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见到他就咧开嘴咿咿呀呀笑个不停,嘴角的口水像是夏日的雨,一直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他的衣服没有一天是干的,上面都是妹妹的口水。
看着眼前的妹妹跟小时候如出一辙的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
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罢了,只要自己不透露殿下的隐秘,倒也不是不可。
哄小姑娘开心罢了。
看了一眼房顶,墨染对着小姑娘说:“会飞吗?”
萧语嫣愣住了?
不是要讲长公主的事情吗?
为什么一下子问她会不会飞?
她是人诶,又不是鸟,怎么能会飞?
下一秒她就飞起来了!
“啊啊啊……”
“闭嘴!”
“唔!”萧语嫣听话的捂紧自己的嘴巴。
原来这就是轻功的感觉吗?
自己只是会些拳脚功夫,虽然也就能单挑几个普通士兵而已,但轻功还真是没学过啊……
轻功简直太爽了有没有?
会飞诶!
墨染看了眼不远处祖母的院子,见没有惊动祖母,这才放心的转头看向满脸兴奋的妹妹。
“幸好没把祖母吵醒,不然定打你一顿。”
“嘿嘿嘿,三哥,嘿嘿嘿……”
看着小的跟傻子一般的妹妹,墨染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傻了?”
“没有!我聪明的很!”
“那怎么笑的一脸傻相。”
“三哥,我也想学轻功,你教我呗?”
萧语嫣从记事起就很少得到哥哥以及父母的宠爱。
父亲母亲和两位哥哥一直驻守南城,长这么大,见他们的次数寥寥无几。
她都快记不清父亲的长相了。
两位哥哥作为少将军也是很少回京。
京中只有她跟祖母还有两位嫂嫂。
哥哥们就算回来也是要多陪陪嫂嫂们,陪她的时间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身边多了个哥哥,她想多跟哥哥相处。
她的好姐妹家中倒是有哥哥,也非常喜欢她,但是祖母总是不允许她跟好姐妹多来往。
更不允许她去姐妹家做客。
可是她就那一个好朋友。
不怕,现在她有哥哥了。
“你不行,根骨不佳,练轻功很挑人的,你不行。”
好哥哥的幻影瞬间破灭……
“好好好,我不学就是了。”你不必强调两遍你、不、行!
她转念一想,这玺华长公主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将这么一个直脑筋的男人训成犬一般护卫在身侧?
还让他嘴里不住的说她的各种好?
她有那么好?
她拽着墨染坐在屋顶的高处上,“三哥,你快跟我讲讲玺华长公主的事。”
她要先认识一番她的偶像!
墨染一掀衣摆坐下,觉得不舒服,直接就倚靠着屋脊半躺着,曲着一条腿。
萧语嫣也学着哥哥的动作半躺着。
墨染挑眉看一眼她,兄妹俩相视一笑。
“你想知道殿下哪方面的事?”
萧语嫣托腮一想,“嗯……”
“我也不知道,我了解的玺华长公主都是从我小姐妹蓉儿那里知道的,不是些什么好话。”
墨染皱眉,“别从别人口中认识殿下,他们无非就是嫉妒殿下,从而刻意编排,抹黑殿下。”
就像一开始他也看轻了殿下。
他到现在一直觉得,殿下从那次落水之后,身上的脏东西就被水淹死了。
殿下变回了以前的殿下。
“那我就从殿下领命西北赈灾那里开始将吧……”
此时的墨染可能是在亲人身边,在儿时的院子里,没有了百官眼里煞神的影子,显得格外放松。
兄妹两人坐在月光下的屋顶之上,一个滔滔不绝的讲着今年年初发生的故事。
一个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盯着讲故事的人。
时而垂泪,时而高呼,时而咒骂。
黎明之光冲破黑暗的束缚,让天边染上了丝丝红晕。
故事,也讲到了尾声。
“就这样,倭国的疆域现在在我大乾朝的版图之上了。”
“大哥和二哥的仇,殿下替我们报了……”
这便是真正的玺华长公主吗?
这跟传说中整天沉迷于情爱,跟在男人屁股后面献殷勤的那个长公主差别实在太大。
萧语嫣从开始的兴致勃勃,到现在的心有千秋,她也想成为殿下那般的人!
为了百姓,为了忠臣,为了大乾朝长久的和平安稳抛头颅洒热血。
此刻的沈清欢不知道,就是放了属下一晚上的假,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又多了个迷妹。
与墨染这边的温馨不同,天牢里的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达到终点。
这两天魏首辅的脑子里一直在思索着一件事,那就是当年参与那个计划的人,如今活着的就只剩他和方文远。
虽然方文远被关进了天牢,但他若是知道了小皇叔还活着,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所以他还是选择这天晚上一个人来了天牢。
“魏首辅近来可好?”方文远背靠在墙上,闭着双眼语气里带着即将解脱的放松感。
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魏首辅摘下兜帽,站在牢房外隔着栅门俯视着坐在地上的方文远。
“那当然是因为如今如此紧张我的,也只有魏首辅了。”
“毕竟我知道魏首辅太多的秘密。”
“我以为你会派人来直接杀了我,没想到是魏首辅亲自来送我一程……”
他奋力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走到栅门前与魏首辅相对而立。
“也是,毕竟十年前的那个计划里,我也是参与者之一。”
“这两天我在心里盘算了盘算,如今知道这个计划的,就只剩咱俩了吧?”
他将脸贴近栅门,“而且,我还知道连先皇都不知道的详情。”
“你又怎会留我!”
魏首辅闻言眯了眼,“你还知道什么?”
“哈哈……”
“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的可多了呢,我已经将我知道的所有秘密都写了下来,就在那天的早朝之上,长公主派人搜集证据的时候。”
他不能说出是狱卒给他送的信,他这一辈子已经害死了许多人,不想临死了,还要害得帮自己送信之人全家被害。
魏首辅猛地伸手揪住了方文远的衣领,将他的脸狠狠撞在栅门上,挤压的变了形。
“你将消息给了谁!”
“你不想你家人活命了?还有你那刚满月的孙儿!”
“那可是你盼了几年才盼来的!”
你那儿子不中用,你家以后可全靠你那大孙子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