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友们挑着看看打发时间还是可以的
全优起来后全程都拽着全秀儿的衣服,昨天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
以前顶多谁看不上了骂几句。
看他这样,索性全秀儿就拽着他的手出了屋门。
这时,站在院子里的二舅妈和四舅妈、五舅妈就开始骂他们俩。
“不要脸的小贱种,两个懒货,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干活。
你们俩,一个去把猪圈里的粪都给我清理干净,一个去打猪草。
要是干不好,今天就别吃饭。”
全秀看着从门里走出来的姥姥和姥爷。
姥爷在这个家里几乎都不说话,看着都是老太太做主。
但全秀知道,这个家的大事都是姥爷拍板定的。
姥姥也一改从前对他们姐弟不闻不问的作风,随着五舅妈的话茬说:“听你们舅妈的,记住,打猪草要够这院里牲口一天吃的。
秀儿去清理猪粪,全优去打猪草。”
五舅妈:“妈,秀儿清理不干净 ,她、、、”
“行了,你也不看看,她今年都十二了。
打猪草的那地方,她去了不合适。”
五舅妈没明白姥姥什么意思,还是二舅妈说:“那边太偏,她也算是个大半姑娘了,要是被哪个二流子给祸祸了,咱们家在这还混不混了。”
五舅妈恨恨地剜了一眼姐弟:“还不赶紧去干活!”
全秀儿低头想了一下,对姥姥说:“姥姥,弟弟他从来没干过活,今天我就陪弟弟去打猪草。
等我今天让他知道地方,再教她认识猪草,明天开始就让他自己去打吧。”
“你就是想偷懒,你个小贱种,猪草还用认吗,我看你就是不想清理那猪粪。”
“五舅妈,弟弟他第一天干活,以前都没拿过镰刀,我要是不帮忙,他肯定打不回足够的猪草的。”
“行了,让他们俩一起去吧。”
姥爷发话了。
没想到这点小事他居然张开金口了。
全秀拿了两个背筐和两把镰刀,想了想,把镰刀放入背筐中,回头对姥爷说:“姥爷,能不能让我们吃过早饭再去打猪草。
昨天我们就中午吃的饭,下午弟弟还让大舅和五舅给打了。”
说罢,她掀起弟弟的衣服,隔了一宿,弟弟的后腰越发黑紫了,看着黑白对比鲜明。
全秀看着院子里的这一大家人,他们看着弟弟身上的伤没有一点动容。
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全秀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们父母成婚后就盖了一个小房子搬出去住了。
一家子几乎就没和这马家有什么来往。
看着没人说话,全秀还是想把事情都提前说一下,也是算给他们一个机会。
“姥爷,我们不吃饭也没力气干活。
一会太阳上来了,又饿又渴,弟弟身上还有伤,我怕他受不了。再说,”
全秀只看着她那个姥爷说:“我妈妈的赔偿金有八百元。当时铁路方面的一个阿姨对我说了,这是给我们姐弟今后读书生活的钱,一直到十八岁的。”
听到全秀这话,老头子抬头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丫头。
呵,到底是知青的种,还有这心机呢,居然还惦记那钱。
看老头子好半天没说话,院子里的女人就知道老头子的意思了。
“放屁!哪有那么多钱?就是给了钱,那也是给我们两老的养老钱。你个小贱种也敢肖想拿钱,去,赶紧给我打猪草。今天你们要是打不回来四筐猪草,今天休想吃饭。”
好了,自己该说的该问的都问完了。
全秀背着一个筐,手里还拿着一个,拉着弟弟往外走。
弟弟走起来很费事,还小声地说着疼。
就这样,在这些人的骂声中,全秀和弟弟走出了他们的视线,走出了村子。
也许是他们太自得了,认为两个孩子不敢走出太远吧。
也是,现在这个时候可是最最混乱的阶段。
拐卖人口的随处可见。
走出村子一段距离后,全秀儿就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两个黑面馒头。
这可不是这个时代的黑面馒头,而是以前存的紫米磨粉掺着白面蒸的馒头。
吃起来暄软筋道。
弟弟一看眼睛就亮了。
他刚想拿,可看看自己的手就没动。
全秀又拿出一个深蓝色的湿棉布给弟弟两只手都仔细擦了又擦,然后把馒头递给他。
弟弟看着全秀笑了,大口大口吃起来。
她自己也拿着馒头吃起来。
等弟弟吃完了后才问:“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全优,姐领你去铁路那,让他们给咱们做主,送咱们去京市招、、、”
全秀没有在说。
弟弟沉默了一下后说:“姐,他要是会认我们,也不会这都几年了不来接咱们的。”
“我们是他的责任,他不想认也得认。
再说,等到了地方,安置好了,就咱们姐弟俩一起过日子,不和他在一起。”
全优这才笑了:“姐,衣服我会洗,我会学着把饭做的再好吃一些。”
姐弟两自从全从业‘失踪’这几年,家务活几乎都学会做了,也就是没有种地打猪草什么的。
毕竟他们家也没有猪需要喂的。
两人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才遇到了一辆牛车。
搭牛车又走了半个小时,就来到了车站。
然后坐汽车四十分钟,到了省城。
这汽车的终点站也是省城火车站附近。
全秀领着弟弟奔着火车站而去。
找到了站长办公室。
站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里面坐了七八个人,看起来都是干部打扮。
这年头的干部、工人、农民,从衣服气质上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他们来得可真的是时候啊。
现在的干部还是容易见到的。
可不像后世,普通人想到那个单位找领导,门卫那一关就过不了。
全秀儿牵着弟弟的手,用手敲了敲敞开的靠在墙壁上门。
不用里面喊进来,大家都转过头看过来。
全秀:“各位领导好。我叫全秀儿,这是我弟弟全优。
我们是下面嘎子村的,我母亲就是四天前在咱们车站事故中去世的马秋芬。”
她这么一说,屋里的众人都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