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层】
“喂!站住!”
不知道哪来的毛头小子,不怕死的,很没礼貌地拦在聂莫黎前进的道路上
衣着简单的女人依旧抱着书,只是似乎比萧潇记忆里清减许多,此刻还是穿着那件暗红风衣被拦在路边,像颗开尽了最后花蕊的竹
“有事?”
只是因为看不惯聂莫黎冷心冷情的样子又被挑拨了两句就脑袋一懵直接冲锋的某个新生:“呃..”
等待几秒没得到回应,聂莫黎重新迈开步子
“喂!”
眼看着即将擦肩而过,他下意识捉住聂莫黎的手腕,理直气壮地开始质问:“你有喜欢过谁吗?没有吧,像你这样没有心的人,才不会知道爱是多么伟大的感情!”
看得萧潇都直皱眉:
‘好没礼貌!’
这种事其实以前也发生过,毕竟聂莫黎实在是漂亮又厉害,从上大学以来用各种方法追她的人从来都不少,很多还拒绝不掉
到后来,就干脆让人发挥点剩余价值,最好再知难而退了
只不过又容易引来这种热血上头的笨蛋,一无所知还爱瞎讲
‘啧’
‘要是我还在莫黎身边...’
旁观的萧潇看得心头火起,聂莫黎当下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嘲笑似的勾勾唇角
“呵”
她挣开腕上禁锢的手,抬脚便走了
‘还是太温柔了,这么莫名其妙的冲上来的没礼貌的家伙,要是我还在哪有他放肆的机会!’
‘要是我还在——’
长大后总是想要挡在曾经的保护者身前的家伙急得直打转,又在看见那熟悉的出租屋时颓然地拉平嘴角。
萧潇想起聂莫黎初中一挑三的战绩,想起聂莫黎贴满了汤婆婆木屋每一面墙的奖状,想起聂莫黎其实只要愿意就好像永远游刃有余的待人处事
‘她其实也不需要我’
依然是那样冷淡的形象,聂莫黎有条不紊地换好鞋、放好资料、打开电脑、调出写到一半的论文——
好像一切都与以往一样,只是身边少了一个呼吸、少了一个偶尔触碰的体温
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对着未完成的论文看了许久,聂莫黎却迟迟没有叩出新的文字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其实没有
终于还是起了身,聂莫黎拿起一旁书架上的牌位摸了摸,又放下了。
“真是好笑”她扯扯嘴角
不知道是在说谁
嗡——
被风拍散的虫群重新聚作厚重的乌云,锲而不舍地扑上来。
侧身闪避,在那声轻嘲里突兀沉了心的萧潇一手拎起盆栽甩出去,在虫体或清脆或沉闷的破裂声中抽出杀虫剂,面无表情地将喷钮按到最深。
呲——
厚重的云雾呼啸而出,翅膀上闪着奇异光泽的虫便恍若醉酒般摇摇晃晃地分散来开,歪歪扭扭地偏移了航线。
再由突兀增大的风压一碾,便只好沉沉地沦为瓷砖表面不大体面的死尸
直到脚下堆积的虫尸不再增加、手中的喷剂也被掏空了身体,萧潇才终于放下手臂,只是依旧望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半晌,也扯起唇角
“真是好笑”
【1层】
‘到了?’
恍惚瞬间,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下了几层的萧潇下意识往回退了两步想看看上一层的数字,在脚后跟碰到门槛的碰撞感中停下动作
回身,安全通道里依旧昏昏的亮着幽幽绿光,潮湿的冷意在空气中蔓延,模糊了本该清晰的视线
‘不能随便回去’
并不想一键开启惩罚关的萧潇按了按太阳穴,衔着依旧怀疑的记忆走向一如既往打着瞌睡的安保人员
“还是探一探”
迎着镜头探究的目光自语,萧潇重新扎了一遍松散的发,口气轻松:
“以防万一嘛”
电梯安全、盆栽无异常、保安无异常、松松阖拢的窗户也没有再冲出什么新的虫豸——
安全通道的旁边,多了一扇宽敞的门
门外依旧是淅沥的雨
多看一会儿,隐约见到了聂莫黎撑伞独行的背影
“怎么又是..”
口中不耐地抱怨着,萧潇不自觉凑近,却在凝目细看的瞬间蓦然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珠!
啪!
在某些人弹射起步转身开跑的同时,聂莫黎站在玄关收了伞,抱着书径直走到沙发直挺挺躺下,好一会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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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客厅依然暗着,房门也没有关。
于是只好慢吞吞坐起来,在环抱而来的风里久违的发起呆
她好像很多年没有自己开过灯
从萧潇也被她当年所在的大学录取之后,大部分时间聂莫黎回家的时候背后总会多出一个影子,在她走进房门后自然的按开灯盏,说一句‘不要只听我说嘛,莫黎今天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愿意跟我分享的呀?’
要不就是清晨,她还在被子里,回忆着噩梦思索着谋划或是干脆只是还没挣脱困顿的精神,早就被家里打磨出晨练习惯的萧潇会先起身,在察觉到她有起床意图后凑过来轻声问一句‘要起床吗?起来的话我就开灯咯’。然后额前就会多出半片手掌遮掩的阴影,把晃眼的灯光都变得柔和。
还有某些如现在一般的晚上,她上完了一天的课,记下了最近需要的心理学知识,心底长久燃烧的恨终于支持不下她再去钻研什么新的东西,只好让黑暗笼罩房间的同时也放任寂寞侵蚀进自己的灵魂——
‘莫黎?’
还是那个家伙,总是能精准地卡在她需要人的时候冒出来,带来亮光也带来声音。
聂莫黎闭上眼睛,好像又听见萧潇凑过来,笑盈盈坐在她身旁说今天买到了特别漂亮的肉想不想吃门钉肉饼或者咱们煮个粥?如果愿意动的话要不要一起去打羽毛球?我还听说旁边有一处江边景色很漂亮晚上陪我去转转好不好?
嘀嘀咕咕的,笑盈盈的,驱走一室的沉暗与空虚
呼——
又有风吹进来,吹走身边虚幻的影子
她睁开眼睛,眼珠干涩的动了动
灯具有方向和归途的含义,家里的灯就更是如此。
从去年她的生辰开始,她知道房间再不会跟着她亮起来,也不会有人在灯亮起后笑着望过来,问她今晚吃什么或要不要出去走走。
聂莫黎抬手,尚不稳定的法力挥出去,啪的一声打开了灯
她有了法力,她不用再踩着黑暗走到门前打开灯
但...
聂莫黎盯着头顶明晃晃的灯光,沉默半晌,从抱着的书中抽出一根笔,向眼下皮肤稳稳地、深深地点下去。
她知道
这里已经不是家了
“等我成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