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晓认真地看着布小汤，若海一般的眸子不含任何杂质，看得布小汤心尖一颤。
几乎是不经过任何思考地，布小汤脱口而出：“如果我要你呢？”
话刚说出口布小汤就有些懊恼，但是又想到原身的性取向的的确确是女，而且是个想什么说什么的人，这样倒也不算是崩人设。
没错，原身就是个弯的，而且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不算美好的初恋，布小汤在翻到这个记忆的时候很是惊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没觉得不好。
现在看来，大抵是自己貌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弯了？
以前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布小汤实际上也不清楚自己的性取向，现在似乎摸索出了一个方向，她还是有些愉快的。
“要我啊……”狐晓却是没有生气或是表现出厌恶，反倒是在愣了一瞬后便开始细细思索，最后有些苦恼地歪头看着布小汤，“可是我长得丑，你真的要我以身相许吗？”
丑？
布小汤一愣，又上下把狐晓打量了一番，确认了面前的小白狐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并且自个儿的审美也没有出问题。
“你不丑，真的。”布小汤一脸诚恳地看着狐晓，“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了。”
“你真的觉得我好看吗！”狐晓的眼睛亮了起来，看上去非常高兴，把脖子上戴着的白玉解了下来，递给了布小汤：“那我回去和长老说一声，长老同意了就和你成亲，这是我的本命石，留给你做信物！另外那个恩人名叫余秋，要记得帮她哦！”
布小汤没料到狐晓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晕乎乎地接过了那块玉，那玉形状像是一片叶子，上刻了两个繁杂的符文，布小汤拿在手里便感到了一种历史的浓重感。
狐晓迅速变回了小白狐又从窗口窜了出去，这回动作十分利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吃饱了肚子外加遇到了狐生第一个说自己好看的生物。
布小汤呆了一会儿，将玉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残留的狐晓的温度熨帖在她的皮肤上，让她感觉暖到了心里。
【叮——恭喜宿主达成第一步，奖励原身技能融合。】
【啊？这也算第一步？】
【额……因为宿主和任务对象达成了长期合作的契约嘛！】
嗯，婚约也是长期合作，没毛病。
布小汤勉强接受了系统的说法，随后才反应过来之前狐晓说的那个恩人的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余秋……哦，这不是那个让原主刻苦铭心的初恋么。
布小汤暗自感叹了一句世界真小，随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目光陡然变寒。
当天下午，附近的咖啡馆里，布小汤和余秋见了面，对方和记忆里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是个清秀的看似温软的女人，只不过多了些沧桑，眼角有了细纹，神态很是疲惫，可以看得出最近过得不好。
“小汤……”
看见布小汤，余秋激动地站了起来，布小汤却是内心涌起一股厌恶，冷冷地开口道：“不用那么亲密，叫我布律师就好。”
说着，也不管余秋黯然的神色，自顾自坐了下来。
余秋见状眼中有有了些许希冀，跟着坐下来急急道：“小汤，你还记着我对吗？不然你不会来帮我的，以前是我错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这次只不过是有人花了很大的代价求我帮你罢了，不然我也不会在休息日工作。”
布小汤迅速打断了余秋自我感觉良好的一番话，依旧是冷冷的。面前这个女人当初在大学里将还算是直的原身掰弯，让对感情很专一的原身死心塌地。原身那时候对她那样好，毕业后这女人却是自己先担心起了未来不稳定，主动相亲找了个男人嫁了，连个解释都没有给过原身，害的原身颓废了许久，渐渐变成了这副冷漠防备心重的样子。
“不会的小汤，我们……”余秋激动地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布小汤冰冷的模样后也收了声，改成了苦笑，“小汤，我结婚后过得很不好，那个男人很快腻了我，把我当保姆使唤，有时候喝醉了还会打我……现在他养在外面的女人给他生了儿子，他就撕破脸要和我离婚了。小汤，以前是我太不知足了，明明被你那么宠着……”
是啊，这么把你宠坏了回头去给别的男人洗衣做饭。
布小汤心里很想吐槽，但是又不自觉涌上一股痛意和怜惜，布小汤知道大概是原身的残留意识在作怪，这让她很不舒服，开口时语气也带上了不耐烦：“好了，我来不是跟你叙旧的，你的案子我接了，明天我会准时出席，你把资料都发给我，就这样。”
布小汤说罢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待站在自家门口，布小汤总算是感觉到心里的刺痛消失，她长舒一口气，也不明白为什么原身会对一个抛弃自己的女人那么念念不忘。
大抵是因为那专情的性格吧。
这么想着，布小汤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随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大咧咧以一种勾引的姿势躺在她家沙发上的妖媚女人。
目光快速扫过那女人头上的耳朵和搭在腰上的尾巴，布小汤确认这是个狐狸精，随后维持着面无表情关上了门。
狐晓不安地坐在那个女人的旁边，见布小汤走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我家大姐非要来看看你……”
“就是你要娶我家小小？”尤物打量了一番布小汤，开口了。
此刻，布小汤莫名有一种见家长的紧张感，她看了看一旁清冽若甘泉的狐晓，内心的渴望让她定了定心神，谨慎开口道：“是的，我叫布小汤，今年二十四岁，没有家人，独身居住，身体健康，收入足够给狐晓提供优良的物质生活，在情感上也会尽量照顾到狐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一条条把自己的优势列出来，布小汤看似稳如老狗，实际上内心慌得一批，毕竟猝不及防就要娶人家妹妹，物种还不一样，她怕人家姐姐会暴走。
但好在那尤物并未有生气的迹象，反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布小汤认真的眼神，啧啧称奇：“我本还以为你是在和我家小小开玩笑，没想到现在看起来你是真的喜欢，倒是不嫌弃我家小小丑了些？”
所以说到底是妖的审美有问题还是人类的审美有问题啊！
布小汤一堆的吐槽都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她深吸一口气，诚心道：“狐晓一点也不丑，在我眼里最好看。”
那尤物点头：“嗯，你们人类好像有一句话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看来此话不错。”
“……”布小汤放弃了这场审美观之间的冲突，火速换了个话题，“那请问……狐晓的姐姐？”
“我叫狐欣。”
“狐欣小姐，请问我可以娶你家狐晓了吗？”
“呵呵呵……”狐欣看着布小汤坦然的神色，笑了起来，媚态横生，颇是勾人，“真是个有趣的人类，倒是第一个见了我没动过心思的。没成想小小不过是出来报个恩，还能遇见个看得上她的，我见你长得也是上乘，配得上小小，我便应了，小小虽丑了些，你也万不可负她。”
哈？这么容易？
布小汤有些呆住。
似是看出了布小汤的想法，狐欣笑得更为妩媚：“我们狐族可没那么多顾忌，喜欢上了便是喜欢上了，多得是风流行乐，只不过小小和我们不太一样，反是个清纯痴儿，生得也无半分媚态，气质多像是那些无趣的仙，故而丑了些，不过……”
狐欣拖长了尾音，带着甜意的婉转，眯着眼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布小汤身前，双手搭着布小汤的肩凑到了她的耳畔轻轻吐息：“狐族的下一任狐王，可是还要靠你了。”
甜腻的香气和陌生的气息让布小汤浑身不适，狐欣却还偏偏坏心眼地吹了口气，这才笑着离开，留下了妹妹。
“大姐是族里的大长老，她同意了就……啊！”
狐晓见布小汤待着不动，以为是对方还在担心，便走过来解释，不料却被布小汤一把抱在了怀里。
“呼……”
满怀喜欢的清冽味道，布小汤将头埋在狐晓肩窝处多吸了几口，将狐欣留下的不适感全部消除。
“那你便是我娘子了。”
也是我的君王。
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布小汤抬起头，看着闪婚对象脸颊绯红的模样，将腕上的古朴手镯褪下，给狐晓戴上。
“虽然我是孤儿，但是这个手镯是当年在我襁褓里与我一起的，你给了我信物，我便把这个作为信物给你。”
“好。”
狐晓愉悦地眯起眼睛，摸了摸腕上还带着布小汤体温的手镯，接着攀上布小汤的肩膀，闭眼吻了上去。
柔软而微凉，如同想象的一般甘冽，布小汤只觉大脑一瞬间空白，四周仿佛只能听到心跳如鼓的声音，唇上每一处细微的摩擦都似乎被放大，鼻间萦绕的冷香都带上了诱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