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曲文静一人,被打入了教坊司。
如今,曲荷过来的节点,就是曲文静进教坊司的第一天晚上。
白天她父亲、弟弟被杀,母亲一气之下也走了。
连去宁古塔流放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也许他们知道,父亲老家就是宁古塔的,去那里流放,慢性折磨变成了放虎归山,他们会吗?
从冤死曲文雅开始,这一家就没有了活路。
毕竟,他们也怕被报复的。
不然为什么有人犯罪,就全家三族九族地都杀死呢。
所以,他们觉得留下了曲文静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成不了事,就把她没入教坊司了吧。
而白天父母弟弟都死了,晚上一进入教坊司,就有几个官员点名让她去伺候。
曲文静死也不同意。
教坊司管事也对那几个官员说了,头一天进来,还没有调教。
加上白天父母亲人都死了,如果逼迫太过,那要是出了人命得不偿失。
但一再保证,等调教好了,一定先请几个大人过来。
当时抱着必死决心的曲文静也注意到几个人的样貌。
所以她更加激烈地反抗。
有着曲文静全部记忆的曲荷却知道,来的这几个人都认识,有的叫不上名字,有的见过几次面。
其中有一个人是文静父亲的同僚,关系还不错的,到过她家吃饭。
她们家也受邀去过那人家里赴宴。
都是一个衙门的同僚,他和自己父亲面子上还是同僚加好友。
可父亲一出事,他这个被曲文静叫伯父的人就过来想侮辱这个他口中的侄女。
曲文静看到他们眼中的淫邪,想着自己的力量恐怕不能给家人报仇了,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为了免于受辱,当天晚上夜深人静,装睡的曲文静趁着看守的人没注意,上吊自杀了。
现在,曲荷过来了。
她既然穿到了曲文静的身体里,那么曲文静的仇、曲家四口人的仇,她就要报。
唉,这是一个大工程。
曲荷闭眼睛想了一会,终于锁定了一个人。
她被关在监狱里有十几天。
其中有一天,瓜尔佳氏家里的一个姑娘跟随着她的嫡母到监狱里。
他们是宫里那个死了公主的和嫔的母亲和妹妹。
她们到监狱里对着曲文静和她母亲一顿辱骂。
尤其是那个格格,曲文静听说过她,脾气特别不好。
曲文静听她们谩骂,就解释说自己的姐姐不会害人。
姐姐在宫里,仅仅是个常在答应,那种让和嫔中毒的药,不说姐姐那个小小常在,就是一般的嫔妃都弄不到那种药。
看见曲文静还在解释,那个瓜尔佳氏的格格立刻拿过狱卒的鞭子,对着曲文静和她母亲就开始抽打。
要不是狱卒没有打开牢门,她们肯定会皮开肉绽。
其实,他们瓜尔佳氏一族怎么会不知道,究竟是谁害得她们的女儿中毒的?
可他们不敢找那些掌权者报仇。
皇上那个老东西也助纣为虐,只想着既然后宫女人推出了替死鬼,而且证据确凿,他就顺水推舟。
不但赐死了曲文雅,还把曲家给连根拔了。
只要见血了,管他是谁的血。
血多了,自然就能安抚住宫外的瓜尔佳氏一族和宫里的和嫔。
何况这时候的康熙还正对年轻貌美的和嫔热乎着呢。
曲荷之所以想起了瓜尔佳格格,是觉得她和自己身形相貌有很多相似之处。
想做就做。
曲荷急忙给守在门边的看守鼻子下让她嗅了点药,看她睡沉了,就急忙忙进了空间。
在空间对着镜子看脖子上的青紫痕迹,试探着嗓子也说不出话了。
看起来要养上一阵子呢。
曲荷吃了点药,又外敷了一些。
冰凉的触感让嗓子舒服了很多。
然后又用木系异能梳理了身体,尤其是嗓子处反复梳理好几遍。
她不能耽误时间,急忙忙隐在空间出了这教坊司,往那个瓜尔佳府走去。
半个小时后,来到了瓜尔佳府。
看起来,全府都睡着了。
只有几个房间里有微弱的灯光。
看来是值夜的点着的。
曲荷没费事就找到了瓜尔佳格格的住处。
看见她睡得正香,曲荷给她用了药。
然后就收入空间。
想了想,还是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大氅和几双鞋子,然后把屋里能找到的金银裸子和银票加一些珍贵首饰都拿走。
做出了卷钱逃走的样子。
而那个守夜的丫鬟,曲荷想了想,还是拿起花瓶照着脑袋砸了一下。
她掌握着力道,头皮血管都破裂了,看着吓人,流了很多血,实际上就等于一点皮肉伤。
这个瓜尔佳格格出了名的暴虐。
无论这个丫鬟是否与她为虎作伥,她不管。
打了她一下做个掩护,也不至于被主家打死。
毕竟这样的伤,人昏迷着不醒也正常。
嗯,不昏睡一天是醒不来的。
曲荷又急忙往教坊司赶。
到了教坊司,她在空间里细看了,自己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记。
还好,没有变态到给个烙印的程度。
然后,就对着自己的脸部给这个瓜尔佳格格开始捯饬。
并且头发也做了处理。
特意出空间找外面地上的泥土混了一点点水,把头发作乱的。
脸上也弄了几条伤口。
那还是这个瓜尔佳格格用鞭子打曲文静打出来的。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伤痕,通过自己的木系异能做‘旧’。
看没有一点破绽了,把自己里外的所有衣服脱下来给瓜尔佳格格换上,之后就把她吊了起来。
直到看她死透了,曲荷才把门口的那个看守弄醒。
看守一个机灵,左右看了看,一下子就看见了吊死的‘曲文静’。
实际上,看守的这样看着,不是怕她逃了,而是怕她死了。
毕竟到了这里的,都是犯官的家属。
很多都想过自杀的。
但大多数都是男人去流放,女人在教坊司。
这样两下里牵制,女人就死不了。
看守看见曲文静‘死了’,大叫着把管事的叫了过来。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不许睡觉看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