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很快被按住了手脚,嘴巴也被一个小弟掰开,看着齐齐对向自己的好几个水龙头,他的脸上露出了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过的惊恐。
“住手,求求你们,不要!”
“愿意说了?”江秋不屑道。
刚刚那一泡尿的骚臭味还萦绕在王大刚的鼻尖,此刻他已经无比的绝望,像是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我说,我说,我叫王大刚,山南省莲花市人,这次行动我们一共有三个人,在你们村子踩完点以后,一个乔装成货郎负责引人耳目,一个负责入室行窃,而我主要负责偷小孩。”
听到一共只有三个人,江秋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说法,村里除了自己女儿丢了,还丢了一个小男孩,如果负责偷小孩的只有这个王大刚,他很难在保证两个孩子都不哭的情况下,把小孩运送到村外。
可现在这个人贩子都已经落到了自己的手里,他也没有撒谎的必要,江秋只能继续追问道。
“你这次偷了几个孩子?”
“两个,只偷了两个,那个男孩来火车站的路上,我就顺手给卖了出去,这个女娃没行动之前,就已经有人预定了,我本来是要带到别的省份处理掉。”
“草拟吗的,你个畜生!”听到这个人贩子要把自己女儿当做货物处理,江秋忍不住臭骂了一声。
“你那俩同伙呢?赶紧交代出来他们的下落!”毫无预兆的朝那人贩子脸上猛地踹了一脚,江秋冷冷说道。
“他们俩的下落我不知道.”,人贩子捂着面门,痛苦的呻吟出声。
“你踏马胡扯,你们团伙里的人,你不知道下落?”江秋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他,又在他脸上大力的来了一脚。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人贩子吃痛,脸上再次流出血来,跪在地上开始哀嚎。
“像干我们这一行的,基本上看一眼就能认出来同行,那两个家伙是我在火车上碰到的,说了两句黑话就熟络了起来,恰好又都在这个县城下车。”
“那个卖货郎出主意说要在这个县城里干一炮大的,他负责调虎离山,我们俩个一个负责偷钱,一个负责偷小孩,事成以后各走各路,无论谁出了事,保证都不会连累到他人。”
“我和那个小偷一听,就觉得这个主意好,当场就应承了下来,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生怕江秋不信,又拿自己的脸撒气,人贩子一点不敢耽搁,十分详细的说出了他们从认识到作案的前因后果。
听完这人贩子说的话,江秋脸上满是惊讶,不太敢相信这帮子毛贼竟然还能临时起意,搞出了个这么周密的计划。
“那你们是怎么分脏的?”江秋心中仍带着几分猜疑,问出了人贩子这套说辞里的唯一一个破绽。
“我们.我们行动之前就已经分好了脏.”,人贩子看着江秋不善的面色,结结巴巴回答道。
“什么?”,闻言,江秋这才恍然大悟,心底里开始有些佩服起那个出谋划策的卖货郎。
这家伙很是高明,他这计划实施起来不仅效果奇佳,事后还能置身局外,不承担哪怕一丝风险。
他们三个人本就是临时起意,作完案以后又立马分道扬镳,三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想要抓到那两个家伙可以说是难于登天。
意识到情况已经变成这样,江秋的心情也开始不好了起来,对着身后的几个小弟摆了摆手,不忿道。
“尿他!”
江秋这话音落下,几乎是顷刻间好几道水柱同时开了闸,全都朝着那个人贩子激射而去。
“草唔~你踏马~啊!你不讲道义.”
人贩子被浇了个透心凉,浑身上下都被尿液浸湿,完全成了一个落汤鸡。
“呵呵,我不讲道义?”
“你不光拐卖儿童,还持刀伤人,就算我们把你弄死在这里,最多也就是个正当防卫。”
“我要是不讲道义,你的下场可不是只喝几口国窖那么简单。”
江秋冷冷的看着那个人贩子,要不是怕事情闹得太大,后面不好收拾,说他也生出过把这个畜生当场打死的想法,好在自己女儿无事,要不然就算被抓去墙壁,他也不会让这个人贩子活着。
看到几个小弟撒完了尿,又你一拳我一脚的招呼了上去,江秋急忙阻止了他们的举动。
“行了,别打了,压着他送公安局吧。”
话说完,几个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去碰那个一身尿液的人贩子,他们皆是满脸嫌弃的互相推脱。
无奈之下,最后还是江秋找来了跟麻绳,把那个人贩子捆起来,硬是拉着绳子,硬拖这那家伙到了公安局。
可这个方法,就让人贩子遭了大罪了,这一路上路面坑洼不平,到处都是石子,小坑,到了公安局的时候,这个人贩子身上的衣服都被磨得稀烂,身体各处若露在外的皮肉,也被磨得血肉模糊。
人贩子把犯罪的事实与经过,同公安的同志们复述了一遍,加上火车站里因为人贩子捅了人,也有乘客跑到局子里报了警,江秋简单的做了个笔录,很顺利的就把这家伙移交给了公安。
见到江秋抱着女儿要走,人贩子回想起自己的凄惨遭遇,急忙委屈巴巴的同几个正在办案的公安喊冤。
“同志,我承认我是犯了法,这些罪过我也认!”
“可这这小子也不是你们系统里的人,他对我动用了私刑,你们必须把他也扣下来处理!”
“他对你动了什么死刑?”做笔录的那个公安看了一眼抱着女儿的江秋,表情有些好奇。
“他打我了!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全是他的人打的,他不光打我,还用脚踹我!”
“最可恨的是,他还叫人往我身上撒尿!同志您伸鼻子闻闻,我身上的尿味现在还在!”
见到这个公安似乎要帮自己做主,那个人贩子的情绪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