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h01.［我不会缅怀过去］
1.
如果现在倒退至少五十年，被困在虚构过去的人要怎么回到属于自己的现实？
“……Lucky dog（幸运儿）～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然后跟我走。”
闯进来的壮汉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小孩，被对准依旧沉着冷静的目光，这是个没人要的上等货。
他没有钱。男孩沉默地任由绳子把他捆了起来，只是在临走前看了眼路边腐烂的枯叶。
2.
“欢迎来到哥谭，小孩。”
那是位善良的妇人，胸口挂着的珍珠足以买下他的命。是的，在这里，哥谭，活人比死人更能创造价值。
那是韦恩，这一任的韦恩夫人，也是为数不多哥谭里的好人。但这些与男孩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为了一次足够糊口的饭。
直到夜晚降临，被丢出去要求完成指标的男孩站在巷口，蓝色的瞳孔在平光镜的遮掩下，注视着那美满的一家三口进去了电影院。
他在蹲点，开张的电影院什么的，总会有东西。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等到的是一声枪响。
“砰——”
3.
这是个注定的悲剧。
当他发现没有办法拿出放在兜里的飞刀，也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时候，他发现这就是一堵墙，他没法跨越的墙。
待在阴影里的男孩沉默地看着，只能用目光记录这一切，另一个男孩的哭声远比阴影的沉默要撕裂。
做点什么？
雨水已经把他好不容易洗干净点头发冲烂了，镜面又开始模糊。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拨通了一个警局的电话，把还干燥的外套放到了那个哭泣的人影身上。
他该走了，这不是他能插手的，就像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一样。
4.
男孩又一次翻进了枯叶附近的屋子，一间因为安全措施够没法被邻居乱动的小屋。灰尘已经被昨天的他扫了干净，还保留着供水电的卫浴。
这是他唯一的住所。
湿透的身体有些发热，但还能撑过去，男孩慢慢地蹲下身子，把床底过于沉重的东西一点点拖了出来。
一个成人背的吉他包，一个装着笔记本的黑色背包，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家当，前者是这个屋子里有的。
“欢迎你，■■■。”
充上电的笔记本恢复了运作，照亮了男孩没有表情的脸，发出工作的嗡鸣，模糊的名字早就记不清了。
很快系统的用户名又被更改，随着代码的敲入显示出隐藏的图标，“卡罗·卡什，是否要进行训练？警示，游戏时长已经过高。”
5.
卡罗·卡什，这是男孩现在的名字。至于警示语是谁写的，应该是之前的他，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那也是他自己。
卡罗·卡什原先待在一个平安的国家，有着一份还没被辞退的高压工作，以及就要通关的老游戏。
打到足够目标后的解压足以让他缓解，只是日常摸鱼的休息，但下一秒睁眼后，硝烟与暴力，罪恶与缄默几乎都成了一个男孩的梦魇。
成年的灵魂被塞在一个陌生的躯体并长大，小孩的记忆存储量不足以让他记得之前的所有过去，也不记得自己的出生。
但刚开始可以，他记得那些数据就存在这个与他一起来的笔记本里。
等他终于可以打开后，已经没有翻的必要了。在他已经尝试了很多次后，冒出来的系统也只会把他玩的游戏变成真实的虚拟模拟训练。
Enter键被泛白的指尖用力的按下。
“开始模拟。”
6.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经历，扣下扳机的后座力震得稚嫩的手麻了许久，却很快又被调整。
蓝色的双眸专注地看着瞄准镜，准星对准着移动的靶口，屏息，又是一次成功的完美环数。
男孩练了多久？不知道，等退出后洗完澡，撕裂的虎口已经渗出了血丝，在碘伏绷带下简单的包扎下抽痛。
他记得自己换了很多种，近乎把全部能摸索能见过的都练了，在达到要求后又换下一把，最后变成吉他包里的那把，足够他做一些事情。
他不信任这个来路不明的系统，在他依稀的记忆里，他的笔记本不应该有外来者。不过系统也没有干扰他，就跟他的选择一样，只是沉默地看着。
7.
“卡罗·卡什，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下次再这么多伤口，你就离开我的医院。”
被喊到名字的少年默了一下，端起一个卖乖的笑容，“我知道的，莱斯利医生。最近那些人不会来这里，我警告过他们了。对了，需要我给你上个保险吗？”
“卡罗·卡什，我在你眼里是什么？”
少年平静地任由平光镜被摘下，因为疼痛失焦的双眼自信地回视着面前的医生，“莱斯利，你是莱斯利医生。”
“还有呢？”被锁紧的包扎疼到闷声的少年很快又改口，“你是我的朋友，我下次会给你带提拉米苏的。”
“你学校的老师已经第二次给我发短信了，即使你的成绩足够优秀，缺勤率也足以让你留级。”
“你应该去上学，而不是待在这里。”
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下次不会了，莱斯利。我不会贿赂或者威胁他的，拿我柜子里的调料发誓。”
回应他的是放在手里的平光镜和被扔过来的绷带和药，少年把诊金和礼物放在了柜台上。不敢浪费医疗资源，先一步离开忙碌的诊所。
8.
“卡罗·卡什，恭喜你，你的成绩足够优秀，我会为你向哥谭大学写一封推荐信。当然，你的缺勤率也很让我印象深刻。”
被叫到名字的青年讪笑了下，一边拥抱了面前严肃的文学老师，“那我可不能忘记您，查修斯。那个原版书我寄到了您的地址，请记得及时签收。”
“哼。GCPD联系我说，你有一份表彰，别忘记去取了。”
考究的信封被放在了青年的手心，与长久握着的报告和武器不同，那只是一份弥足珍贵的善意。
“我会的，老师。”
卡罗·卡什，这辈子很少去警局。或者说，他真正的身份并不支持他光明正大地进出GCPD，尽管他知道里面也没有什么真的办事的。
“感谢您这一年对哥谭市的贡献…我们正式授予您哥谭市良好市民的奖章…”
在他把上一任贪污的局长漏掉的税收账单寄给税务局后？卡罗配合地点头，拒绝了报纸的拍照采访，把放进盒里的奖章连同寄来的推荐信一块带了回去。
大学…那是个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坐在安全屋里的青年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这是一个足够缓解疲劳的沙发，吐司的抱枕在按压下回弹。
今天的工作都处理完了，但时间还有一些，这个点哥谭的吵闹还没出现，也没有不长眼的邻居。
“系统，今天有什么消息？”
他果然还是无法放松。打开了笔记本，看完里面消息转头点开图标，安静地等着加载。
9.
没有人回答他，系统也不会。他把他所有学到的东西在这里面试了个遍，都没有找出来结果，直到系统弹出声明。
他从头到尾都看完了，浓缩概括就是，这只是个辅助型的系统，在他被判定合格后就只剩了每天给他发些信息的作用，提供一个没人打扰的虚拟训练模拟场。
唯一的智能只体现在可以随时显示，不需要抓马的启动方式。在心里呼唤后就可以，并且不被任何人看到，可以依附在他的所属电子产品上。
“今天是疯狂星期四，买xxx送小丑玩偶。”五十美金，不要小丑，外卖太慢，跳过。
“钻石区某某帮派的老大情人被……”
花边消息，过。
“哥谭大学校长公开发言，表示……”
额，看过了，这是去年再改了一次的稿子吧。
明明没看什么，却觉得脑子疼的卡罗无语地关闭了消息界面，
黑色的游戏图标又一次被点开，进入训练间的卡罗看着解锁出来的新武器，轮番试了一遍后又去训练了会，才在生物钟前退了出去。
10.
哥谭大学的迎新日是个晴天，在哥谭十足难得的天气，没有被打扰的迎新聚会，有免费的酒水。
“我知道的，莱斯利。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我没有拒绝社交，我只是觉得太晒了。”
卡罗无语地看着面前嘈杂的聚会场，打火机在手心里抛上抛下，“额，有人来了，我先挂了医生。”
“你是觉得他们很吵吗？”
卡罗的脸色没什么表情，他非常确信，就连莱斯利都嫌弃他平常的表情，并说“你现在挂着个像有人欠了你十万刀并不还的臭面瘫生气脸”。
虽然好心的莱斯利医生表示他这样站在医院门口可以解决很多事，但他还是敬谢不敏。
“什么？当然不。我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比如开设的专业课我应该选修什么。”
“我听查修斯说过你，如果没什么好选择的，不妨来我的课？你送的礼物可是很投他胃口，相信你对理科也有兴趣。”
卡罗看了会派对里嬉闹的人群，才笑着回应，“当然，克莱恩教授。”
11.
“你知道我的名字？不错，你当时也是凭着线索猜出来柯尔特的？那你就更应该来我这里，没有什么比数学更有趣了。”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数学，只是为了知道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在哪里……卡罗顿了下，才继续跟着说道，“''当然，数学很有趣。”
“那我们正式课堂见。”
“好的，教授。”
当然，正式课堂开始后他并没有多少次和对方见面，这是后话。迎新会很快过去，大学生活向他展开。
已经忙碌了许久的卡罗偶尔休息时才想起来，原来他已经到大学了。哥谭大学教授的许多东西都与他久远记忆里的那些不同，好在知识是互通的。
可是那并不像他记忆里的象牙塔，也不足以庇护他所有。又一次忙碌结束，他空闲的时间多了，可以回到学校。
就明天吧，休息一下，他需要保证出勤率。
结束训练的卡罗抱着手里的武器，在困意蔓延后睡了过去。沉默的小屋里只剩了哥谭的月光照在不透光的窗帘上，硝烟的吵闹仿佛都在月光的包裹下远离。
一些平淡的过去，克莱恩不是稻草人只是同名不同姓。下章去看还没游历的校园布鲁斯（是的这也是编的，没看到原著里有多少提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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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Academic01. 昨日旧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