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站K-732区的警报声刺破寂静，颜小酥骂骂咧咧地飘在半空，手里的量子钳狠狠捅进故障的垃圾压缩机。
“破机器！吞我工具包！”
她猛踹一脚，压缩机的金属外壳“哐当”裂开一道缝，蓝光骤闪——
“警告！虫洞生成！”AI的机械音戛然而止。
颜小酥眼前一黑，身体被撕扯成扭曲的线条，最后的意识里，她死死攥住腕上的智能分类手环。
“轰——！！！”
晋朝太和殿的鎏金穹顶轰然炸裂，瓦砾飞溅中，一道银白色身影如炮弹般砸下，“砰”地撞碎龙案，直直砸进司马曜怀里。
满朝文武僵成泥塑。
司马曜垂眸，对上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女子顶着一头星空蓝的乱发，制服上印着古怪符文（注：25世纪银河环卫局logo），手里还攥着把滋滋冒电的钳子。
“垃圾分类，人人有责。”她腕上的金属环突然爆出洪亮电子音，“检测到大量未分类垃圾——开始扫描！”
“护驾！”禁军统领的吼声刚出口，太后头上的九凤金步摇“唰”地化为金粉。
“含铅镀金饰品，有害垃圾，已分解。”机械音冷酷宣告。
司马曜的剑已出鞘三寸，却见那女子翻身跃起，钳子直指他鼻尖：“这破地方连个分类垃圾桶都没有？！”
剑光闪过——
“铮！”
断刃旋转着插入梁柱。颜小酥晃了晃手环，皇帝掌中只剩个剑柄，断口处闪着纳米焊接的蓝光。
“钨钢剑，可回收。”她挑眉，“下次记得扔蓝桶。”
死寂中，司马曜缓缓抬手抹去脸上被溅到的龙涎香灰烬，忽然笑了。
“关进冷宫。”他轻声说，“朕要亲自审。”
颜小酥踹开掉漆的宫门时，手环正疯狂闪烁：“检测到可回收资源：腐朽木材12吨、废旧金属3吨、有机废物……”
“闭嘴！”她一巴掌拍熄提示音，环视这座蛛网密布的破院子。三秒后，星空蓝的头发炸了起来。
“暴殄天物啊！”
她扑向霉变的雕花门扇，指尖划过木纹：“百年紫檀！居然当柴烧？！”腕环射出扫描光束，“咔嚓”把门板拆解成悬浮的木质纤维。
暗处窥视的影卫差点栽下房梁。
子时三刻，当司马曜踏进冷宫时，青玉地砖自动亮起柔光，声控灯笼齐声高呼：“欢迎光临可回收乐园！”
皇帝盯着廊下排队的十只老鼠——它们脖子上挂着“湿垃圾运输队”的工牌，正用尾巴卷着落叶往沼气池里扔。
“陛下！”影卫首领莫风脸色发绿，“那妖女把恭桶改造成了会唱歌的净水器！”
司马曜望向中庭。颜小酥正站在由夜壶重组的水循环系统顶端，手里挥舞着一根铜管：“谁再敢随地大小便，老娘把他塞进可回收粉碎机！”
月光淌过她蓝发上沾的碎叶，溅在皇帝骤然收缩的瞳孔里。
手环突然尖叫：“检测到慢性毒素——目标：穿玄色龙袍的人形垃圾！”
颜小酥猛地扭头。
四目相对。
“喂。”她眯起眼，“你快死了知道吗？”
“你说什么？”司马曜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颜小酥从水循环系统上一跃而下，靴底“啪”地踩进一滩污水里。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皇帝面前，手腕上的智能环"滴滴"狂响，蓝光在两人之间炸开一道全息投影——
【生命体扫描结果：砷含量超标300%，汞沉积度57%，预计存活期：6个月】
“通俗点说，”她戳着投影里皇帝的心脏位置，"有人每天往你的饭里掺砒霜，再这么吃下去......"手指划向喉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莫风的刀已经架在了她脖子上。
“哎哎，别激动。”颜小酥用两根手指推开刀刃，“我是搞垃圾分类的，不是算命的。”
她突然凑近司马曜，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你最近是不是失眠多梦、牙龈出血、皮肤还长青斑？”
皇帝瞳孔骤缩。
“这就对了！”她猛地后退，手环“叮”地弹出一个试管，“吐口唾沫，现在，立刻，马上！”
司马曜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放肆的女人。
三更时分，冷宫地下实验室。
颜小酥把皇帝的血样倒进由铜镜改装的离心机里，离心机"嗡嗡"转得像个陀螺。司马曜坐在一堆会发光的蘑菇中间（注：她培养的荧光菌落），脸色比龙袍还黑。
“所以，”他捏碎了一个蘑菇，“你打算用这些......垃圾救朕？”
“错!”她头也不抬，“是用垃圾证明有人要害你。”离心机“砰”地弹出结果，她吹了声口哨，“哇哦，宰相大人挺舍得下本啊——这砒霜是西域进口的高级货!”
司马曜突然起身，玄色衣袖扫翻一排试管。颜小酥眼疾手快接住即将坠地的培养皿，里面蠕动的黑色物质发出“咕叽”一声。
“看好了，”她把培养皿怼到皇帝眼前，“这是从你血里提取的毒素。”又举起另一个发光的器皿，“这是用御膳房馊饭培养的解毒菌——现在见证奇迹！”
两相混合的瞬间，黑雾“嘶”地化作青烟。莫风拔刀就砍，被司马曜抬手拦住。
“三天。”皇帝突然开口，“朕给你三天，把下毒之人揪出来。”他转身时龙袍带起一阵风，“否则，你和这些......”目光扫过正在用尾巴拖地的老鼠们，“一起进焚化炉。”
第二天清晨，御膳房炸锅了。
“妖女抢泔水啦！”小太监尖叫着跌进菜筐。颜小酥扛着半人高的馊水桶狂奔，身后追着十几个举着菜刀的厨子。
“借过借过！”她踹开后院门，把馊水“哗啦”倒进连夜改造的沼气池。手环蓝光暴涨，腐臭的液体在管道里翻滚，最终从另一端流出晶莹的液体。
“陛下专属解毒剂，每日三次，温水送服。”她把瓶子抛给暗处的莫风，“记得提醒他——敢倒掉就等着肠穿肚烂！”
午时，颜小酥蹲在御花园假山上拆解一只死麻雀。
“崔贵妃到——”
金线绣花的裙摆停在她鼻尖前。
“听说你会妖法？”崔莹莹的护甲挑起她下巴，“给本宫把这对翡翠镯子......”
“假的。”颜小酥手环一扫，“玻璃染色的，长期佩戴会导致皮肤癌。”她“咔嚓”把镯子掰断，“有害垃圾，没收了。”
贵妃的尖叫声中，远处楼阁上，司马曜放下望远镜，嘴角扬起一抹罕见的弧度。
深夜，颜小酥被破门声惊醒。
十个蒙面人持刀逼近，她刚要启动手环防御，却见对方突然抽搐倒地——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青斑。
“看来有人比朕着急。”司马曜从阴影中走出，靴底碾碎一个药包，“你造的解毒剂，他们喝的是原版毒药。”
颜小酥盯着那些口吐白沫的刺客，手环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检测到同类毒素！来源：正前方3米！】
她缓缓抬头，正对上皇帝森冷的眼睛。
司马曜抚过袖口的龙纹，“连朕的朝服都浸了毒。”他忽然掐住她后颈，气息喷在她耳畔，“现在，垃圾仙子，告诉朕——”
“这满朝文武，还有谁没被归类为......有害垃圾？”
“你早知道自己中毒？”颜小酥后颈汗毛倒竖。
司马曜低笑一声松开她，玄色龙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他随手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密密麻麻的针灸痕迹：“太医院说这是心火郁结。”
手环“嘀”地弹出扫描光束：【皮肤毒素沉积层厚达3毫米，建议立即剥离】
“别动！”颜小酥一把按住皇帝解腰带的手，“这玩意儿碰到伤口会要你命！”她抄起桌上的茶壶“哗啦”泼湿龙袍，“先中和碱性毒素——莫风！去御膳房拿十斤醋来！”
暗卫首领僵在原地。
“快去！”司马曜突然咳嗽出一口黑血，“除非你想换个主子。”
子时的御膳房像个鬼屋。
颜小酥踹开地窖门的瞬间，三十坛老陈醋“咕咚咕咚”自动飞进她推来的垃圾车——手环蓝光所过之处，陶罐纷纷自我拆解成悬浮的醋液球。
“这可比垃圾分类车方便多了......”她话音未落，房梁上突然坠下个黑影。
“救、救我......”
满手脓疮的小太监瘫在地上，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颜小酥手环疯狂闪烁：【警告！基因突变型霍乱弧菌！】
“草！”她一脚踹翻醋坛子，“所有人立刻撤离！这特么是生化武器！”
冷宫秒变野战医院。
“把感染者按呕吐物颜色分组！”颜小酥站在由恭桶改造的消毒舱顶上吼叫，“黄痰去东厢房，绿痰去西厢房，吐血的直接扔进沼气池——那谁！你手里端的是什么？”
“参、参汤......”小宫女抖如筛糠，“崔贵妃赏的......”
手环“啪”地打翻药碗，汤水在青砖上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全员听令！”颜小酥的声音突然响彻整个宫苑，手环连接上了全息扩音系统，“从现在起，除了本姑娘发的解毒剂，连皇帝赏的吃食都给我倒进检测仪！”
暗处的司马曜眯起眼睛——那台“检测仪”分明是用太后心爱的翡翠屏风改装的。
崔莹莹带着人杀到冷宫时，颜小酥正把发霉的柿饼塞进离心机。
“妖女散播瘟疫!”贵妃的护甲直戳她面门，“给本宫拿下！”
“啪！”
颜小酥反手把培养皿扣在崔莹莹脸上，墨绿色的黏液“滋滋”渗入皮肤。贵妃的尖叫声中，溃烂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看清楚了？”她举起还剩半罐的黏液，“这是用你昨天送来的毒参汤培养的抗生素。”突然拽过贵妃的衣领，说！谁给你的菌种？”
“本宫不知道！”崔莹莹突然惊恐地望向她身后，“父亲......”
颜小酥后心一凉。
铜镜反射里，崔宰相的手正按在司马曜肩上，而皇帝的嘴角——溢出一缕和她培养皿里一模一样的墨绿色液体。
“真遗憾。”崔元忠叹息着收紧五指，司马曜的肩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陛下居然找到了能解''青髓散''的人。”
颜小酥的手环突然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锐警报：【检测到外星生命体！DNA相似度：0.01%】
“你不是人？！”她脱口而出。
宰相大笑时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里面三层锯齿状的牙：“小丫头，你以为星际穿越者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