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凌苍看着前来通知他回京的士兵,“沈清欢呢?她怎么不来。”
“真是好样的,本侯都卧榻两天了,都不见她来看本侯。”
“怎么,有什么事比本侯还重要吗?”
那士兵第一来给严凌苍传话,没有经验,但是他一听这话就不愿意了。
如今跟着长公主来西北的士兵,包括张将军,那个不是将长公主当成皇帝来敬着,怎么能听得下去言侯爷对长公主这般放肆。
于是……
“殿下最近忙的很,要不是要走了有人问您跟不跟着一起走,殿下都没记起您这号人。”
他也是经常听张将军提起长公主这下终于是想开了,不当那严凌苍的舔狗了,一个白眼狼有什么好的。
士兵觉得张将军说的很对,长公主要地位有地位,连皇帝都敬着,太后更是拿长公主当个宝,你一个小小的侯爷还敢直呼殿下的名讳。
要不是殿下宠着,这侯爵之位哪能来的这么容易。
严凌苍那个听着士兵的话简直气疯了,趴在床上的他抬起头看向士兵正要呵斥,却猛然看见士兵脸上一脸鄙视的神色。
他气急败坏,突然想起刚才士兵问是不是要跟着一起回京。
他心思百转,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这里离着草原那么近,自己若是借着养伤的借口,岂不是行事更方便些?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告诉沈清欢,本侯伤的太重,大夫说了,不易移动,本侯就在这里养伤,养好了再回去。”
士兵朝外面招了招手,进来了一个军医。
“言侯爷,殿下说她也是想到这一点,就请了此次随行的军医,杜军医,您应该是知晓他的能力的,先让他诶你看看吧。”
知晓!他怎么能不知晓!
他想尽办法想要将他挖到他这边来,但这老头太不识好歹,怎么都说不动。
杜军医可是整个大乾朝军队里医术最高的军医之一,剩下那几个都在崔家军和镇国长公主的军队里。
没想到皇帝倒是将此人给了沈清欢那个草包。
真是暴殄天物。
杜军医上前诊断一番,心中有数了。
严凌苍也知道自己装病留下这条路走不通了。
谁能想到沈清欢竟然让人带着军医过来,这是防着他呢!
“侯爷,您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影响上路,在下回去定会如实告知殿下这个好消息。”
士兵闻言朝着严凌苍行礼,“那就请侯爷尽快收拾好,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出发了。”
严凌苍不耐的挥挥手,“知道了!”
墨染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才明白那日殿下不是唬他,原来严凌苍真的会这么干。
殿下的心思还真是越来越缜密了。
时间到了,沈清欢一行告别了张县令一众县衙的官员们,就踏上了回京之路。
只是刚走到文登县的城门口,就发现百姓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有的百姓的衣服上都已结霜,可见他们天不亮就已经来此等候了。
沈清欢以为这么冷的天,天色太早百姓们还不能出门,她就是怕被百姓知道才走这么早,没想到还是遇上了。
这一看就是蓄谋已久,早就打听好了她哪天走。
她将马勒住,朝着百姓们扬起明媚的笑脸。
“大家来的这么早,真是辛苦了,本宫这就回京了,天这么冷都回吧。”
现扬一片安静,百姓们没说话,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听不太懂中原的官话。
但是他们知道,是这位公主殿下来了之后,他们才活下来的,他们的命是她救回来的。
他们应该感恩。
沈清欢也想到了他们可能是听不懂,刚要喊个官员翻译一下,就看见前排的百姓扑通一声跪倒一片,紧接着就像是多骨诺牌一般慢慢朝着远处蔓延。
直到所有的百姓全都跪在地上,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是本地的语言,沈清欢也听不太懂。
但是光看他们虔诚的表情,哭泣的脸庞就知道他们对沈清欢有多舍不得。
马车上,车帘是翻上去的,几位大人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万民朝拜的扬景,不禁湿了眼眶。
万民所向,这就是他们这位在京城声名狼藉的玺华长公主做到的。
百姓们久久不愿起身,他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给到长公主殿下,因为他们现在拥有的都是她给的。
他们只有虔诚的信仰可以给她。
是的,文登县的百姓已经将沈清欢当成了神明来信仰。
沈清欢不知道的是,在文登县的一处庙里,百姓们已经给她建起了神像,将她当做神明来供奉。
百姓的房屋还没建好就先将她的神像塑好了,这就代表了他们的虔诚。
沈清欢感叹自己的手中没有相机,不然定要将眼前的一幕录下来,回去放给那些喊着西北蛮人嗜血强悍,没有礼教,不识礼数。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西北蛮人!
将滑落的泪珠擦掉,沈清欢跟百姓们挥手告别。
她不敢回头,怕自己忍不住心酸。
所以也就没看见百姓在她走之后都没起身,一直叩拜到看不见她的身影。
回京的路上就没有来时那么急,加上还有马车上的大人们需要照顾,所以走的很慢。
沈清欢一路上好好的观赏了一下自家领土上的好风景。
越往东走,春暖花开的景色就越浓。
到了京城,正是五月初。
“哈哈,我沈汉三又回来啦!”
高头大马之上,沈清欢满身的疲惫,脸上的笑意却不减。
马车上的大人们在听到殿下搞怪的呼喊已经习惯了,这一路他们才发现他们是有多狭隘。
人云亦云,根本就没有亲身了解过他们这位大乾朝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身为先帝的第一个孩子,原来是这般的心有鸿鹄。
往后,他们就跟着玺华长公主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