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笑笑完全没接收到那几乎要实质化的危险信号和试探目光。
她听到安室透的“澄清”,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又带着点“惋惜”的表情。
“啊?没有啊?”她眨巴着圆溜溜的杏眼,语气里满是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透子你这种级别的帅哥资源简直是暴殄天物嘛!不过没关系,”她话锋一转,又恢复了兴致勃勃的样子,身体再次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上吧台,“业务可以拓展嘛!你看啊……”
“咳咳咳!”柯南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小脸憋得通红,试图打断姜笑笑这持续在雷区蹦迪的行为,“安室哥哥!我、我好饿!想吃三明治!大家也都饿了吧!”
他拼命给阿笠博士和孩子们使眼色。
“啊!对对对!”
阿笠博士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打圆场,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安室君,麻烦给我们安排位置,孩子们都饿了。姜小姐,来来来,我们先坐下点餐。”
他几乎是半推半拉地把还准备“畅谈业务拓展”的姜笑笑从吧台前拉开。
姜笑笑被阿笠博士拉着,一边走还一边不死心地回头对安室透喊:“透子!记得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啊!很有市场的!”
安室透脸上的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对着姜笑笑的背影微微颔首:“感谢您的宝贵建议,姜小姐。”
然而,他垂在身侧、隐在吧台下的手,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就在姜笑笑被阿笠博士从吧台拉开时,
她脑子里的系统终于忍无可忍地警告起来:
【宿主!您的言行严重偏离道德规范!多次进行言语骚扰、挑衅行为!有损阴德!请立刻停止并专注于系统任务!功德值获取需以正当、友善的方式进行!】
姜笑笑在脑海里满脸激动得回答:我这叫活跃气氛懂不懂?没看透子都被我逗地笑得更灿烂了吗?(安室透:那是杀气!)再说了这可是帅气的纸片人成真……这谁能做到淡定嘛!功德值!对,任务!差点忘了正事!
她瞬间收起了那副花痴跳脱的模样,圆溜溜的杏眼立刻变得锐利起来,像探照灯一样快速扫视整个咖啡厅。
同时特意选了一个背靠墙壁、能清晰观察到咖啡厅大部分区域(包括门口、吧台、主要过道和大部分座位)的位置。
阿笠博士坐她对面,三个真小孩在里侧左手边排排坐,而柯南挨着灰原哀坐在她右手边。
姜笑笑坐好后就结合着前世模糊的《柯南》案件套路开始分析:下毒?可能性高,毕竟这里是餐厅。争执引发凶杀?也有可能。伪装自杀?需要时间布置……
啊!!我想起来了,似乎案件发生的标配一般是四人!?这里只有2号桌……
就在她大脑飞速运转时,步美把菜单推到她面前,甜甜地问:“笑笑姐姐,你想吃什么?”
姜笑笑接过,随手翻开菜单,眼睛开始不动声色地盯着2号桌的四位客人,嘴里敷衍道:“嗯…一份招牌三明治套餐吧,是透子…咳,安室先生做的就行。”
这时,安室透拿着点餐本走了过来。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调整回相对自然的服务生模式,但眼底深处那抹审视和冰冷并未完全褪去。
走到阿笠博士和柯南二人之间站定温和地问:“各位需要些什么?”目光在掠过姜笑笑时,停留了零点几秒。
姜笑笑感觉到那目光,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友善、实则带着点“我懂你业务辛苦”意味的笑容。
安室透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孩子们和阿笠博士陆续点完。
轮到姜笑笑时,她合上菜单,指了指招牌三明治套餐,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安室透:“就要这个!安室先生亲手做的对吧?听说超级好吃!给我来两份。对了……”
电石火光间,她突然想起这里面可有两位业务能力极强的侦探,何不提醒他们和自己一起……
于是姜笑笑身体前倾,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安室先生,你平时做三明治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客人?比如……那种点餐时眼神闪烁,或者总想自己带调味料的?”
安室透:“…………”
时刻注意姜笑笑的柯南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
灰原哀也默默捂住了额头。
三小只则是在认真思考阿笠博士出的冷笑话谜题,自成一片空间。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维持着完美的职业素养,紫灰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姜小姐说笑了。每一位光临波洛的客人,都是特别的。”
迅速记下姜笑笑的点单后,转身走向后厨准备。
同时在心中迅速分析:她在试探什么?关于食物安全?还是另有所指?她似乎对潜在的“危险”很敏感?
这个女人……必须查清楚她的底细。这种程度的警惕性和对“异常”的关注,绝非普通游客。还有她那根棍子……
就在安室透转身走向后厨时,柯南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思考着姜笑笑问出那种问题的目的。
她在试探什么?食物安全?还是安室先生的身份?或者……她是在确认这里是否经常发生“事件”?结合她之前提到的“命案触发三件套”和“一条龙服务”……难道她真的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所预感?或者,她本身就是来“踩点”的?
他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整个咖啡厅。
虽然暂时没有发现举止特别异常的人,但柯南心中的警惕并未放松分毫。
他继续暗中观察姜笑笑,发现她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的朝着同一个方向。
那里是2号桌的四位客人!戴着相同的戒指…情侣或者夫妻?动作自然,脸上没有可疑的表情…不排除凶手演技好的可能!也有可能是同伙?看来需要接下来格外注意…
当务之急还是调察眼前这个正高深莫测地告诉元太,在吃鳗鱼饭的时候,用意念把里面的刺都挑出来,就能练出佛山无影脚的名为姜笑笑女人的身份目的。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再次出击。脸上瞬间挂上天真无邪的可爱表情,看向姜笑笑,夹出了有史以来最纯真的童音:
“呐,姜姐姐,你刚才好厉害哦!就那么‘咻’地一下,那个坏人就飞到巡逻车上去了!那是…华国功夫吗?”眨着大眼睛,一脸崇拜。
姜笑笑忽然玩心大起,好想打卡名侦探被吓到惊慌失措的名场面。
只见她趴到桌上,视线略微低于柯南,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纯良”但眼底闪着恶劣光芒的笑容,语气夸张:
“哎呀,被你发现了?不过呢,跟漫画里那种‘咻’一下就能让人睡着的神奇手表针比起来…我这把人‘咻’一下送走的办法,是不是显得有点…质朴?”
“放心啦,小学生侦探先生。”姜笑笑直起身,拍拍手,语气恢复平常:
“我对遵守规则的好孩子和普通路人没兴趣。我的‘小把戏’只招呼那些需要被规则好好‘招呼’的人。精准投放,童叟无欺哟~。”
姜笑笑的话音刚落,犹如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柯南脑中炸开!
“跟漫画里那种‘咻’一下就能让人睡着的神奇手表针比起来……”
手表针!神奇手表针!
这几个字像淬了冰的钢针,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江户川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努力维持的“小学生”外壳。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蹿上天灵盖,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了!
她知道了!她怎么会知道?!除了博士、灰原、父母、服部、安室先生、FBI那几个关键人物……这个才出现不到半天的女人,她怎么可能?!难道她是……组织的人?!
柯南脸上的“天真无邪”瞬间僵硬、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极度震惊和警惕。
他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震,下意识地就想后退,眼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姜笑笑那张笑意盈盈、仿佛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玩笑的脸。
“阿……阿笠博……”情急之下,柯南几乎要本能地喊出博士帮他圆场,声音却在惊恐中变了调,带着一丝泄露真身的尖锐。
“啊!咳咳咳咳咳!”
阿笠博士反应堪称神速!他本来也被姜笑笑这石破天惊的话吓得魂飞魄散,一口口水呛在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瞬间打断了柯南那声几乎脱口而出的“士”字。
他胖乎乎的脸涨得通红,一边拍着胸口顺气,一边慌忙地挥舞着双手,用近乎破音的腔调强行救场:
“哎…哎呀呀!柯南!你小子是不是又偷偷看太多侦探漫画和动画片啦?哪有什么神奇手表针嘛!哈哈哈!姜小姐你也真是的,小孩子想象力太丰富了,你可别跟着他闹!”
博士的眼神拼命向柯南传递着“镇定!装傻!”的信号,额头上的冷汗都快滴下来了。
他转向姜笑笑,努力挤出慈祥的笑容,试图把话题往“童言无忌”上引:“姜小姐别介意,这孩子就是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设定,总是把动漫里的东西当真。什么把人‘咻’一下送走,肯定也是动画片里的功夫吧?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哈哈!”
坐在角落的灰原哀,身体在姜笑笑话音落下的瞬间,同样经历了一阵极其短暂的僵硬紧绷。
那是深植于骨髓、对致命危险的应激本能。
眼前这张笑脸在那一刻仿佛与琴酒冷酷的侧脸重合,让她几乎控制不住想要立刻逃离的冲动。
然而,她那颗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大脑,在电光火石间迅速运转分析:
气息过滤: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这个女人身上,完全嗅不到组织那种特有的、混杂着血腥、腐朽和冰冷算计的“气味”。不是伪装,就是纯粹的“无”。
力量感知:截然不同!之前抓小偷时,姜笑笑出手瞬间爆发出的那股无形能量,虽然强悍到让她本能畏惧,但那是一种炽热、纯粹、带着某种“堂皇”气息的力量,与组织成员那种阴暗诡异、旨在剥夺人性命的“杀气”有着本质的区别。
行为逻辑:太怪异了!如果真是组织的人,拥有如此实力和疑似洞察了工藤身份的情报,早就该动手了,或者暗中观察监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热衷于恶作剧的疯子,明目张胆地戏耍他们!
结论:不是组织成员。但极度危险且不可控。
灰原哀紧绷的身体线条缓缓放松,重新靠回椅背,冰冷的蓝眸扫过脸色煞白、强作镇定的柯南,淡淡地、用一种只有身边人能听清的、带着浓浓嘲讽和无奈的语气低语:
“呵……看来某位‘名侦探’的魅力确实非同凡响,连‘外星来客’都被你吸引了。不过,我建议你下次在试图用你那个‘小玩具’做点什么之前,最好先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会被‘咻’一下放倒。”
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眼神瞟向还在努力“救火”的阿笠博士,“博士,看来你需要给他科普一下,现实世界和幻想世界的区别了。”
步美完全没听懂姜笑笑和柯南之间那惊心动魄的暗流,只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她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柯南?什么神奇手表针呀?是新的侦探道具吗?”
从头听到尾的光彦则对步美解释,他扶了扶眼镜,一脸认真:“步美,刚才姜姐姐说的是漫画里的啦”
元太的关注点永远在食物上,他揉着小肚子,不耐烦地嚷嚷:“博士!我肚子好饿!鳗鱼饭鳗鱼饭!柯南你别打岔啦!笑笑姐姐,华国功夫能变出鳗鱼饭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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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