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坠入天际,漫天云霞流转。
祝茯橘和风郁乘坐仙鹤,返回了太玄宗山门。
她等的人并没有出现,难道已经走掉了吗?
师尊交代的事情没有办好,祝茯橘不知道回去怎么交差,揉搓起了正在啄羽的仙鹤。
仙鹤被揉得猝不及防,洁白的羽毛被祝茯橘揉得凌乱,叽叽喳喳地乱叫起来。
风郁连忙制止祝茯橘作恶的手:“师姐,师尊让你等什么人?”
仙鹤趁机啄了一下祝茯橘的肩膀,拍拍翅膀往风郁身后躲去。
祝茯橘轻嘶一声,弹了仙鹤一个脑崩:“一个坏女人。”
曲绛绡上辈子不用她接,自己就想办法进了太玄宗,被师尊收成了关门弟子。
祝茯橘这辈子亲自去接,虽然错过时间,也不应该偏离预定轨迹太远,曲绛绡怎么会不在这里出现呢?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
风郁摸了摸仙鹤的头,安慰受惊的仙鹤,脸上露出几分疑惑:“坏女人吗?师尊有没有说她家住何方,既然失约,我们也可以登门拜访。”
祝茯橘歪着头:“她都是坏女人了,你怎么还想着登门拜访,不是羊入虎口吗?”
风郁脸上露出和熙的笑意:“可是我更担心师姐又被师尊责罚。”
祝茯橘微怔了一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风郁。
风郁发现祝茯橘一直盯着她:“师姐,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祝茯橘夸张地挡了下自己的眼睛:“突然被你的光芒温暖到了,闪得我目眩。”
风郁知道祝茯橘是在打趣她,抿唇轻笑:“看来师姐不需要我的关心,已经想到了应对之法,那师姐自己去找人吧,我先回宗门了。”
祝茯橘见她真的要走,连忙拉住风郁的衣袖:“你陪我吧,我怕回去师尊又罚我,我们去周围找找,说不定在路上碰到了。”
就像是被一只毛茸茸的大猫咪贴了上来,柔软又温暖,带着梨花般的清甜香味。
师姐的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风郁心中微微惊叹,顺手揉了揉祝茯橘的脑袋:“师姐所言有理。”
祝茯橘被她用温热的手指抚过额头,身体不由得僵住了一下,小鹿般的眼瞳呆呆地望着风郁。
再高傲的猫猫师姐,被人揉脑袋的时候,猫耳朵也会冒出来颤个不停。
风郁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温声问道:“怎么了?”
祝茯橘的大脑电光石闪,用脑袋顶开风郁温热的手心。
祝茯橘想到自己现在是人形,理直气壮:“人,不可以随便摸猫!”
风郁眼眸潋滟:“不可以摸猫,那可以摸摸师姐吗?”
祝茯橘扭过头去:“摸师姐也是不被允许的!”
风郁轻嗯了一声:“好的,等下次师姐需要摸摸的时候,我会再摸摸师姐。”
祝茯橘感觉有点不对,又有些合理,赞赏道:“不错,赏小鱼干。”
风郁含笑不语。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完成师尊交代的任务。
祝茯橘和风郁一同在山下分头找了起来。
曲绛绡原本命人破坏的阵法,现如今已经被修复如初,魔气被阻挡在阵法之外,再也无法窥探到秘境之中的动向。
她苍白消瘦的手指把玩着鲜红如血的彼岸花,黑色的魔气侵染上花瓣,花瓣很快枯萎,一片片坠落下来。
魔蛇盘绕在她的手腕上,倒挂着悄悄探出扁扁的三角脑袋。
“主人,计划被破坏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一切照常。”
曲绛绡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望着从岔路口经过的祝茯橘和风郁二人。
每当主人这样笑的时候,就有人修要倒霉了。
太玄宗的大师姐祝茯橘看起来风光霁月,她的两位师妹也都是清风朗月之姿,在太玄宗内颇有威望,都是内门长老的亲传弟子。
哪怕她任选其一,都能让她盗取上古灵器玄天镜的任务更进一步。
玄天镜本是魔族的血月镜,在数万年前,魔族因不敌众多修真者,魔宫陷落,血月镜被太玄宗的开山祖师从魔宫带走,炼制成了镇宗之宝玄天镜。
从此之后,世人只晓得玄天境,再无人知道血月镜。
宝物尘封,令魔惋惜,魔族忍辱负重多年,新魔尊打败众魔,刚一上任,便密令她潜入太玄宗,重新盗回玄天镜。
曲绛绡默念晦暗诡异的魔诀,在一阵黑色魔雾之后,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祝茯橘本以为找到曲绛绡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毕竟她有上一世的经历,按理来说应该很好找,可是她和风郁将山下的平山城翻了一遍,愣是连一个长得像曲绛绡的人影都没找到。
华灯初上,祝茯橘走得有些累了,和风郁一起去了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
那小贩见她们二人是太玄宗的弟子,坚决不肯收钱,只说让二位仙师尝尝新鲜。
“二位仙师是太玄宗的弟子,俺不能收你们的钱,回去要被乡亲们戳脊梁骨,俺爷爷说要不是有天上的仙师救俺们老百姓,俺怎么也过不上今天的好日子。”
平山城原本是一座山城,当地百姓困苦不堪,年年缺水旱灾,山道之上时有饿殍,道人路过见之不忍,便移走山峦,引来两江之水,滋养了万顷良田,平山城也因此得名,从此之后物阜民丰。
那位有着移山填海之能的道人便是太玄宗的祖师姥姥,此地百姓信仰之力过盛,对修道者的道法亦有加持,太玄宗便在此地开宗立派。
时至今日,平山城的百姓依旧对太玄宗弟子多有崇敬之情。
祝茯橘又不缺那几两碎银,自然也没有白拿东西的道理。
她给了那个小贩一块下品灵石,索性包圆了一整垛的糖葫芦。
红彤彤的糖葫芦在草垛上扎着,就像是一座宝塔山,所过之处,空气之中都弥漫着甜香味。
祝茯橘和风郁两个人吃不完那么多,就送给了一些路边玩闹嬉戏的孩童。
“谢谢姐姐!”
“漂亮姐姐人真好!”
扎着双丫髻的小孩子们异口同声,冲着祝茯橘甜甜地笑。
祝茯橘也回给她们一个甜甜的笑,挨个揉揉她们毛茸茸的小脑袋。
“真乖,拿去慢慢吃吧。”
小孩子们都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风郁看着灯火阑珊处的祝茯橘,以前她从未注意到,师姐的发髻看起来也很像猫猫头,看起来两边有些尖尖的,鬓角的发丝翘起了几缕,倒在地上的影子显得很可爱。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着挨挤在一起,她的影子比祝茯橘的矮一点,像是被猫猫师姐一口吞了进去。
也许她从未看懂过师姐,本以为师姐是性情很顽劣,但师姐有时候也会很温柔。
“愣着干嘛,再不吃糖葫芦就化了。”
祝茯橘递了一串糖葫芦给风郁,自己留了一串更大的糖葫芦在手里。
风郁接过糖葫芦,本来打算吃,忍不住又望向祝茯橘。
山楂表面金黄色的糖渣被祝茯橘咬得咔嚓直响,嫣红的嘴角在不经意沾上了一点糖渣。
风郁从衣袖中递一个帕子给她,祝茯橘却伸出粉润小巧的舌尖,将嘴角的糖渣舔舐了干净,冲着风郁眨了眨眼睛。
“你要是再不吃,我可就要抢你的了。”
祝茯橘的眼眸狡黠又灵动,笑颜如花一般灿烂。
风郁看愣了一秒,将自己的那串糖葫芦递给了祝茯橘。
祝茯橘毫不客气地抢走了她糖葫芦上最大的那颗红山楂,咬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啊呜一大口,甜滋滋的味道让她开心地眉梢都扬了起来。
小猫咪可不会放过人类的美食,到嘴了就是她的了。
抢来的好像是比自己的更香一些。
风郁的性子实在是太过温润,哪怕是被欺负了,还是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撑着侧颜很温柔地看着她。
小猫咪的良心也会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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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祝茯橘只吃了一颗,就没再抢风郁的糖葫芦了。
她坐在夜凉如水的长阶上,看着远处人来人往的人间烟火,安份下来等着风郁吃完。
两人又在平山城之中逛了一圈,寻觅曲绛绡的踪迹,这里夜晚还算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四处都是叫卖声。
闹市中穿行多有不便,难免会和行人摩肩擦踵。
猫类大部分都爱干净,祝茯橘也不例外,脚步轻盈地避开行人的碰撞。
风郁见她如此,手中执着灵剑,悄无声息地护在师姐左右。
二人走到甜水巷的巷尾时候,忽然有一个极优雅高挑的女子穿过人群,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敢问二位可是太玄宗的弟子?”
祝茯橘和风郁一同看向曲绛绡。
曲绛绡穿着浅色锦裙,裙摆上绣着是红色开至靡丽的彼岸花,墨色头发编成了两绺发辫,垂在胸前,她的眼瞳是茶灰色的,有着化不开的晦暗,绛红色眼尾上翘,让她身上那抹晦暗化成了七分的艳丽。
她的行止不卑不亢,自有一番风华气度:“我姓曲,名绛绡,曾与太玄宗千秋真人有过约定,让我于今日去太玄宗,拜千秋真人为师,劳烦二位仙师引荐一二。”
祝茯橘暗自思忖,原来曲绛绡和师尊早有前尘,怪不得师尊会让她今日去接人,她一直以为师尊是随便说说的呢。
风郁反倒问道:“我和师姐二人便是千秋真人的座下弟子,你可有何凭证?”
曲绛绡从怀中拿出一块羊脂白玉,双手递给了风郁:“原来是二位师姐,此为信物,还请二位师姐验看一二。”
风郁接过玉佩,递给了祝茯橘。
祝茯橘发现那羊脂白玉正面刻着腾蛇,背面刻着莲花,是太玄宗的宗徽。
这个东西她上辈子也见过,一直以为曲绛绡随身携带,只是喜欢这个物件,原来还有这个渊源。
祝茯橘将玉佩交还给了曲绛绡:“既然是这样,我们自然会带你进宗门拜见师尊。”
曲绛绡笑得良善:“多谢师姐,还未请教二位师姐的姓名。”
祝茯橘知道她是在伪装,但师尊有命也不得不从,便介绍道:“我叫祝茯橘,你可以喊我大师姐,这是三师姐风郁,你还有个二师姐,名叫苏辞冰,要等进入宗门之后才能见到。”
曲绛绡微微点头:“原来是大师姐和三师姐。”
她将玉佩重新系在腰间,却发现一道专注的目光。
风郁一直在看她手腕上的镯子。
曲绛绡望向风郁笑着问道:“风师姐,对我的小宠很好奇吗?”
风郁脸颊微红,摇头说道:“我只是看着那镯子会动,有些诧异,没想到会是小宠。”
祝茯橘的视线也落在曲绛绡的白玉镯上,那手镯玉质莹润,宛如活物,随着光线流转波光粼粼。
风郁最喜欢收集毒虫毒草,又怎么会认不出来毒蛇呢。
“二位师姐若是喜欢,可以让它陪你们玩。”
曲绛绡新染着豆蔻的指尖在白玉镯上轻轻一点,白玉镯便化作了小蛇,沿着曲绛绡纤细的手腕蜿蜒爬行。
小白蛇刚探出脑袋,察觉到祝茯橘的目光,蛇腹紧紧缠绕在曲绛绡的手腕上,用蛇口咬住自己的蛇尾巴,开始装死。
曲绛绡和小白有主仆契约,可以感知到小白的畏惧,知道了祝茯橘就是那天藏书阁遇到的神秘猫。
看来大事不妙了呢。
曲绛绡看着祝茯橘,唇边笑意越发良善,祝茯橘也回她一个假笑。
她们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风郁敏锐地察觉到了风向不对,连忙说道:“大师姐,我们既然找到了人,天色不晚了,早些回宗门吧。”
祝茯橘刚要召唤出自己的猫窝法器,腰间的符牌忽然震了好几下。
她拿出符牌一看,发现是师尊给她传的讯。
苏辞冰受伤吐血了,师尊让她快些回宗门。
祝茯橘只好把曲绛绡的事情交给风郁安排,自己要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