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舟从小不能自主控制信息素，信息素等级虽高，全然不能运用，导致他从小就是个小废物。
族里的医师说，如果找到高匹配度的Alpha，让他的信息素与温言舟的融合，诱导信息素再次发育，或许能让温言舟信息素变得可控。
只是这些年海里的Alpha都试过了，甚至没有人能和温言舟的信息素匹配成功，更别说高匹配度了。
“嗯？这是哥哥来的信吗？”温言舟看向中间那张海藻纸。
哥哥在打探消息的同时还要帮自己处理信息素的事，温言舟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嗯。”父亲眼角终于弯起一个弧度：“你哥哥说他已经成功融入帝国军队内部了。”
“帝国军队有帝国所有人信息素信息，并有机器负责测算匹配度，几乎所有录入系统的Alpha和Omega进入系统后都能找到匹配的伴侣。”
人鱼首领看向温言舟的目光满是慈爱：“哥哥说可以把你的信息素也录入进去，届时一定能有和你匹配度高的Alpha。”
温言舟懵懵懂懂：“人类……可我是人鱼啊，这样没有关系吗？”
首领对此毫不在意道：“这有什么？到时候如果他不愿意来海里，就打晕拖过来，还能由着他了？”
温言舟觉得这好像不是事情的重点，但又没法反驳父亲，沉默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对了，你没法控住信息素，”父亲提醒道：“最近海里很乱，各方势利都躁动不安，难免出什么乱子。”
“你就在这附近不要乱跑，千万不能出事。”父亲的眼珠有些浑浊了，此刻正担忧地盯着温言舟。
温言舟知道，因为自己的信息素，这些年父亲已经费了太多心力。
“好，我知道的。”
海里一片紧张的氛围，大家都去紧急训练了，留下温言舟一条鱼孤零零自己游。
没了平时的玩伴，温言舟只能托梦给哥哥骚扰哥哥玩。
“哥哥，我们要打仗了吗？”温言舟抓了一把海草在嘴里嚼。
“那个什么帝国上将为什么要讨厌人鱼呀，他会‘砰砰砰’用炸弹来炸我们吗？”
温言舟没有见过人类，一切对人类和打仗的印象都来自于父亲和伯伯们的故事。
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模仿着炸弹爆炸样子。
光屏里一条蓝色小人鱼用手画圈，嘴里念念有词，嘴里没来得及吃掉的海带都漏出来缠到小人鱼身上。
此时的陆封眉头一皱：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讨厌人鱼，还要用炸弹“砰砰砰”炸掉他们？
连续两天梦到同一个人……同一条鱼，说着同样不知所云的话，陆封不确定这是不是巧合。
“你怎么知道上将讨厌人鱼的？”陆封开口，试探能否和面前的鱼搭上话。
不过小人鱼好像并没有听到，仍然自言自语：“那哥哥你待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啊。”
温言舟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把上面的海带扯下来。
“你在军队里，那个什么帝国上将也在军队里，他又讨厌人鱼，要是他发现你是人鱼岂不是完蛋了？”
陆封眉心一跳。
“对了，最近大家都可忙了，自从你来信说人族的情况，大家都开始努力训练了，我都见不到鲨鱼哥哥和珊瑚姐姐他们了。”
温言舟表情沮丧，昨天还看起来快要发光的眼睛已经垂了下来。
陆封看着小人鱼懊恼的表情，心情越来越重：这真的只是自己的噩梦吗？自己的噩梦变种了吗？
如果是，这哭唧唧的小人鱼怎么能和以前的噩梦比，不仅没有让他厌烦反而有点……可爱，如果不是——
谁在挑拨人族和人鱼族的关系？
“哥哥，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啊啊啊啊啊！”
一头不知名生物光速俯冲过来：“小言舟在干嘛呢！”
陆封正思考，眼前的小人鱼突然尖叫出声，定睛一看不知哪里冒出一股强力漩涡朝小人鱼卷过来。
来不及多想，陆封箭步上前一手揽住小人鱼，用自己背部抵住那一漩涡。
没有想象中的冲击力，反而是怀中……人鱼的皮肤光滑细腻，柔软的发丝蹭在自己颈窝里……好奇怪。
“臭鲨鱼你又吓我！”
“嘿嘿嘿嘿我刚训练完，你在和谁……”
“等等，我……我怎么感觉有人抱着我。”鲨鱼没说完的话就被温言舟打断了。
“啊啊啊啊他的手又动了，他掐我的肚子！”
陆封：……
只是轻轻捏了一下。
温言舟快吓死了，眼泪都炸了出来挂在眼角：“谁？是谁？”
“我已经看到你了，你不要再躲了。”
周围一片寂静。
周围没有人。
鲨鱼心思比较粗，见温言舟一段时间都没动静，以为是他出幻觉了，继续刚刚的话题：“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呀，对面都没有人。”
没有人？对啊，没有人！只有哥哥！
“哥哥，是你吗哥哥！你刚刚想救我对不对！”温言舟紧紧盯住光屏。
陆封正欲开口，又想起怀里的小人鱼听不到自己说话，无奈地又捏了捏他的肚皮。
“是哥哥，哥哥可以碰到我哎。”温言舟吸溜了一下鼻子：“你刚刚吓死我了。”
陆封感觉好笑，慢慢放开他，看到小人鱼的表情，迟疑了一下，又在他肩上拍了两下。
温言舟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只鲨鱼，终于回答道：“我在给我哥哥托梦，在和他说话呢。”
鲨鱼惊奇道：“大王子？大王子不是去人族当间谍了吗？你能联系到他呀！”
温言舟有点呆：“间谍是什么？哥哥不是去打探消息吗？”
“去打探消息就是间谍啊，深入敌方，卧薪尝胆，里应外合，打的他们落花流水！”
大鲨鱼训练了一天，此刻正激情澎湃，温言舟听着，似懂非懂点点头：“好吧。”
托梦一结束，温言舟立刻就去找阿西。
“阿西，哥哥在梦里抱我了，我感受到了。”温言舟一脸兴奋。“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牛的法术都知道。”
阿西自己也有些震惊：托梦术连身体接触都可以感受到吗？收到夸夸后又放下疑虑，红着耳朵绷起小脸：“也没有很厉害啦。”
大概这个术法就是这样子的吧。
“对了阿西，我发现我可以自己托梦给哥哥了，你说我是不是信息素有好转啊。”温言舟翘着尾巴，眼神亮晶晶的。
所有的术法都需要信息素支撑，阿西和温言舟一起长大，知道他从小就不能控制信息素，当然也没法学习任何术法，听完也是一脸兴奋。
“真的吗？那其他术法呢，有没有能操控一点点？”
温言舟摇摇头：“没有，目前只会这个。”
阿西抿着唇思考：“那最近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感觉？”
“感觉……”温言舟偏了偏脑袋：“对了，我后颈这几天总是有点热。”
“那你是要再次发育啦！”阿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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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起书上写的：“说不定马上就能自己控制信息素啦！”
自从温言舟学会自己托梦，一到晚上就开始找哥哥。
第一天
“哥哥你知道吗？我可以自己用托梦术啦！”温言舟今天嚼的是辣椒鱼，辣得斯哈斯哈的。
“嘶，你说我的病是不是，嘶溜，是不是要好了呀！”
“你也不用帮我去那个什么信息素库找Alpha啦，嘶溜。”
温言舟的肚皮被捏了一下。
第二天
“哥哥，他们说到陆地上就没有尾巴了，是不是真的呀。”温言舟一边捞水母一边说话。
“没有尾巴要靠腿走路啦，哥哥你有腿了吗？”捞到的一只水母被塞进嘴里。
“哥哥腿是什么样子的啊？”
温言舟感到有股力量带着他的手从对方腰腹往下，那边不是鱼鳞的触感，是一种……温热的，很奇怪的感觉。
而且，对方的“热尾巴”居然从中间分开了，分成两半，戳起来还硬邦邦的。
温言舟顺着“热尾巴”空隙的中间想往上摸，被打掉了手。
第三天
“哥哥他们都去训练了没人和我玩。”
“不过我也不想和他们玩，我来找哥哥。”
“哥哥你今天怎么不掐我了呀，你不掐我我找不到你呀。”
几秒钟后，温言舟的肚皮又被捏了一下，这次的力度比前几天更轻。
……
“上将，红蛛异兽已是穷途末路，不久后定会全面溃败，我们是不是快能回去了？”
副将有点激动，这场仗已经打了一个月，终于有要结束的苗头了。
“嗯。”陆封回答道：“不可放松，保持警惕。”
副将待对面的人坐在桌前，递上今天的文件，“那当然，肯定把他们一网打尽，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的。”
陆封启动光脑，接过文件。
“上校最近好早，天不亮就起来处理公务了。”
副官开始激动：“有这样的上将，那些狗屁异兽能翻出什么风浪！”
没理会副官的马屁，陆封淡淡道：“有话直说。”
“嘿，嘿嘿，”副官挠了挠头：“上次把您的信息素放入信息素库，找到的最高匹配度只有69%。”
“我们已经让人加速把漏掉的Omega信息素录入数据库了，您的噩梦——可能还得等一等，”
“没事，不用匹配了。”
自从小人鱼出现后，那团捋不清的如同沼泽般的黑雾便消失不见，每天清晨头疼欲裂的日子也没有再出现。
只是每晚小人鱼消失后，他会重新再度陷入那片黑色的空隙，挣扎不开。
倒不如起床，等小人鱼离开后就起床处理公务。
“再等等吧，肯定会有合适的Omega的。”副官有点沮丧。
陆封沉默着没有说话。
“对了上将，处理红蛛的时候在某些红蛛蛛丝上发现了安格斯鱼的粘液，不知道是否为巧合，是否需要处理？”
“海族？”
“是。安格斯鱼隶属海族，只是我们与海族数年交好，大概是边境一些违抗海族统治的海怪。”
陆封想起梦里的人鱼。
“最近人鱼族有什么动向吗？”
“人鱼族向来神秘，不特意追踪很难知道他们的动向，需要我派人去调查吗？”
陆封捻起其中一页文件的边角：“不用。”
“等红蛛处理完，我亲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