关心玉娇。


    “你近日怎么样?也没怎么见你出门啊?”


    齐鹤轩在一旁坐下,双腿直垂,无聊地搓着手指上的染墨。


    “跟夫子狠心又学了几日政事,我要补的太多了,在梁值面前,我简直就是个傻子。”


    齐国淮虽然只是齐鹤轩的义父,但齐鹤轩早就将他当成了自己亲父,自小也是没少在他面前撒娇示弱。


    齐国淮欣慰地笑了笑:


    “知道要学知识了?这里不比新都,天子脚下,人心复杂得很,朝堂不比军中简单,想要看透玩透,要学的东西多着呢,你慢慢学吧,总有一天你会都明白的。”


    “嗯。”齐鹤轩继续低头搓着他的手指头,


    “玉娇还惦记着徐世隐?”


    “嗯。”


    齐鹤轩虽然向着梁值,但是看上去梁值也挺难获得齐玉娇的欢心了,这么多年了,要打动早就打动了。


    如果是他齐鹤轩爱慕一个女子,断不会如此狼狈。


    “他就是太木了,人太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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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好。”


    “谁?”


    “梁值啊!”齐鹤轩抬起头,义父似乎没听懂他说的话。


    “你管他做甚?梁值也不行,他的父亲跟着右相没少替太后做事,皇上一直都很被动。”


    齐国淮和梁岂不是一条心。


    “徐世隐更不行。我觉得他颇有些奇怪。”齐鹤轩道,


    “哦?你是怎么看的?”齐国淮来了兴趣,


    “宫强宫默在鬼市蹲了几夜,结果竟然发现了徐世隐,你说他去哪种地方做甚?”


    虽然齐鹤轩自己也去鬼市,也是为太子找药,但是徐世隐去,他就会觉得不对劲,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嗯,知道分析了,有时候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怎么?义父,你都知道了?”


    “宫默告诉我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你不要忘了,他们是我派到你身边的,他们不听我的听谁的。”


    真没意思。齐鹤轩做什么义父都一清二楚,好在,他从来都不约束他。


    “我走了,睡觉去。”


    齐鹤轩也感觉提不起劲来,或许是受了齐玉娇的影响。


    齐国淮看了他一眼,继续举起了手中的话本。


    -


    这头麻子琢磨了好几日,终于将那吉光裘送了过来,齐鹤轩叫他带着裘直接去勇柏侯府要金子。


    他也没心思顾忌那么多了,自己都未去过勇柏侯府,现在直接让麻子过去,也不知道那梁值认不认,他反正也没提前打个招呼。


    果然麻子又返了回来,说梁世子不知道此事,还将他当作个骗子呢。


    气得齐鹤轩带着麻子直接冲到了勇柏侯府。


    “哎!我说的话不作数是吧?还是你玉娇妹妹的事,你不想管了?”


    齐鹤轩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发牢骚。一旁的麻子怯怯懦懦地左右张望,第一次进侯府,心里难免噗通噗通的。


    麻子小声补充道:“这可是轩……公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的,你怕是不知道这吉光裘的宝贵,就连——”


    “你别说了,多少钱我付。只是再怎么着,你不得提前跟我知会一声嘛,这不声不响地送个东西过来叫我付钱,还不是小数目,谁敢呐!”


    齐鹤轩斜眼看了一眼梁值,他心情也不好,没那么多工夫去说。


    “没见识,你只认得钱是吧?没见过这种裘对吧?难怪不信。”


    梁值一个侯世子,还真没见过吉光裘,别说见了,从前听都没听说过。


    “你们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也不是市面上流通的啊,谁知道这些个。”


    “那还是没见识嘛。”


    麻子一看这两人竟然为这裘还吵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个事,忙缓和道:


    “二位公子,别吵了,咱都是为了小姐好,心意都在着呢。”


    梁值也不知齐鹤轩哪来那么大的气,问道:“怎么?玉娇不理你?”


    “你说反了吧?是我不想理她。”


    梁值也不在意齐鹤轩的脾气,他们兄妹两个打打闹闹吵嘴的事,他也是见过了,就顺手打开了那吉光裘,又摸了摸那毛。


    “这裘有何金贵?我也瞧不出值五百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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