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舟站在培养舱前,看着茉莉的灵魂分裂成十七个光点。每个光点都带着熟悉的茉莉香,与温觉意体香中的曼陀罗气息交织,形成诡异的嗅觉闭环。
"这是第十七次轮回。"茉莉的声音从光点中传出,"温卿妤在每次轮回中修改实验参数,你必须找到最初的代码。"
林今舟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匿名短信:"去地下室焚化炉。"发件人显示为"温觉意"。
推开生锈的铁门,林今舟被刺鼻的焦味呛得咳嗽。焚化炉前散落着十七具婴儿骸骨,每具都戴着蝴蝶形状的银链。他注意到第七具骸骨的项链刻着"林"字,与他的蝴蝶纹身完全吻合。
"这是..."林今舟颤抖着捡起项链,突然被吸入另一段记忆:2018年圣诞夜,温卿妤将婴儿尸体推入焚化炉:"今舟,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可惜不够完美。"
回到实验室,林今舟在主控台发现隐藏文件夹。打开后,十七个视频文件依次播放,每个都记录着温觉意的死亡过程:
视频1-6:温觉意不同年龄段的自杀,手腕的∞符号逐渐清晰。
视频7:温觉意被注射曼陀罗毒素,瞳孔变成金色:"今舟,抱抱我..."
视频8-16:温觉意以苏然身份重生,每次都在3月15日死亡。
视频17:当前轮回的温觉意站在废墟中,身后是燃烧的圣心女中。
"林总,"苏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卿妤的实验室在地下三层。"
推开厚重的铅门,林今舟看见墙上挂满温觉意的画像。每幅画都标注着轮回次数,最新的那幅写着"17/17",画面中温觉意正用刀割向林今舟的心脏。
"这是最终仪式。"苏然指着祭坛上的匕首,"用你的心脏血浇灌曼陀罗,容器就能完美。"
林今舟注意到匕首柄上的蝴蝶胎记,与温觉意的脚踝胎记完全吻合。当他握住匕首时,突然被拽入温卿妤的记忆:
2019年3月15日:温卿妤在火灾现场割开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入温觉意口中:"喝吧,我的女儿,你会成为完美的容器。"
2020年3月15日:温卿妤站在圣心女中实验室,将林今舟的DNA注入培养舱:"今舟,我们的孩子会成为神。"
2023年3月15日:温卿妤在祭坛前冷笑:"第十七次轮回,终于等到你。"
"温卿妤!"林今舟对着虚空大喊,"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温卿妤的全息投影出现在祭坛上方,"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林今舟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温觉意的来电。接通后,却传来沈凛的声音:"林总,快来天台,温觉意要跳楼。"
暴雨中,林今舟看见温觉意站在天台边缘,手腕的∞符号发出刺眼的光。她穿着白色睡裙,与前世自杀时的装扮一模一样。
"阿意,下来!"林今舟伸手,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哥哥,"温觉意转身露出微笑,"你知道吗?每次轮回我都记得。"她指尖划过林今舟的蝴蝶纹身,"这是我们爱情的印记,也是诅咒的枷锁。"
林今舟突然被拽入茉莉的记忆:2018年6月15日,茉莉在实验室对温卿妤说:"今舟爱的是我,你永远只是替代品。"
"所以你要杀了我?"温卿妤的声音带着绝望,"那我就让你们永远活在痛苦中。"
温觉意突然剧烈抽搐,金色瞳孔中映出林今舟惊恐的脸。她手腕的∞符号开始变异,分裂成"林"和"舟"两个字。
"开枪吧,"温觉意/茉莉的声音平静如水,"只有你死,容器才能解脱。"
林今舟颤抖着举起□□17。温觉意/茉莉微笑着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金色泪珠。就在扳机扣动的瞬间,温卿妤的子弹穿透了温觉意的心脏。
"不!"林今舟扑过去接住坠落的温觉意,鲜血浸透了她的白色睡裙。他看见她手腕的∞符号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卿妤"三个字。
"妈妈..."温觉意用最后的力气呢喃,"我终于自由了。"
暴雨渐歇时,林今舟抱着温觉意的尸体走出废墟。苏然站在雨中,递给他一个金属盒:"这是温卿妤的终极日记。"
翻开日记,林今舟的世界彻底崩塌:"2018年6月15日,晴。"
"今舟选择了茉莉,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蝴蝶计划不是为了完美容器,是为了让他们在永恒轮回中相爱相杀。"
"我会成为容器的灵魂宿主,每一世都以温觉意的身份回到今舟身边,直到他亲手杀了我。"
林今舟抬头望天,看见一只蝴蝶飞过莫比乌斯环形状的彩虹。他终于明白,自己从未跳出这个诅咒的循环。而温觉意,是他在每一世都注定失去的救赎。
"林总,"苏然的声音带着哭腔,"温觉意的尸体..."
林今舟低头,发现温觉意的尸体正在消失。她的皮肤逐渐透明,露出下面的∞符号。符号突然分裂成无数光点,每一个都带着温觉意、茉莉、温卿妤的面容。
"林今舟,"光点中传来三个声音的合唱,"下一世,我们会以新的身份相遇。"
林今舟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接通后却传来自己的声音:"欢迎来到第十八次轮回。"
窗外,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林今舟望着手腕突然浮现的∞符号,终于明白:诅咒从未停止,而他,永远是莫比乌斯环上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