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悠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淘宝后台数据，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谢临！我们昨天赚了二十八万？！"
正在画符的谢临笔尖一顿，朱砂在黄纸上晕开一小片："嗯，促销活动。"
"你管这叫促销？"程悠悠捧着平板冲到他面前，"‘夫妻双修符’是什么鬼？还卖9999一张？！"
谢临淡定地换了一张黄纸："客服说很多客户求购情侣款。"
"客服？我们哪来的客......"程悠悠突然顿住，缓缓转向正在键盘上踩来踩去的小白猫，"该不会是......"
小白猫"喵"了一声，尾巴得意地翘起，爪子下还压着一部正在叮咚响的手机。
程悠悠："......"
她现在确信，这家淘宝店迟早要完。
---
门铃突然响起。
程悠悠开门一看，是个戴着鸭舌帽的快递小哥："您好，谢先生的同城急送。"
她接过包裹，发现寄件人写着"张氏玄学"。
"谢临！"她晃了晃盒子，"你买什么了？"
谢临从书房探出头，脸色骤变："别动！"
已经晚了。程悠悠手一抖，盒子掉在地上，"哗啦"散出一堆东西——
她的照片。
从幼儿园到大学毕业，甚至上周在公司楼下的自拍，全都被剪成小人形状，胸口扎着针。
空气瞬间凝固。
"这是......"程悠悠声音发颤。
谢临一个箭步冲过来，捡起照片查看："张家的人还不死心。"
他指尖燃起一簇蓝色火焰，照片瞬间化为灰烬。程悠悠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发现地上还有个小本子——
《程悠悠观察日记》
翻开第一页：
「
悠悠上小学了，扎了两个小揪揪。
被后排男生扯头发，已施小惩（注：让他掉了一颗门牙）」
程悠悠："......"
她缓缓抬头，和僵在原地的谢临四目相对。
"解释一下？"她晃了晃日记本。
谢临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这是......学术研究。"
"研究我小学三年级换了几颗牙？"程悠悠翻到某一页，「悠悠今天掉了第三颗乳牙，放在枕头下等牙仙，我换了五块钱给她」
谢临："......"
小白猫适时地"喵"了一声，跳上书架假装看风景。
---
程悠悠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厚厚一摞日记本。
"所以，"她指着初中那本日记，"我初中运动会摔伤那次，突然出现的校医是你假扮的？"
谢临低头玩袖口："嗯。"
"高中晚自习总感觉有人跟着我......"
"是保护。"
"大学寝室楼下每天准时出现的奶茶？"
谢临轻咳一声："你那时候熬夜写论文。"
程悠悠突然翻到一页：「悠悠今天和男生去看电影，穿了我送的那条裙子。电影很无聊，她睡着了。（注：给那小子下了个噩梦咒）」
"谢临！"她气得把本子拍在茶几上，"你干涉我人身自由！"
谢临突然凑近，双手撑在她两侧："那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遇到危险前，我都会做噩梦？"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程悠悠突然发现，谢临的眼睛不是纯黑色，而是带着点深褐，像融化的巧克力。
"十岁你差点溺水，十五岁差点被车撞，二十岁......"
"等等，"程悠悠瞪大眼睛，"二十岁怎么了？"
谢临抿了抿唇："你实习公司的上司图谋不轨。"
程悠悠想起来了——那个油腻总监确实突然离职，据说是因为连续一个月梦到被女鬼索命......
"所以这些都是你......"
"我答应过保护你。"谢临轻声说，"从七岁开始。"
空气突然变得黏稠起来。程悠悠心跳加速，正想说点什么，肚子突然"咕噜"一声。
谢临："......"
程悠悠："......"
"我去做饭。"谢临站起身，耳尖还是红的。
---
厨房里飘来阵阵香气，程悠悠抱着日记本溜达过去，看见谢临正围着她的皮卡丘围裙炒菜。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高冷玄学大师腰间绑着个黄皮耗子，手里还拿着锅铲。
"需要帮忙吗？"她憋着笑问。
谢临头也不回："远离灶台，你上次差点把厨房炸了。"
"那次是意外！"程悠悠不服，"再说了，你不是会修复咒吗？"
谢临无奈地叹了口气，递给她一把葱："剥吧。"
程悠悠凑过去，肩膀挨着他的手臂："谢临，你日记里写的都是真的？"
"嗯。"
"那......"她故意拖长音调，"我大学时收到的匿名情书......"
锅铲"咣当"掉进锅里。
谢临强装镇定："什么情书？"
"就是每个月14号准时出现在宿舍楼下，用毛笔写的那些啊~"程悠悠坏笑，"字还挺好看。"
谢临的耳朵又红了。他转身去拿调料，结果撞翻了盐罐。小白猫趁机跳上灶台，叼走一块鱼肉。
混乱中，程悠悠突然从背后抱住他。
谢临整个人僵住了："......悠悠？"
"解咒仪式。"她把脸贴在他背上，"今日份的。"
她能感觉到谢临的心跳透过脊背传来，又快又重。
"......嗯。"
---
晚饭后，程悠悠窝在沙发刷微博，突然看到热搜：#玄学夫妇甜#
点开一看，居然是谢临淘宝店的买家秀——
「夫妻双修符太灵了！老公现在每天主动洗碗！」
「用了招财符，老板突然给我加薪！」
「求店主夫妻直播撒狗粮！」
程悠悠哭笑不得："谢临，我们好像火了。"
谢临正在给小白猫梳毛，闻言抬头："要关店吗？"
"关什么关！"程悠悠跳起来，"趁热打铁开直播啊！"
半小时后，谢临僵硬地坐在镜头前，看着程悠悠架好手机："大家好，我们是''谢氏玄学''的......"
她卡壳了。该怎么介绍？夫妻？合伙人？
"未婚夫妻。"谢临突然说，"下个月办婚礼。"
程悠悠："？？？"
弹幕瞬间爆炸：
「啊啊啊恭喜！」
「求婚礼现场卖喜符！」
「随份子能不能用符纸抵扣？」
下播后，程悠悠揪住谢临的衣领："谁说要办婚礼了？！"
谢临一脸无辜："你妈妈要求的。”
"那你也不能......"
"婚庆套餐送蜜月旅行。"谢临补充道，"马尔代夫，七星酒店。"
程悠悠松开手："......哪天办？"
谢临眼里闪过笑意，从袖中掏出一本黄历："下月初八，宜嫁娶。"
程悠悠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们不是假结婚吗？"
谢临凑近她耳边，呼吸拂过她的脸颊："谁说是假的了？"
他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两枚戒指——内侧刻着符文，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悠悠"
谢临轻声说，"我等的够久了。"
程悠悠鼻子一酸，正要说话，小白猫突然跳过来，精准地打翻了镜头。
直播间还没关，最后画面是谢临把程悠悠搂进怀里，弹幕瞬间刷爆——
「啊啊啊啊啊！」
「这符我买爆！」
「求同款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