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汀州冷笑着隔着门板回应:“宫北琛,到底是谁在欺负人?”
“你的情妹妹故意刺激汤老爷子,导致老人家病重,差点丧命,现在还想装无辜?”
话音未落。
“呯当--”
屋内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沈晚箐惊慌失措的四处躲避,挣扎时打翻了水杯,尖锐的玻璃碎片在地面炸开。
汤乔允握着警棍的手在微微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沈晚箐老鼠一样蜷缩在墙角,脸颊肿得老高,尖声哭叫的喊,“哥哥,快救我。他们要杀我!”
听见沈晚箐凄厉的惨叫。
宫北琛更加愤怒,“顾汀州,是个男人就出来说话,别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里面。”
顾汀州桀骜冷笑,立即准备出去,“呵~,你以为我怕你吗?”
汤乔允见状,慌忙将他拉住,“汀州,别冲动,不要理他。”
顾汀州心疼的看着她,“允儿,不用担心我。你只管出气,等出完气后,我有的是办法送这个小婊砸去吃个十几年牢饭。”
沈晚箐听了,更加惊慌失措,“哥哥,我怕…快救我啊…”
宫北琛深提一口重气,极力控制情绪,“乔允,晚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拿她出气?”
“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她就算得罪了你,你也没必要这样吓唬她。”
“咔嚓!”
病房门被拉开。
汤乔允脸色苍白且阴冷,她冷冷的走了出来。
门口。
十多个身强体壮的保镖守着门。
宫北琛也带着几个保镖,僵持的站在门口。
这里毕竟不是澳城。
他虽然也带了一批保镖过来,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地头,只能和谈。
沈晚箐也忙不迭的想跑出来,“哥哥,哥哥我在这里……”
看着沈晚箐被打的凄惨可怜的样子,宫北琛眉头皱了起来。
他又冷眼撇了撇顾汀州,更加醋怒难耐,他阴阳怪气的挖苦,“呵~,乔允,有人撑腰了,到底是不一样的。”
“我告诉你,无论谁跟你撑腰,都没有用。晚箐是我妹妹,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她。你敢伤她,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汤乔允听了,心如死灰的看着宫北琛。
“宫北琛,我也告诉你。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撑腰,谁敢伤我爷爷,我就跟谁拼命。”
宫北琛瞳底一烁,转而又看向沈晚箐,“……晚箐,你做了什么?”
沈晚箐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说:“哥哥,她…她在冤枉我。她早就看不惯我,所以,才找个借口打我。”
“真的是这样吗?”
沈晚箐心腔一梗,只能避重就轻的说:“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消失一天一夜找不到人影,小姨担心你,让我找你。”
“我到处找不到你,就想着你是不是去找汤乔允了。所以,我就去问问汤老爷子。想问问你是不是和汤乔允在一起!”
“哪成想,汤老爷子气性会那么大。然后就……,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沈晚箐边说边哭,把自己说的可怜又无辜。
宫北琛眉头紧锁,一脸冷霜。
沈晚箐的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她终究是个不太成熟的小丫头。有的时候,做事会比较刁蛮任性。
他从小宠她,自然不跟她计较。
但别人可不会像他这样宠着她,让着她。
“哥哥,我好疼好怕,哥哥快救我啊!”
“……乔允,晚箐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别太过分了。”
“你爷爷的医疗费和后续治疗的费,统统都由我承担,只当是为晚箐赎罪。”
“让她给你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汤乔允心腔一疼,冷冷的嗤了一声,“就这么算了?”
“她差点害死我爷爷,你现在一句轻飘飘的算了,就抵消她所有的罪吗?”
顾汀州眉头一皱,“允儿,别跟他那么说废话了,这种人绝不能惯着。”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宫北琛:“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顾汀州冷笑:“犯罪当然要认罚,她这属于谋杀,去大牢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宫北琛冷冷的嗤了一声,“我在和乔允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乔允,晚箐不懂事,你也没必要揪着不放。你如果真将她送进大牢,她下半辈子就彻底毁了。”
汤乔允唏嘘的看着他,“那也是她罪有应得。”
宫北琛:“……总之,你不能这么做,我不允许你这样毁了晚箐。”
汤乔允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彻骨的寒意。
她往前一步,直视着宫北琛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宫北琛,你凭什么决定她的结局?就凭你宠她,就可以让她为所欲为?”
说完,她转身从病房里拿出一份文件,狠狠甩在宫北琛身上,“这是医生的诊断书,爷爷因为情绪剧烈波动,引发了严重的脑溢血,现在还在生死边缘挣扎!”
顾汀州上前一步,将汤乔允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如鹰:“宫北琛,你口口声声维护妹妹,却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分。沈晚箐蓄意刺激老人,这已经不是不懂事,而是犯罪!”
“……”宫北琛眉头紧锁。
沈晚箐见宫北琛沉默,从地上爬起来尖叫道:“哥哥!他们就是想陷害我!汤乔允和顾汀州狼狈为奸,她就是想借机报复我!”
“啪!”一声脆响。
宫北琛扬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沈晚箐被打的踉跄跌倒,“哥哥…”
“够了!做错事还不知悔改,你真让我失望!”
沈晚箐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宫北琛,泪水夺眶而出:“哥哥,你居然打我……”
宫北琛没有理会她,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汤乔允,“乔允,她已经得到狠狠的教训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吧!”
“我都说了,爷爷的所有后续治疗费用,我通通承担。另外,你想要多少补偿,也可以说个数。”
“哼~”汤乔允凄冷一嗤,憎恶又愤怒的看着他。
他昨晚强她的事。
她还没跟他算账呢。
顾汀州拥着她的肩,切声说:“允儿,你先回房间休息,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宫北琛同样冷沉沉的看着她,邪佞的说:“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是不是非要把事情闹大?”
“……”汤乔允心腔一梗,浑身忍不住起了一层寒栗。
她现在虽然离开澳城了。
但汤家的大部分家业和生意都还在澳城。
而且,汤家还在澳城有多家珍宝馆和古玩仓库。里面的收藏,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宫北琛对此一清二楚。
投鼠忌器。
他如果存心要报复,损失会很惨重。
“闹大就闹大,允儿,你不用怕他!”
斟酌再三。
汤乔允咽了一口重气,还是选择息事宁人。
不是她担心懦弱。
而是她的顾虑太多了。
人拥有的东西越多,越要谨小慎微。
“……想让我饶了她也行,让她去跪在我爷爷的病房前,跪到我爷爷什么时候转危为安,她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沈晚箐听了,震惊又愤怒,“你说什么?”
“哥哥,她是存心在欺负我,存心在侮辱我,我不要去跪着。”
宫北琛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也不想在纵容她,“你是愿意跪着,还是愿意去坐牢,你自己选吧!”
沈晚箐心腔一炸,眼泪又哗啦啦流了出来,“哥哥……”
“你叫我也没用,不想去坐牢,那就乖乖去跪着。”
眼见哥哥不在为她出头。
沈晚箐抽泣一声,只能哭哭啼啼的答应了,“好,我去跪着。”
说完,她怨毒又愤恨的撇了汤乔允一眼。转而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宫北琛,“哥哥,那你和小姨说一声,我今晚上不能照顾她了。”
宫北琛没有说话,心里堵着一团火,火上又烧着一缸醋。
“那就这样吧,李姨,你去看着她跪。”
李姨心里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好的,小姐。”
“沈晚箐,走吧!跪着去吧!”
沈晚箐哭哭啼啼的走了。
宫北琛双眸像淬了冰一样,依然冷硬阴沉的看着汤乔允。
顾汀州虚扶着她的肩,深情款款的说:“允儿,你也快点回去休息,不要着凉了。”
“嗯。”汤乔允点点头,没有在多看宫北琛一眼,乖乖的跟着顾汀州回了病房。
宫北琛心腔一炸,强行忍住想要冲进去和顾汀州干架的冲动。
她从前那么依恋他。
她怎么可以转身就去依恋别的男人?
她昨晚还在他身下,极尽可怜的哀求他,迎合他,和他缠绵不休。
她怎么可以……奔向别的男人怀抱。
“……汤乔允!”
汤乔允站住,冷漠的回头看着他,“还有事吗?”
顾汀州同样冷怒不善的看着他。
宫北琛冷叽一声,故意恶劣的说:“你的内衣落我车上了,要我拿给你吗?”
轰!
汤乔允大脑一炸,眼底的冷漠灼燃烧成愤怒,更瞬间破防了,“宫北琛,你卑鄙无耻。”
顾汀州听了,脸色瞬间由黑转白。他隐隐攥紧拳头,想要一拳捶死宫北琛这个孙子。
宫北琛英俊的脸庞,浮现一抹冷谑和邪佞,“我是好心提醒你落了东西,怎么就卑鄙无耻了?”
说完,他又轻蔑的看着顾汀州,“哦对了,你是想追她是吧?”
“呵~,那你可得好好练练床上功夫,她胃口很大,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