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着头皮,将烟头放进嘴里,想要马上吞咽下去,可人的身体本能无法抑制,那烟灰味实在呛得厉害,卡在喉咙里根本咽不下去,恶心得他立刻就想吐。
方耀扬对此早有准备,提前捂住了他的嘴。
就像孟极之前对他做的那样。
但他没给人一拳。
方耀扬直接抬起腿,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邢鸿飞的小腹上。
邢鸿飞痛得面容扭曲,方耀扬又堵着他的嘴,他连叫也叫不出来,最后,只能痛苦地将烟头吞了下去。
异物涌进食管,顿时引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方耀扬一放开手,邢鸿飞就开始扶着桌子,恶心干呕起来,胃液倒流,方才未干的酒液,混合着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方耀扬就在边上欣赏着这一幕,没打断他。
戏要一扬扬的演才好看,游戏也要慢慢玩才有趣。
过了好半天,邢鸿飞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了。
方耀扬好心递来了纸巾,让他擦一擦。
邢鸿飞直接一把挥开他的手,根本不领情,他的嗓子沙哑得像磨过的石子,又像破了的锣,“少假惺惺的···我要···我要见阿一···放了他···”
邢鸿飞以为这下,他和孟极之间的帐就一笔勾销了。
对此,方耀扬的脸上挂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人了?”
“你——”邢鸿飞被气得胸口血气翻涌,“你说话不算话···你骗我···”
对着邢鸿飞那一副声泪俱下的控诉,方耀扬显得十分淡定,“诶,这话不能乱说,我可什么都没答应过你。”
这话一出,让邢鸿飞急得几乎要呕血。
“不过。”方耀扬话锋一转,又道:“你的朋友不见了,要我帮你找一找,我倒也可以帮帮忙。”
邢鸿飞一听有希望,眼睛顿时亮了,也顾不得之前受过的侮辱,他现在只想快些看见阿一,确认阿一平安无事。
“好,你帮帮我!”
方耀扬挑眉道:“你好像没多少家教,这就是你求人帮忙的态度?”
邢鸿飞的脸色难看,他这都跪下了,还要怎么求。
他没注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方耀扬抬起脚,翘起二郎腿,“我的鞋好像被你弄脏了。”
刚才邢鸿飞吐的时候,有些溅到了他的脚上。
邢鸿飞立马领会了意思,“我帮你擦。”
不想,还没等邢鸿飞的手覆盖上去,方耀扬先一步移开了脚,让邢鸿飞扑了个空。
“舔干净。”方耀扬笑容恶劣。
邢鸿飞脸色剧变,目眦欲裂,瞪着方耀扬,“孟极,你还是不是人?”
“你也可以不做。”方耀扬完全无视了他眼里的震惊和愤怒,好整以暇道:“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强迫别人。”
这不是强迫,但比强迫还要可恶,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邢鸿飞要救人,就只能照他的话做。
一旦现在走,那之前他忍下去的那些痛苦就都白受了。
“考虑清楚了吗?我没时间陪你浪费。”这回,方耀扬没等他纠结犹豫,便故意开口提醒道。
邢鸿飞攥紧了拳头,双眼布满了血丝,“是不是我做,你就放了阿一?”
方耀扬挑起眉梢,“说不定,不过,你现在要是走了,大概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邢鸿飞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他要是听话去做,阿一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他要是不听话,阿一就必死无疑。
邢鸿飞的拳头握紧又松开,额头汗如雨下。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要受的折辱在刚刚已经受了,他已经抛下尊严和脸面,给人在脚底踩了一次,也不在乎有第二次。
邢鸿飞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底线在一次次的降低。
从进到这个房间开始,方耀扬就在一步步的打碎他,要他开口相求,要他下跪,要他伸出手。
方耀扬完全掌控了他的心理,提出的要求越来越过分。
邢鸿飞面色惨白,唇瓣颤动着,缓缓低下了头。
他再一次妥协了。
泪水打湿在皮鞋上。
方耀扬眯起眼眸,看着脚下的人给他舔鞋,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散发着兴奋,滚烫的血液开始沸腾,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他的心理和孟极一样不正常。
想起上一次,这人在聚会上公然挑衅他,让他难堪,现在却只能卑微地像条狗一样,跪在他的脚边。
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爽感和刺激,所有阴郁和暴戾的情绪都在不受控制地滋长,迫不及待地想找一个发泄口。
“看不出来,我们的邢长官这么贱,你喜欢做这种事,对不对?”
“你说,要不你就留下吧,跟在我身边,我正缺一个像你这样的狗,我给你的钱不会比你现在的工钱低。”
“邢长官,你对我的手下真这么重情重义吗?为了救他,什么也愿意做,我看你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你表面上是来救人,其实是故意想吸引我的注意是吧?你想取代阿一,来当我的手下?”
邢鸿飞努力忽视他这些不像人说出口的话,方耀扬是故意要折辱他,他得忍下去,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越流越多。
“你哑巴了?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方耀扬故意拿脚尖踢了踢他。
邢鸿飞屏住呼吸,额头冒青筋,抓住了他的脚。
可他抬头,正好对上方耀扬那阴冷迫人的眼神。
邢鸿飞松开了手。
但下一秒,就被一脚踹倒在地。
方耀扬直接拿脚踩住了他的头,恶狠狠地碾压上去,“再用你的狗爪子碰我一下,你信不信我剁了它?”
邢鸿飞脸上被踩着,粗粝的鞋底让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面容扭曲,胸口起伏着,呼吸急促,双眸变得一片血红。
方耀扬却还在变本加厉地羞辱他,“你算个什么东西,上次不是很傲吗?你再傲一个给我看看?像你这样的,连当我的狗都不配!”
恶毒的言语涌进了邢鸿飞的耳朵里,就像千万根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这无异于是一扬精神的凌迟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