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说也是周家少爷,没想到孟极竟然这么羞辱他。
“孟极,你当我是什么?”
孟极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眸泛着玩味和戏谑的光芒,“你说呢?”
周慕阳这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孟极根本不是有心要买他的公司,就是存心想耍他的。
周慕阳气得脸色铁青,“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亏材远还把你当成好朋友!”
“他把我当朋友,和我想耍你,有什么关系?”孟极笑着问。
“你——”周慕阳被孟极气得说不出话来,“人渣!算我们兄弟俩都瞎了眼,看错了人!”
说完,周慕阳直接拔腿就走。
然而,在他转身之际,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响起。
“周总,不救你的公司了吗?”
这句话成功让周慕阳的脚步停住了。
周慕阳转过头,怒瞪着孟极,“你以为用公司威胁我,我会求你?”
孟极面带微笑,“难道不是吗?看来我高估了你对这公司的重视,也对,不过是一家小公司而已,你是堂堂周家大少爷,生意失败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就回去自家的公司上班。”
“你说什么?”这话正戳在周慕阳的心坎上,一下子就气炸了。
周慕阳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也正因如此,他一直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从没有一刻懈怠,他要证明自己的能力给父亲看,给所有人看,他不依靠家里,也能做出一番事业。
孟极那轻蔑的语气让周慕阳难以接受,他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你这种人根本什么都不懂!”周慕阳气得双眸怒红,攥紧拳头,砸在了孟极前面的办公桌上。
孟极瞧着他,神色冷淡而平静,就像是在看一扬戏。
周慕阳心里愤怒又不甘,“你别以为我只能靠你!”
“那你还能找到其他人买你的公司吗?”孟极瞧着他。
周慕阳脸色苍白,攥紧了拳头。
孟极看上的东西,根本没人敢抢。
周慕阳甚至都已经回到周家求助了,还是不行,连父亲也不支持他。
他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
孟极要是不买,他的公司必死无疑。
他不能失败。
周慕阳看向孟极,紧咬牙根,脸色极其难看。
“只要我下跪,你就会买我的公司?”
孟极微笑道:“这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周慕阳脸色发白,来到孟极跟前,双眸开始泛红。
不!不行!
他是堂堂周家大少爷,怎么能向人下跪?
但眼前这个人是孟极,身份要比他高得多,就连他父亲都要礼让三分。
而且,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会有别人看见。
成大事不应该拘泥于小节。
想想这些年为公司付出的心血和努力,他不能就这么看着公司毁于一旦。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只要放下面子,一会儿就可以了。
周慕阳咬着唇,忍着屈辱,攥紧了拳头,闭上眼睛,双腿的膝盖逐渐打弯。
就在他即将跪下的一刻。
突然,一只脚拦住了他的膝盖。
周慕阳睁开眼睛,看向孟极,眼神又气又怒,“你又想怎么样?”
他都愿意跪了,孟极还要怎么折辱他?
孟极抬起脚,笑着道:“周大哥,刚才是开个玩笑,你不会以为我真让你下跪吧?”
周慕阳再看孟极,这时候的孟极表情又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了先前那种冷酷迫人的气势,表情中透着孩子般的纯真和狡黠。
称呼也换了回来,就像是前两次见面时一样亲切温和。
“你玩什么花样?”周慕阳蹙起了眉头。
他没有因为孟极的态度而放松下来,孟极这变脸的速度,实在让人有些害怕。
难道是有人格分裂?
怎么一会儿一个样?
“周大哥,你也知道,我整天在办公室看文件,觉得无聊死了,刚好看到一个剧本,你又来了,所以就和你玩一玩。”孟极拿起桌上的文件,那确实是一个剧本。
孟极是开娱乐公司的,下面的人递来剧本给他看,也并不奇怪。
周慕阳怔住了,“你刚刚···是在演戏?”
“是啊。”孟极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周大哥,我演得怎么样?”
周慕阳看着孟极那一脸求夸奖的表情,和刚才那让他跪下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好···挺好的···”都快把他吓死了。
“真的吗?”孟极一脸高兴,“周大哥,你说我有没有当演员的潜质?”
这话让周慕阳不知道如何接。
要说孟极这样貌,身高,演技,要是混娱乐圈,绝对是顶流大明星的标准,所有公司都挤破了头想签约。
可孟极的身份摆在这儿,谁敢让孟大少爷去演戏,那简直是不把孟家看在眼里,跟嫌命长一样。
但看孟极那好奇又期待的表情,周慕阳还是道:“有的。”
“唉,周大哥,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有眼光就好了。”孟极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现在只能整天对着这些文件,无聊透了。”
这话一出,顿时让周慕阳哭笑不得,先前那些所有的屈辱和难过,一下子仿佛烟消云散了一般。
孟极只是外表装得成熟,内里还是个贪玩的孩子。
“对了,周大哥,你的合约呢?”孟极伸出手,让周慕阳拿合约给他。
周慕阳赶忙从一旁的桌上又拿了文件递给他。
孟极没看合约,直接拿起笔,就要签。
周慕阳赶忙拦住了他,“你不找律师看一看就签吗?”
孟极笑了,“周大哥,你是材远的哥哥,难道还会骗我不成?”
周慕阳见孟极如此的信任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同时也感到一阵愧疚,他刚才居然误会了孟极。
他怎么能把孟极想得这么坏?
之前他两次拒绝孟极,但孟极一点也不记仇,在他最困难绝望的时候,还愿意不计前嫌地出手帮他。
仔细想一想,他之前每次看见孟极就周身不舒服,总是想避开孟极。
其实孟极什么都没有做。
是他对孟极成见太深了,就像材远所说,孟极是一个很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