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喻时淮一刻也不犹豫的脚步中,楼道中的尘土飞扬,蒙住了他尚存理智的心,扼住了所见之人的喉咙。
喻时淮站在高台上往下眺望,会长办公室隔壁的阳台上站着个人,若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听到……
没有时间让喻时淮再想象藏在心底的画面,他不再在高台上停留,腿一迈三两步就到了学生会所在的楼层,直直奔着会长办公室去。
哥哥,接下来若是发生什么事,那都是你主动的。
喻时淮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就听徘徊在附近的几个学生一声惊呼,纷纷面面相觑地捂住鼻子,他知道这是受到了楚京溢出的信息素冲击,却无情地由他这个Beta关上了门,没有给任何人关心的机会。
楚京半边身子耷拉在办公桌前,他的额发沾上汗水,紧紧蹙着的眉头宣告着他的痛苦,乌青的唇止不住地颤抖着,如此极具反差的模样,闯入喻时淮的视野,他的脚步一顿,停在原地不敢轻易靠近,仿佛是在欣赏一件容器之中的艺术品。
砰砰,砰砰。
这是楚京不绝于耳的心跳,注射器里甚至还剩下半管抑制剂,他就失去了注射的力气,微微肿胀的针眼处已经止血,喻时淮还是敏锐地闻到了淡淡的铁锈味,本能地令人恐惧,却又是致命勾人的诱惑。
这管抑制剂留下的后遗症很严重。
这是从喻时淮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无论是楚京这副失去了所有抵抗能力的温顺模样,还是他精英外表之下意外露出的破绽。
那就由他来治好楚京的后遗症吧。
“抱歉大家,今天会长身体抱恙,你们的工作等会长康复之后再交上去吧,耽误大家的进度了。”
早就有所感知的成员们只是点点头,不会经历发.情期的喻时淮说得委婉,无人不知是会长的发.情期来临,纷纷装作一副匆忙的样子,无人想要在这时候惹上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Alpha。
所有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喻时淮独自一人回到会长办公室,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哥哥,看来整个学生会只有我在意你了。”
喻时淮弯下身子,一手揽过楚京的肩膀,迫使他踉跄两步倒在沙发上,然而他毫无知觉,甚至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喻时淮的身上。
现在还不是趁人之危的最佳时候。
喻时淮松了口气,联系好家里的司机,他望向依旧瘫坐在沙发上的楚京,怜惜地抚上他苍白的脸颊,往时的威严烟消云散,一支抑制剂就磨平了他的棱角,呼吸平稳得仿佛要将全身心交给这不怀好意的少年。
忍耐许久,喻时淮还是曲下身子,轻松地托起楚京毫无反应的大腿,往上一抖,确认哥哥的上半身都贴在他背上之后,才一步一步离开办公室,刚走到空无一人的大厅,他就明显感知到楚京愈发紊乱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喷薄的在他的脖颈上,挠得人心痒痒的,越发想要得到他。
是抑制剂的药量不够的原因吗?
“麻烦了。”
司机没让喻时淮多走一步路,他却希望楚京依附在他身上的时间更久,更久一些,哥哥未免太瘦了,瘦得肋骨隔着衬衫,都磨得他的脊背生疼,火辣辣地,仿佛烙印在了感官的深处。
坐在疾驰的汽车里,喻时淮的视线聚焦在哥哥性感的大腿上,他总有一天要亲自尝尝。
女仆们从未见过楚京如此病弱的模样,即便职业素养再强,也藏不住眼底那抹惊慌和讶异。
喻时淮挡在楚京身前,挡住他潮红的双颊:“不用麻烦你们,我来照顾楚京哥哥吧。”
父母还在忙着工作,当然是由这座宅子里最为亲昵的弟弟来照顾了。
女仆们念在这难得的兄弟情,妥协着将所有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麻利地放在了会客厅里,就匆匆离开楚京的房间,不再多瞧一眼房间内的光景。
一位稍稍年长的女仆最后交代道:“楚少爷他一直在使用抑制剂,不过这次来得突然,信息素失控导致他非常虚弱,就请您照顾好他了。”
喻时淮第一次知道,即便是不缺任何医疗资源的Alpha,也会为发\情期到来所困。
不过一直使用抑制剂压抑天性这种事情,哥哥以后就不需要做了。
拿起床头柜上的抑制剂注射器,喻时淮无法和信息素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楚京共感,秉持着卑劣想法的他摇摆不定着,手中的注射器迟迟没有扎进楚京的腺体,他静静地看着楚京在床上蜷缩着,像是被困在梦魇之中苦苦挣扎。
这样的趁人之危没有任何乐趣,喻时淮居高临下地冷眼盯着楚京的唇,他死死扣住床单而发白的指节。
够了,喻时淮不忍他再被病痛折磨,抑制剂的针管最终还是对准了楚京肿胀的腺体。
楚京喃喃着,话音未落抑制剂的针管就扎进腺体,一片混沌的大脑停止思考,本能地吐出了埋藏在心里最深的话。
“小淮,我要离开这个家……”
喻时淮推着针管的手一顿,哥哥他刚才说什么?
鉴于短时间内得不到答案,喻时淮深呼吸着,肺部涌进大量空气,他笑了,笑得胸脯一阵猛烈的震颤,笑得险些把针头断在楚京的腺体内。
哥哥,原来这是你真正的愿望吗?
我总有一天会帮你实现的,因为这也是我的愿望……
即便喻时淮因为亢奋而缺氧咳嗽,楚京也没有半点从睡梦中醒来的征兆,无数的雪花遍布在他的眼前,酥酥麻麻地占据了他的大脑,久久消散不去。
昏昏沉沉,喻时淮带着和上次睡在哥哥屋里时全然不同的好心情沉入梦乡。
楚京一大早醒来,他分明记得昨天打了一针抑制剂,却完全没有往时使用后的不适感,再往身旁一看,喻时淮的弯弯笑眼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早安哥哥!”
“早安小淮。”楚京想到什么,又想到喻时淮的身份,难以开口却还是咬牙问道,“小淮,昨天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喻时淮邀功似的拿起空管的抑制剂:“是呀哥哥,不过哥哥打完一针抑制剂之后就看起来没这么难受了,我也能把哥哥照顾得很好噢!”
楚京抿着唇有些难为情,身为哥哥,居然在弟弟面前掉链子,幸运的是弟弟是Beta,不知道信息素的威力,也不会知道他的痛苦。
楚京回到会长办公室,桌上的文件早就堆积如山,他扶着额打开了第一份文件,喻时淮就见缝插针地说着。
“哥哥,你是不是想把家里的仙人掌搬来办公室,这样你办公累的时候还能看看它们。”
楚京放下了刚拿起笔的手,讶异:“为什么这么觉得?”
喻时淮洋洋得意:“因为哥哥房间的书桌上有仙人掌和水壶,放在办公室里应该会很治愈吧。”
楚京失笑:“不愧是小淮,观察得这么细致。”
隔天,不止是仙人掌,喻时淮刚打开楚京办公室的门,就闻到一阵以往都没有的花香味,他认出来,这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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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京偶尔会到花圃里采上几朵的品种。
风铃、月季和小雏菊随意地插在花瓶里,歪着脑袋为极简的办公室装点上丝丝生机。
只是稍稍来迟一些,哥哥就已经将办公室装点好了吗?
喻时淮鼻尖刚凑近花骨朵,楚京恰好从会长办公室的隔间推门出来,手上抱着一沓资料,顺应他的期待道:“小淮,我猜你会喜欢它们。”
花骨朵好似在这一刻失去了对喻时淮所有的吸引力,毕竟哥哥说的话并没能惹他开心,毕竟这些随处可见的花,即使经了哥哥的手,也没有他身上万般香。
喻时淮主动接过楚京手上的文件,轻轻眨眨眼:“哥哥有这份心就够啦,我先去处理文件了!”
“我知道哥哥,整理之后放在储藏室的第二个架子的最上层!”
喻时淮走得急,末了留下最后一句话回荡在办公室的上空。
楚京边磨着咖啡豆,边在心里默默感叹,明明从来没有把这些细节交代给喻时淮,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难道真是和他们之间越发亲密的关系有关?
莫非是心有灵犀吗?
喻时淮高效地完成了今日学生会的任务,这些枯燥的任务将他猜中哥哥想法的好心情消磨殆尽,他伸伸懒腰,抹掉眼角溢出的生理泪水,踮着脚将文件放回他们该在的位置。
手掌刚触上门把手,喻时淮竖起耳朵听到外面议论纷纷,其中不乏出现了自己的名字。
一位低声道:“你们都听说了吗,那个Beta在会长信息素失控那天,上了会长家的车!”
另一位恍然大悟:“那就和外面的传言一样,说他们两个是继兄弟,怪不得会长一直护着他,一切都说得通了。”
喻时淮知道纸包不住火,既然大家有所察觉,在他地位变高之后便是无所谓的事情了,既不必刻意隐藏,也不必明说。
推开会长办公室的门,楚京并不在办公桌前,夕阳的余晖洒向他柔和如水的面庞,望向他的眼神仿佛化为一道清风,拂过喻时淮的脸颊。
奇怪,心情好像变好了。
“小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养仙人掌吗?”
楚京的声音一半没入了缀着晚霞的天边,指尖触上仙人掌上孤零零的花骨朵,自问自答:“因为它们不需要太多的照料,也能够活得好好的,不过,只要有心它就会开花。”
“这是我照料它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开花。”
一字一句敲打在喻时淮的心上,他往时能感受到楚京偶尔吐露的真心,却始终覆着一层二人都见不到摸不着的纱。
可是就在此刻,那层纱仿佛透出喻时淮未曾见过的光芒来,刺得他睁不开眼,却又在下一瞬骤然消失。
没关系,只是这一刻就够了。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日历翻篇,迈入了枫叶翩飞的十月。
“你们听说了吗,有个公子哥要来咱学校。”
“什么,连你都说是公子哥……估计是日子要到了。”
两个高层成员在走廊的尽头说着悄悄话,还以为世界上没有第三者知道他们的对话,不料隔墙有耳,喻时淮知道他们说的是重新选举会长这事,是谁要掺和到他和哥哥的事业中来?
公子哥?
还是会威胁到哥哥位置的人。
喻时淮回忆着,哥哥平时好像并不太招人喜欢。
也罢,不论喻时淮支持谁,选举结果会怎么样,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