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阳阳，你是说，你是说，我们又有……”
焦阳咬咬牙，“还没完全确定，得先去趟医院。”
霍琛立马站起身，原地转悠了好几圈。
“你别转了，别着急。”
看霍琛急，他更急。
“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霍琛神色紧张，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男人这个时候竟然不住的发着抖。
焦阳说，“先请假。”然后特别遗憾的说，“完了，我这个月全勤没了。”
“……阳阳。”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开得出玩笑。
其实焦阳这会儿也慌个不行呢，他越慌，话就越多，好让自己没那么紧张。
普通医院肯定不能去，焦阳可不想被当成样本研究。
他们找到了六年前那家小医院，依旧是又小又旧，从医生到医护人员都是原来那些个。
医生见到他来，眉头挑了挑。他对焦阳很有印象，六年前最能闹腾、勾得他们这儿小护士个个神思不属的主。
焦阳一脸苦大仇深，踢着脚说，“我来检查。”
医生呵呵一笑，忍不住揶揄他，“六年前哪个指天发誓说绝对不可能回来的，这才多久！”
焦阳知道这医生嘴毒，就爱拿人开涮，也不和他辩，扯着嘴角说，“给我开检查单吧。”
“检查前先问诊，规矩懂不懂。”医生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后面的霍琛，努努嘴问，“这是你叔还是你那位？”
霍琛这个时候已经没心力再去在意“叔”这个字眼，英俊的脸绷得紧紧的，“我是他爱人。”
“别紧张，别紧张，我就问一下，得调查下双方的年纪，你多大了？”
“36，下个月就37了。”
医生嗯了一声，眉头拧了一下。
霍琛立马问，“怎么了，我的年龄有问题？”
“哦，也还行，作为父亲不算大。”医生笑了一声，“在国家提倡的生育年龄范围内。”然后又问，“你们的频率是怎样？”
焦阳双手抱胸，瞪着医生说，“你别瞎侃了，六年前都没这环节，你再这样我找你们主任了。”
他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纯粹的八卦。
医生摸了摸鼻子，“行行行，我问正经的，什么时候出现反应的？”
焦阳说，“我也弄不清楚，一直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反应，就前段时间吐了一次，之后没再吐过。”
“你不有经验吗，第二次了还能不知道？”
“我没往那方面想。”
这次这个小东西比猫猫和鱼鱼还乖，要不是听了焦曼妈妈的话，他根本不会察觉，说不定又和六年前一样，等手脚都长出来了，对着他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医生给焦阳开了检查单，让他先去检查，之后带着报告来找他。
拿到了检查单后，焦阳依着之前的记忆找检查室。霍琛跟在他身边，一直拿手护着他，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弄得焦阳老大不自在，让他站到前面去，别像陶瓷娃娃一样对他。
这都没个结果呢，说不定是他弄错了。
霍琛抿抿唇不吭声，还是把手放在了他的腰后面。
这家医院霍琛之前让人调查过，也是调查后才知道海城原来有这么一家特殊的医院，里面的人都和焦阳一样的情况，有些人是海城本地的，更多的是从外地来的。
到检查室门口时，焦阳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刚才攒起的勇气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泄了个干净。
霍琛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阳阳，别怕，我陪你一起进去。”
焦阳定定看着他，深吸一口气，抬腿走了进去。
医护人员对他的紧张见怪不怪，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进行检查。
等报告的时间是最煎熬的，焦阳一会儿站着，一会儿蹲下，定不下心。霍琛这时候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一直低声和焦阳说着话，缓解他的焦躁。
一个小时后，检查结果终于出来。
焦阳拿报告单的时候手都在抖，看到上面的结果后，整个一欲哭无泪。
尘埃落定，他的预感是对的。
焦阳崩溃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你不绝育了吗？”
“……阳阳，那叫结扎。”
他又不是猫狗，哪有人会说绝育的。
“是不是医生没给你打死结？你过来，我检查检查，我要告他们医疗事故！”
“阳阳，你冷静点。”霍琛抱住焦阳，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已经三个月了，是我结扎之前的事。”
焦阳说，“那我告保险套公司，一点儿都不保险！”
“好，以后再告。”霍琛攥住他的手，温声问，“阳阳，你打算怎么办？”
焦阳的嘴角扯了一下，这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拿着报告去了医生办公室，对方调侃了他们一番，然后嘱咐焦阳尽早做决定，不要耽误时间。
回到家，焦阳恨不得扑在床上大哭一扬，霍琛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你想不想要？”焦阳问。
霍琛答，“阳阳，我说有猫猫和鱼鱼就够了是真的。如果你愿意留下他，我会高兴。如果不愿意留，我也没有遗憾。”
焦阳说，“那就不要，反正三个月的也没生命权一说。”
霍琛面上一怔，心底隐隐划过失落，却还是点了点头。
焦阳瞥了他一眼，心想露馅了吧，还说不想要。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让我仔细想想。”
“好，不要给自己压力。”
关于这个孩子，焦阳想了半天，最后决定等他爸回来了再一起商讨。
这个时候他爸就是他的主心骨。
第二天，焦阳说他得去上班了，霍琛愣了一下才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当即就说，“不行。请假，我亲自给夏成卉说。”
“别，大家不还得以为我得了什么重病。”
他这四年若无特殊情况，可是月月不落全勤奖。
霍琛拧了拧眉，焦阳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个班这几天肯定是去不成了，想了想说，“那你给夏经理说我扭伤了脚吧，耽搁个两三天。”
不管是真扭伤还是假扭伤，大老板来了电话，夏成卉也不可能刨根究底，笑笑说，“好的霍总，您让焦阳好好休息，酒店这边的工作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