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皇帝刚从一堆折子里抬起头,就听见自家姐姐朝气蓬勃的生声音,“阿尘,在忙什么呢?”
皇帝原本肃然的模样顿时松散开,笑意直达眼底。
他身边的李德全看了眼身侧的冰缸,感觉里面的冰好似瞬间化开不少。
“阿姐。”皇帝从御案前起身朝着沈清欢走来。
“阿姐可算是有空回来看看阿尘了。”
皇帝在沈清欢面前越来越像个孩子。
大概是因为他觉得阿姐对他越来越亲近的原因吧。
沈清欢看了眼御案上那一摞摞的折子,“内阁这是撂挑子不干了?”
皇帝回头看了一眼满是折子的御案,回头笑着解释,“没有,他们不敢,我可是有阿姐撑腰的,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阿姐,快坐。”
皇帝扯着沈清欢的袖子走到软榻边坐下。
“我听说最近那几个小崽子都去你那烦你了?”
沈清欢闻言挑眉,“他们?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跑的倒是挺勤。”
“夫子们告状了?”
几个皇子公主都在弘文馆读书,里面除了皇室子和他们的伴读,还有一些 大臣的嫡子女也在那读书。
“以前夫子们倒是经常结伴来我这里告状。”
“但最近……”
皇帝笑了,“最近夫子们提起他们时倒是夸赞较多。”
“说是知道上进了,几个大的也越发的稳重。”
“特别是几位皇妹,夫子说如今她们身上竟有些阿姐的影子。”
“三皇妹和四弟更是勤奋的不像话,特别是三皇妹,整日抓耳挠腮的想要超过四弟。”
沈清欢听后笑着摇了摇头。
“知道上进是好事,但要让他们真正的成长起来,还是要给他们一点压力。”
“皇室子孙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背负责任。”
“小五和小七还能再无忧无虑几年,但老大和老四,他们该立起来了。”(皇子和公主是分开排序的哦。)
“就算老大还是不老实,但那不重要。”
“董太贵妃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只要将他们看紧,也出不了什么事。”
皇帝闻言点点头,“说到责任,阿姐,我想着该给大哥和四弟封王了。”
沈清欢诧异的转头看向皇帝,“不愧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弟弟,阿姐今日来找你就是想说这个。”
“没想到咱们姐弟想到一起去了。”
皇帝闻言顿时滋着个大牙冲沈清欢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李德全在一旁看着平时一脸凌俊的陛下,被长公主一句话吊成翘嘴的样子,他也“噗呲”一声跟着笑起来。
皇帝原本笑着的脸在看到同样咧着嘴的李德全时,“你笑什么,显摆你牙白么?”
李德全:瞬间不嘻嘻……
皇帝这才又转回脸咧开了嘴。
皇帝转身的瞬间,李德全:嘻嘻……
看着主仆俩和睦的氛围,沈清欢嘴角微勾。
果然,还得是信任的人在身边才会安心。
以前严凌苍的人在皇帝身边时,皇帝可没有如此轻松自在的时刻。
就算在她面前也不会这般放松的开过玩笑。
“阿姐,对于给他们两个的封号我也拟了几个,你帮我看看。”
李德全转身去将皇帝准备好的写着封号的纸拿了过来。
封号都拟好了?
看来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娘亲说最近皇帝越来越像个成熟的帝王了,现在看来娘亲不是在刻意的夸赞,而是发自内心的的表扬。
这母子两个的关系如今是越发的好了。
沈清欢刚穿来那会儿还担心随着皇帝渐渐长大,掌权太后与皇帝会渐行渐远甚至反目成仇。
如今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皇室子之间都变得如此和谐。
她算是松了一大口气。
攘外必先安内。
皇室的内力稳定了,那整治大乾各地官员的事,她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了。
她如今还是个身娇体弱的脆皮长公主。
还是要多虐渣才能保证自己能到处浪。
看了皇帝拟的几个封号,都不错。
“竟然连公主们的封号也拟好了?”
沈清欢点点头,满脸欣慰,“阿尘,你如今真是长大了,在大事上能有自己的打算,阿姐很开心。”
她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皇帝的头顶,皇帝的脸上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意。
全是对阿姐还愿意亲近他的惊喜。
“阿姐!都是阿姐教得好!”
沈清欢如今再也不怀疑皇帝对自己的孺慕之心。
一个帝王能让人摸脑袋,那是对对方有多信任才能如此纵容?
既然他对她付出全身心的信任,自己也不会辜负他这番心意就是了。
定下皇子公主的封号,沈清欢今日的目的就达成了,陪着皇帝吃了午膳。
原本说要帮着皇帝看折子,没想到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皇帝轻手轻脚的给沈清欢盖上被子,就守在她身边批着折子。
批累了就看看睡在旁边软榻上的阿姐,顿时浑身都是劲儿。
他只有快速强大起来,阿姐才不会这么累。
李德全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对长公主的敬佩之心更胜从前。
很快,各宫就收到皇子们封王出宫建府,及笄的公主们也获得封号的消息。
二公主的母妃诧异的抬头看向她的贴身大宫女喜鹊。
“你说什么?二公主也有封号?”
喜鹊哽咽的说道:“是啊娘娘,陛下赐了嘉祯二字。”
“嘉祯……”惠太妃喃喃出声。
“嘉字寓意美好,祯字代表吉祥。”
“嘉祯,天佑吉祥……”
“好,好啊!陛下没有放弃秋儿,没有因为本宫的身份迁怒秋儿。”
自从在太后那里见过妹妹之后,惠太妃就再也没有出门,一直将自己和妹妹关在她的宫内。
不出门,也不见客。
她害怕自己的身份被别人知晓。
也害怕妹妹的存在会被被人知晓,再给陛下和太后娘娘惹麻烦。
但她更害怕的是,会给自己的女儿二公主带去不幸……
幸好!幸好……
幸好陛下和太后都没有怪罪之意。
喜鹊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她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是知道她有多谨小慎微。
以前还不知道主子为何这般胆小,受了各宫的欺负和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宫人苛待,也不曾找先帝和太后做主。
最近知道了主子的身份之后,才明白主子这些年的伏小做低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就算没有做过任何出卖大乾的事情,她也心存愧疚和不安……
想到太后单独找她说的话,她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