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大人的意思是……”
“既然我们的粮食已经被千手扉间所破坏,那他们的粮食所在位置,我记得你曾经说过。”
宇智波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被无限放大。族长大人的要求她岂会瞒报。“我知道,但族长大人不是说……”
“不,我们这次不是去护送大名的货物。”大名的货物只此一次,是不可能二次运送的,家族与大名本就是雇佣关系,没有交换的筹码,失去便是失去了。
“千手扉间既然想要破坏我们的粮草,我们为何不选择从他们的粮草中把失去的夺回来呢?”
他想,既然都是需要,从谁那里失去了就从谁那里原封不动夺回来便是。
在这几天里,他遇到了不少麻烦。先是收到泉奈传来的情报,本应该为他的安全松口气,情报又让他不得不怀疑家族内部出现了叛徒,长老们一时间借此将宇智波白推上了风口浪尖,他现在急需要平定这种现象,将宇智波白与他绑定,于他而言不算是上策。
宇智波白虽然答应,斑却认为她大概率是迫于他的身份,因此语气也不由得缓和了一些,“至于你我的婚约,你应该明白,从你答应的那一刻,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所以你以后在族内要时刻注意你的形象。”
自由不意味着真的自由,在得到特殊待遇的同时,意味着同样失去了一部分作为普通族人的随心所欲。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宇智波白点点头,她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出不符合族长夫人身份的事情。
看来以后应付那些长老还真是个不小的麻烦。
婚期最终在临走时被宇智波斑和泉奈共同敲定,定在他和宇智波白回来后。
——
出发地比预想的遥远。宇智波斑就没打算去和长老们说好的那批新货物运送点。
“族长大人,您脚程太快了,等等我。”宇智波白正一路随着宇智波斑东走西走。
她发现这个老祖宗真是太能折腾了,行走了这么久居然一点都不累,还不带歇息的。要不是她知道情报,可能一早就把她给甩出二里地了。
“族长大人,我实在是……”她实在是撑不住了。一番折腾下来,宇智波白已经弯下腰,手撑着膝盖止不住的吸气呼气。
“就先在此歇息吧。”宇智波斑看了看周围的景色。
很好,崇山峻岭,四面环山,严防死守的绝佳之地。
他甚至有些佩服宇智波白的情报收集能力。这么好的藏匿处,就算是掌握未来的信息,也不可能做到这么事无巨细。
——
“你是怎么知道千手一族的粮草就在此处的?”
这一次宇智波斑和宇智波白所要去的目标并不是他口中的大名物资,而是通过宇智波白预言的情报去打劫千手一族的粮草,反将一军。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将长老和潜在反叛者的注意力集中在他刻意安排的区域。那里装着的全是假货物。而真货物则通过宇智波白的预言偷偷前往千手的粮仓袭击获取。
“我是从后世的书中了解到的。”那天审讯,宇智波白说了一个谎。
宇智波斑对她的说法存疑。
架不住族长大人的眼神攻击,她最后还是承认了,“其实…是因为我小时候在那里住过。”
那是之后的木叶村。由于这里地势不太适宜长久居住和生活,她不久就搬离了这里。千手柱间还专门为他们这些住在这片区域的村民盖了房子。顺便友好地跟他们谈起离这里不远其实是千手一族曾经囤积粮草的重地,只是他们随着时间推移一直到现在已经不再需要了。
顺带一提的话没想到竟然成为了有效线索。
“千手柱间那个家伙,以他的能力,想要获取粮食不是难事。”他甚至不用自产自销都完全可以。宇智波斑忆起会木遁的某人,想必他的种植技术在千手一族里贡献极大,千手一族甚至可以吃喝不愁。
可宇智波就不一样了,医疗水平没有千手一族强悍,尤其是查克拉,还要避免过度使用眼睛的风险。
——
彼时,宇智波白靠在树干下,正用力挥舞着双手企图驱逐夏日的燥热。
现在的天气实在是不适合出行,她有些怀念与泉奈外出时连绵不断的雨天了。
而且他们恐怕还要在野外驻扎,连待几日都是个未知数。
还有就是……宇智波白抬眼看向族长大人,确切的说,她现在应该是看向自己的未婚夫。明明之前最初还是族长大人,没有想到现在变成了她未来的丈夫。
她未来的夫君此时正拿着一把威力不小的镰刀,另一边斜挎着和他身形差不多高的焰团扇。
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头发挡住一只眼睛,毛茸茸的中长发堆积在脑后。
她觉得族长大人应该比她还要热一些。宇智波斑全副武装的样子,看起来是打算速战速决。或许他一个人就能消灭很多千手忍者,能带上她属实是多余。
第一次和族长外出作战,宇智波白不免询问宇智波斑计划的具体细节。“族长大人,你说会有外援前来接应我们打劫后的粮草,但是这样的路程至少要深夜才可到达吧。”
宇智波斑颔首,随即补充道,“还有一点。”
“从现在改口吧。可以叫我斑大人。”以后再谈起这种称呼,倒不如现在就改掉。
“…斑大人。”宇智波白默念了一句,接着跟紧斑的步伐。
“就在这里吗?”斑剥开草丛,来来往往的千手族人正隔几个时辰轮换一次岗位,来来往往人数不算很多。他们储存粮食的地方非常隐蔽,一般人很难看到。
此时这片区域还没有待未来开发,地段异常狭窄难走。天色将晚,月亮已渐渐悬挂枝头。
“我们在这里待一夜再走。”宇智波斑选中一处隐蔽位置,这里杂草丛生,是绝佳的侦察角落,写轮眼的视野在这片区域可以更好的向外观察千手族人的动向。
收敛周深的气息后,他没有贸然偷袭而是安静的坐下,静待他说的时机。
“嗯。”宇智波白依言也缓缓找了个僻静之地坐下,两个人的间隔不算太远,但也没有很近,始终隔着一小段距离。
“族长…斑大人,我们要等待到什么时候才能动手?”虽然被临行前的斑提到过以后对他的尊称可以免去,这么直白的叫他的名字还是让她感到有些不适。
可这种称呼是一定要改的,她需要时间慢慢习惯。
“等到影来的时候。”宇智波斑不紧不慢的打开了他腰间的忍具包,里面储备着常年外出作战必备的兵粮丸作为补充养分的食物。
兵粮丸在空中抛向宇智波白的手中。她愣了愣,竟然还有她的份。
入口微干且质地偏硬,不难吃,但也称不上美味。不过兵粮丸的作用就是快速补充身体能量和方便携带,口味问题就不用太讲究了。
篝火在附近不便点燃,黑暗让宇智波白从最初的不适到慢慢接受,她只能从月光依稀辨别出斑还在离她不远的位置没有离开。
宇智波白安静的躺在角落里躺下来思考着她接下来该如何做出判断。
再观察斑,此时他把身上的装备已经卸掉,正斜靠的石头边,双手抱臂假寐。
她本以为这场无声的沉默会持续到展开行动,斑却开口了,“之后你有什么要求吗?”
“什么?”宇智波白眼睛快速眨了眨,一时间没听明白。
“成婚。”
“我没什么不妥当的。”她倒是没什么要求,又不是真的婚姻,族长看起来也没那个意思,“斑大人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
斑再次深吸一口气,这明明是他想要自证的台词,一时间竟被她抢去了,“你知道这只是一次交易,这些天你的确帮助家族处理了很多事情,如今和我捆绑在一起,我不会动你分毫,你也大可以放心。”
“我知道的。”宇智波白将脸埋向了膝盖,刺猬般的头发晃了晃,斑的视角只能看到那浓黑的一团在不断鼓动。捣鼓了许久,黑色的一团才彻底安静下来,“斑大人,你对家族是什么样的想法?”
缄默弥漫在阴森的四周,偶有几声树林于风中的低语沙沙作响。
“以前是父亲,现在是泉奈。”斑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
“斑大人真的相信柱间说的话吗?”她没忘记那天对斑说的,他会被千手柱间杀死的事情。总的来说,他最后还是会不认同柱间从而叛逃。
“你没有跟我说的时候,我就有过这种打算。”他开口,声音低沉中带着厚重感。“泉奈不会同意的。”
“即使是如此,他也会活很久。”他不会让泉奈就此死去。
“这样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如果长久下来,斑大人的万花筒双眼恐怕就没有办法再回到以前一样,视力也会越来越下降。”
这也是宇智波白考虑到的问题。早在那场谈判里,她也提到了万花筒的劣势,如果大量使用万花筒,将会导致双眼失明。
宇智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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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泉奈的万花筒能力恰恰在作战时非常适用,他们作为族内唯二的代表,不可能因为这些问题进行推辞。这种事情总要解决的。
“……”
斑犹豫了,他自知这次劫粮对千手一族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有千手柱间的支撑,他们的粮食完全不用发愁。而宇智波一族竟然还要因为粮食问题而焦头烂额,再加上写轮眼这种致命的缺点。
“现在还不是时候。”宇智波斑说道,家族内部还未处理完毕,如果这时候又有这样的打算,结果可想而知。
果然。宇智波白抓到了斑犹豫的那一刻,说明他确实有想过结盟,那么还是有希望的。
为了不想让泉奈提前步入死亡,她也考虑过也许是否能劝说泉奈同意与千手成立盟约。
本想在那天与泉奈谈话说清楚,然而这种想法在她看到千手扉间想要杀掉泉奈的那一刻就消散了。
宇智波白之前觉得问题的根源可能出在泉奈的身上,现在她觉得问题还是在斑这里。
“斑大人,如果这次结束,事成之后,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宇智波白不是没有考虑到以他现在的战力完全可以一个人就去执行这次任务,除了只有她知道位置的具体地点外,也许还因为她对斑来说是有用处的。
那么对她来说,斑何尝也不是这样。
“什么要求?”这已经是第二次她向他提出诉求了,不过这次她说的不错,千手一族的存粮确实在这里,她也算立了一次大功。
她之前提出的要求对于斑来说其实并不过分。
“我想去看一看家族的石碑。”那块石碑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这也是她为此而来的全部原因。
斑顿了顿,似乎没想到她提的是这样的要求,“看家族的石碑做什么?”他就算是开启了万花筒,也无法窥探到石碑上的全部内容。
“家族的石碑真的是祖先所遗留下来的吗?”宇智波白对此产生疑问想,她想要确切的知道石碑的位置。
“也许吧。”斑闻言对着她说,“难道你觉得石碑有什么问题?”
“不,石碑的内容具体我不太清楚。”她知道,斑是看了石碑的内容才选择离开的。
在木叶建立后的宇智波族内经常能听到宇智波斑又去往神社的消息,他在离开村子前去往神社的方向格外频繁。据族内说,那是宇智波祖先遗留下来的石碑。
宇智波白想要亲自去看一看。
“上面的文字如果没有更深的瞳力是无法完全解读的。”
“可是…总能找出一些不一样的。斑大人不是也和我一样开启了万花筒吗。”
自从他开启万花筒以后确实没有再去那里走过了,上一次还是田岛在世的时候。
“可以。”宇智波斑答应了下来。
明明还在想着要紧的事情,许是黑夜的环境格外的催眠,宇智波白最终眼皮上下打架。
太困了。
一天路途的劳累,她终是忍不住难捱的困意,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
斑大人应该会叫醒她的吧。
深夜,晨星爬满了天空,忍鹰盘旋在上空良久,飞向一旁的森林隐蔽地。
宇智波斑摸了摸忍鹰的头,正要动身,想起旁边还有一个睡着了的家伙。
梦中的家伙还在喃喃呓语着什么。
根据汇报,她好像一直如此,一旦进入梦境就会不自觉的说一些梦话。
可眼下,宇智波斑实在是不想听她嘴里又要蹦出什么菜名。
也许成婚后,他能让她吃的好一些罢。
“别走。”伸手的过程中,袖子被拉住,借着月光,斑还能看到她紧张到颤抖着浓密睫毛打在眼睑上的阴影。
细细想来,她的到来何尝对他来说不是一场梦。
以后这样的女子将会和她伴随一生,也许…在完全没有挖掘出她身世之谜时她都会陪伴他待在一处。
这种感觉很陌生,眼前的宇智波白蜷缩成一团,与平日里展现的姿态不同,她现在仿佛格外的脆弱。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这一次她说的有些不一样。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又一次咕哝着重复了一句,身上无意识的抖了抖。
指尖越攥越紧,斑感觉自己袖子如果强行扯开有撕裂的风险。
离黎明时分还有很久,明明黑夜是最佳的偷袭时机。
可他望着户外寂静的森林,第一次没有快马加鞭的完成任务。
索性,时间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