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知道?
看她现在的样子竟没有痛失亲子该有的神情,只是满身的怒意。
难道二叔竟然没得手?那孩子还活着?
真是废物!
她已经将那贱人的孩子送去了一个多月,那个老变态竟然还未得手!
她该怎么向主子交代!
沈砚秋握紧手中的匕首,一步步靠近,逼得叶轻柔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身后的柱子。
“你、你要干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谋害嫡子!”
“你是皇家公主,你杀人也是要偿命的!”
“你、你你……”
看着仍旧没有将手里的匕首放下的沈砚秋,她彻底感到恐惧了。
“不,你不能杀我,澈哥哥知道了会杀了你的!”
“呵……”座上沈清欢的一声嗤笑,一下就惊醒了叶轻柔。
对啊,这不是在姬家,这是在宫里,在玺华长公主的地盘上。
眼前想要杀她的是大乾朝的公主,而自己只是一个丞相府二公子的妾室。
“一个贱妾而已,本宫杀了又能怎样?”沈砚秋的声音中带着阴冷的狠意。
“还需要什么证据?本宫的话就是证据,一个窑子里来的下三滥的毒妇,也就姬元澈那样的短命男人会喜欢。”
“至于姬元澈,你以为他敢为了你这么一个玩意儿刺杀皇室公主?”
“别做梦了!你还不配!”
“你死了,本宫马上就能再给他纳上五房十房的美妾,到时候他那种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畜生还能记得你是谁?”
瘫倒在地上的姬夫人听见儿媳骂自己的儿子,顿时怒了。
刚想开口呵斥,就看见一直以来乖顺的儿媳拿着利刃的手向前一推就捅进了叶轻柔的腹部。
这把匕首是大皇姐给她的,是特制的,刀刃比一般的匕首还要短一些。
所以这一刀下去并不能要了叶轻柔的命。
沈砚秋第迈出了这一步,就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样。
她握紧匕首,在叶轻柔的身上疯狂的扎了一刀又一刀,刀刀都带着蚀骨的恨意。
叶轻柔已经被她的疯狂吓懵了,一时间竟没躲得开,生生挨了十几刀。
她浑身浴血,却依然活着,还能清醒的感受着血液和浑身力气的流逝。
疯了,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身上的痛意让她根本发动不了也不出声音,只能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的看着沈砚秋。
沈砚秋此时终于回过神,看着满身是血的女人,她笑了。
殊不知这的笑容深深的印进了姬夫人和屏风后被墨染提着的姬元澈的眼中,是那样的阴森诡异。
被墨染点了哑穴和定穴的姬元澈双腿不自觉的颤抖,一摊黄色的液体在脚下蔓延开来。
墨染皱了皱鼻子,一脸的嫌弃。
废物!
沈砚秋报了仇,心中的后怕差点淹没了她。
若不是记得大皇姐说过其他人在的时候不能表现出害怕,她此时定会直接瘫倒在地。
沈清欢见皇妹出气出的差不多了,才起身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慢慢的将匕首拿过来,轻轻扶着她的后背,给予她力量。
“来人,抬走。”
门外进来了几名侍卫,迅速将叶轻柔抬走。
至于姬夫人,就让她和她的好儿子在这里待着吧,不是就这么放过这对磋磨过沈砚秋的母子。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们作为沈砚秋的亲人,不但不关心她,还给那罪魁祸首做依仗,更加罪不可赦。
更何况内心的恐惧总是比身体上的伤口更能让人痛苦。
先让他们自我折磨一番,至于以后,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再说还有一个需要安抚住的姬丞相,沈砚秋说过,在姬家,只有姬丞相是真心将她当做儿媳来看的。
“二皇妹,你去收拾一下,前面的宴会要开始了。”
“好。”
殿门被推开,姬丞相出现在殿内。
“长公主殿下……”姬丞相嘶哑的声音满是沧桑之感。
他在殿外听见了一切,也知道自己无话可辩,终究是自家的孽债。
“老臣,老臣认罪……”
沈清欢都替姬丞相心累,多年经营的名声和威望,在这一刻都被自家的这些蠢货败光了。
当姬丞相听到 那妾室暗害嫡长子的时候,他的心咯噔一下。
可是儿媳也没说球球到底怎么了,他在球球三岁时候就给他找好了大儒给他启蒙。
只是最近那大儒家中老妻突发急症,他只能送大儒回乡探望。
老二说小孩子不能无人管教,一时半会也寻不到好先生,就先到亲戚家的学堂跟着读几天。
他正在联络老朋友,但是定下来还需要时间,自己又忙于朝政,这才同意了。
沈清欢看出了姬丞相眼中的疑惑,便将真相告知。
姬丞相听完差点站不住,墨染闪身到他身后扶住了他。
沈清欢也是担心老人家的身体,“丞相大人,你现在可是姬家的顶梁柱,要保重身体。”
“您放心,二皇妹的性子,这么多年您也应该知道,她如今在气头上,所以行事难免有些冲动。”
“等到她冷静下来会好的,她是敬着您的。”
姬丞相点点头,他知道,二儿媳虽是公主但却不是个跋扈的人,只是……
想到自己的孙子差点被祸害,他还是难免后怕。
人老了,胆子就越来越小,经不起惊吓。
但他也明白,只是谋害皇室血脉这一条,就足够姬家九族来填了……
玺华长公主选择这么隐秘的解决,就是顾着他为官几十年为朝廷的付出和姬家全族的性命。
让儿媳妇先把这气出了也好,他看着瘫在地上面色煞白的母子二人,缓缓地闭上眼,再睁眼之际,眼中已经没了一丝心软之色。
就让他们好自为之吧。
他还有个已逝发妻留下的长子可以培养。
姬家还倒不了。
……
“陛下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玺华长公主、二公主到……”
所有人顿时停止了寒暄,跪地问安。
沈清欢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跪过呢。
不对,不是第一次了。
回京之前西北百姓们也跪过她一次。
上次是百姓们虔诚的感恩一跪,今晚这满殿的达官贵人还不知道都带着什么心思跪她。
“都起来吧。”
“今晚是朕为长姐举办的接风宴,大家不要拘束。”
皇帝做了个开扬白,宴会就正式开始了。
沈清欢一边欣赏着舞蹈,一边在跟系统吃着瓜, 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