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郝家的客厅这一角,是四面沙发围着中间一个四方形的大茶几。
东西两面是长沙发对放着,南北两边是单人沙发。
而现在假千金就坐在双人长沙发上,紧挨着穆秀丽。
对着另一侧的双人长沙发上坐着郝亮和郝鑫父子。
曲荷从单人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假千金。
也就三步远。
假千金看见曲荷过来,没反应过来,只疑惑地看着她,但也停住了话头。
曲荷扬起手照着假千金的脸就呼了一巴掌。
一声脆响,假千金的左脸就红肿了。
“你干什么?”穆秀丽的尖叫立刻响了起来。
曲荷拿起桌上的湿巾擦手,然后把湿巾扔在了茶几桌上。
她回头对着郝鑫说:“呶,你知道了,这就是第三次。
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已经警告她假千金了,不可叫我‘姐姐’,她不听,我只好用这样的手段让她记住了。”
穆秀丽探过头仔细看了看假千金的左脸,可能看着只是红肿没有破皮流血吧,所以放心了。
然后回头恶狠狠地看着曲荷:“你怎么回事?叫你姐姐有什么不对?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你一回家,这个家里就不消停。
先是杀了狗,现在又打了你妹妹,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待你就给我滚。”
曲荷眯眼看着这个不着四六的女人,:“你亲眼看见我杀了狗了?”
穆秀丽眼神闪了闪,:“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那狗养了好几年,就今天你回来,那狗出去大门口迎你,结果就莫名其妙死了。
这还用说吗?”
哦,这样想也不是不对!狗狗的确是自己杀死的。
可曾经的曲荷被狗咬上了小腿,这个死女人不急不慌的,那眼里的嫌弃、是嫌弃她多事的那种,好像狗狗不待见曲荷,是曲荷的错似得。
而且,她对小腿贯穿伤的亲生女儿丝毫不在意,还没有现在对假千金挨了一巴掌来的着急。
这就是亲妈!
“我这人呢,最受不得被人冤枉。
还没进这个家门呢,就冤枉我杀死了那条狗。
可以,你们报案,去给狗做尸检,如果证实了是我杀的,咱们在坐下追究责任。
现在,如果你们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再说我杀狗,那我不管他是谁,都是巴掌提醒。”
曲荷看着假千金:“假千金,你记住没?”
假千金不理她。
曲荷又问了一遍:“假千金,你记住没?还是需要我巴掌提醒你?”
假千金不情不愿地点头:“我知道了姐、、、”
刚把‘姐’字冒出来,曲荷又是一巴掌。
“我给你脸了是吧?不让你叫我‘姐’你她娘的记不住是吧?”
随后又是一巴掌,三巴掌都是打得一侧。
曲荷敢保证,她最少有两颗牙齿活动了。
这回郝亮说话了:“曲荷!你怎么回事?她虽然是报错了的,可她小,不能左右这种事情发生。
如今既然都是一家人,她叫你姐姐是一种尊重。
你至于这样大的戾气吗?”
穆秀丽已经气得说不出来话了,而郝鑫则是吃惊地看着曲荷。
曲荷看见郝亮说话,她坐回了单人沙发。
“你们是最近知道有我这一号人的吧?”
看着郝亮和郝鑫点头,曲荷接着说道:“你们最近知道有我的存在,可她爸妈却在十七年前就知道我是谁,她是谁。”
曲荷和郝亮说着话,手指指着假千金。
“她爸妈当初虽然不是那么富裕,可也是中产阶级。
但在一次从北面那个解体的国家往回运钢材的时候,出了差错。
不知道货物是都掉江里了,还是他们走私被边防军没收,所以破产了。
她爸妈欠了银行一小部分,但一大部分,却是欠个人的,一个大老板的。
所以,在她妈怀着她八个月的时候破产,生她的时候,为了她的好日子,把俩孩子换了。”
曲荷端起桌子上的水抿了一口,继续说道:“从此,他们的日子仅仅比吃糠咽菜强那么一丁点。
而她妈,一个是因为我不是她亲生女儿,再一个原因是因为她怕喂奶影响体型,所以,我是吃各种粗细粮的米汤长大的。
不然你们以为,你们的基因在这里摆着,她假千金的爸妈都是小矮子,为什么作为你们女儿的我才一米五八,而她这个假千金却逆天长了一米六八?
行!这不算什么,吃的不好算什么,至于邻居说的,他们每天都把我光着放在一个絮满草的竹篮子里,就为了不用给我洗尿布,这也都不算什么。
可是,从五周岁开始,那个家里的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出去捡纸壳垃圾等伙计都是我在干,一直做到昨天晚上。
今天你们要是不找我回来,不,你们今天要是晚去了十分钟,她妈就要拿着鸡毛掸子抽我出家门,一边抽打一边骂‘小贱人,你个贱皮子,你也配在家里坐着,给我出去捡垃圾去’等话,我就又开始重复十几年来一直都在做的事。”
曲荷说着话,每当说起‘她妈’字眼,就用手指着假千金。
“可这也不算什么,甚至别人上小学,他们不让我读,我晚了半年才在街道的介入下去读书的,哪怕我自己捡垃圾交学费、书本费、校服费,这都没什么。
干重活算什么?捡垃圾被骂乞丐算什么?
吃的不好算什么?
打了后我经常在饭店后面捡那些被人吃了一半的馒头饼子的充饥也不算什么。
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他们怨恨这个社会、仇视富人的情绪冲着我来。
每当假千金她爸妈在外面不高兴了、受气了、她爸喝酒了、她妈气不顺了,反正就是一点不高兴,那就是打。
打我!
她爸打人就是没头没脸拿着鞋底子、凳子、或者我睡觉的那个床板子打我;
可她妈呢,你们知道吗,她妈就是个变态。
她高兴了想打我消遣、生气了想打我出气、仇富了想打我宣泄,都是拿针扎、拿烟头烫、大冬天的让我穿着短衣短裤跪在那水泥地上、大夏天的把她爸的一个军大衣给我套身上。
所以,这样一对畜生和禽兽生的崽子,会没有继承他们的基因?
所以,我为什么要和她做姐妹?”
曲荷手指指着假千金,看着郝亮的眼睛:“你们让我天天面对这个仇人的小崽子,心平气和和她姐姐妹妹,你们怎么能这样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