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儿骤然抬头看向沈清欢。
不会的!他答应过自己,会好好将柔儿养大,等她回去的!
“啧啧,才四岁的孩子,若是顾家还在,现在应该是奴仆环绕,伺候的无不精心,养的白白胖胖,玉雪可爱吧?”
她的声音豁然高涨,“可事实是她如今每日又干不完的活,稍微慢些就会被孤儿所的婆子打骂,每日只吃一顿饭,饿的受不了就喝井水充饥。”
“你在这里舍命为他筹谋的时候。你的亲妹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却被他扔进孤儿所受尽冷眼虐待。”
“你不是对他的所作所为没有猜测,只是因为你爱上他了,或者说他引导着你,爱上他!”
顾玉儿视线模糊,满是泪水的眼紧紧的闭上。
“是、你、负、了、我!”
她已经信了沈清欢的话。
之前她只是怀疑他的目的,但是他说他孤身一人无父无母走到今天不容易,身边的可用之人更是少的可怜。
所以他查的慢了些,让她理解。
可是……
若不是长公主知道真相,她又是如何将所有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
顾玉儿想起严凌苍和沈清欢的关系,是啊,她是长公主,又对他情根深种,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言侯爷也不会瞒她。
自己只是一介小官之女,如何与明月争辉……
“是……我的主子是严凌苍……”
就这样,没动任何刑罚,就让顾玉儿什么都交代了,至于顾长风,那就是个不怎么吉祥的吉祥物。
心里只有与他姐姐的情情爱爱。
顾玉儿交代到最后,看了一眼拓跋垒,“你二哥的腿也是被我设计所伤。”
拓跋垒闻言炸了,“你个毒妇!连我二哥你都不放过!”
“为什么……”
“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他不该爱的人……”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沈清欢又在草原上待了两天,跟拓跋赢和拓跋垒商讨了一下沈清欢对于西北以后发展的一个简单的计划。
这件事又刷新了拓跋垒和拓跋赢对沈清欢的认知。
原来长公主不仅横,而且横的让人恨不起来。
她说西北和中原的百姓都是大乾的子民,本不应该分的那么清楚,她回到京城就会跟皇帝商量解除禁制。
以后西北的百姓会自由的行走在大乾的土地上。
还有西北粮食与经济问题,她也说的井井有条有理有据。
这让站在她身后的墨染微翘着下巴,与有荣焉。
算着时间,严凌苍应该快到永登县了,所以沈清欢打算明天一早就返程。
晚上,拓跋垒说要给沈清欢一行人办个送行宴。
虽然如今已经是春天,但是刺骨的寒风还是像刀片一样刮进人的骨缝里。
穿上拓跋垒给的大衣,沈清欢瞬间觉得暖和多了,坐在篝火旁身上感觉不到太多的冷意。
“赶紧吃,这个得趁热吃才好吃,凉了就不香了。 ”
眼前突然出现一串大肉串,满是羊肉炙烤后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沈清欢耸了耸鼻子,“烤串!”
谁懂她这一刻的感受啊!
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远处有一片连一片的牛羊,一群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现在虽然是已是戌时末(晚上将近9点),但是天边还尽是晚霞漫天,天色也只是将将暗下来。
稍稍昏暗的光线像是给眼前一幕加上了滤镜。
该死的好看!
若是现在是夏天,草原上那才是真碧波涛涛,风吹草低见牛羊。
等着夏天有机会再来一次,带着……
带着家人!旅游!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将西北和中原的百姓连接起来,还能带动西北草原的经济。
就算朝廷要想办法提高这里的粮食产量,但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实验。
目前需要提高这里百姓的经济收入,才能让他们有足够的银钱购买中原的粮食。
那还得考虑整合一下商队的资源。
中原百姓对西北百姓存在着固有的偏见,一般的商队怕是不敢来西北。
想着公主府库房那些金银财宝,沈清欢决定自己亲自组建一支商队,做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等商人们看到商机,又没有危险,自然就趋之若鹜。
商人嘛,逐利而行。
说干就干,问拓跋垒要了笔墨,先把心中已有的大致想法写了下来,等回了文登县再慢慢填充。
啃着大肉串,喝着马奶酒,真是惬意的很。
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启程回文登。
“保重!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去京城找你的。”拓跋垒一脸不舍的看着骑在马上的沈清欢。
“好!”
墨染闻言瞥了他一眼,又转脸看了一眼侧前方的满脸笑意的沈清欢。
轻“哼”了一声就马走向马车那边。
沈清欢没注意到墨染的动作,拓跋垒却是注意到了。
他嘴角微勾,这男人真是闷骚……
喜欢就直说,虽然他的身份只能给长公主做个面首,但是,那又怎样?
给长公主当个面首也能如他心中所愿。
长公主又不是普通的女子,这般厉害又有地位的女人,就是三夫四郎也是使得的。
马车上,小佑宁只是有些小小的失落,毕竟他很小就对这里的亲人没什么感情,在这里,娘亲和爹爹都不开心,他也就不开心。
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自己刚知道自己还有亲人就要离开,还是有些许不舍的,但也只是芝麻那么丁点大小罢了。
佑宁决定跟着沈清欢,拓跋垒是同意的,他以后要慢慢的清理草原上的势力,身边危险重重,侄儿跟在他的身边不安全,还是跟着长公主殿下去京城吧。
他想的好,却不知道沈清欢身边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并且她也不会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京城,天南海北的到处溜达。
不过这倒是合了佑宁的意,他受爹爹影响,对中原地区充满了向往。
也正是走南闯北见识广阔,造就了大乾史上最年轻的内阁首辅,朝廷栋梁。
也是皇帝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