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转头，就见一个黑影朝他压过来。
季南初不矮，刚好一米八，但对方实在太高了，估摸着得有一米九五，而且肩膀很宽，走到跟前能直接把季南初整个盖住。
季南初不喜欢这种压迫感，更何况对方刚才声音里就带着恶意。
他皱了皱眉，“你哪位？”
男人：“……”
男人双肩包往后一甩，“你瞎啊？”
季南初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昨晚那个男大学生吗，一模一样的双肩包。
“想起来了？”男人又逼近了一些，“那昨天晚上的事情肯定也想起来了吧？”
这位是萧熠的追求者之一，摆明了来找他麻烦的，他又打不过，还是搬救兵省事。
但季南初朝四周看了看，没看见有人朝这边来。
“你到底怎么勾引他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季南初，光打量还不够，他还上手，捏着季南初的手臂上上下下，又把他转了个个儿，然后啧啧两声，“也就一张脸还能看看，其他可不怎么样，我看萧熠哥就是被那药迷得饥不择食了。”
季南初：“……”
你这么说你男神他知道吗？
季南初把他手拍开，不客气道：“你当时不也在，萧熠再饥不择食不也没选你吗？”
男人：“……”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男人从后面一把把他拉开，赔笑道：“宋少爷，这是怎么了？”
他说完就看了季南初一眼，喊了他一声季少爷。
季南初尬笑了一声，“你别叫我季少爷了，我是来打工的。”
宋嘉言听着不对，怒瞪经纪人，“你刚才说要接个人，别告诉我就是他。”
经纪人暗骂了几句，又笑道：“季先生现在是我们萧老师的助理，合同都签好了。”
言下之意，你这混世魔王可别搅和了，来不及了。
宋嘉言指着季南初，“他？凭什么？他比我好在哪儿？”
萧熠助理的位置空了有一阵子了，那几个碍于身份没办法自己上，送的人也都被萧熠推了，他正好最近没比赛，便毛遂自荐了几次。
本以为十拿九稳，结果冷不丁杀出个程咬金。
经纪人赶紧安抚他，“宋少爷别气，剧组正好缺个替身演员，我替你报上了。”
宋嘉言横他一眼，“你叫我去当人家的替身？”
经纪人解释道：“电影男二号正好是个游泳运动员，你替的都是下水戏，只穿一条内裤的那种。”
宋嘉言瞬间偃旗息鼓，脸上还红了红。
经纪人本来还想安抚一下季南初，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他一副游离在外的模样，结合他刚才的话，好像真是来打工的。
经纪人有些疑惑，听牵线人的口吻，他还以为这位也是自家萧老师的爱慕者呢。
不过这样更好。
*
此刻萧熠正在片场，远远看见他的背影，宋嘉言立刻抬脚要过去，经纪人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宋少爷，这边，您得先去和演员见个面。”
“季少……小季，萧老师在那边，你快过去吧。”
说着就和宋嘉言拉拉扯扯地走了。
季南初走到萧熠身后，正要开口叫他，手里就被塞了一套衣服，对方小声道：“你是萧老师新来的助理吧，这是萧老师下一场的戏服，赶快让萧老师换好，半个小时以后开拍。”
说着人就不见了。
季南初：“……”
他四下看了一圈，发现剧组的节奏好像很快的样子，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快走或小跑。
他看了眼戏服，然后绕到萧熠身前，把戏服举起来挡住自己的脸，“萧老师，该换衣服了。”
萧熠垂眸扫了一眼，没在意，嗯了一声。
“萧老师，剧组的人说半个小时内换好。”
萧熠看着快怼到自己鼻子上的戏服，无语道：“你是新来的助理？怼这么近是怕我看不见还是显你手长？”
季南初：“……”
他还不是为了他好？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客气了，手放下，把脸露了出来。
萧熠果然尬住了。
他闭了闭眼，像是无语到了极点，“怎么是你？”
季南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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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萧老师，半个小时。”
萧熠看了眼前面搭布景的工作人员，想走，但又有点抹不开面子，最后只能警告了一句，“给我老实点。”
说完还瞪了季南初一眼。
季南初：“……”
偏不，他故意冲着萧熠的背影喊了一句，“萧老师，手轻一点儿，别把领口撕坏了。”
萧熠身子一歪，平素高高在上的男神难得的失了态。
正在场边无聊的等着，宋嘉言又回来了。
“喂，萧熠哥去哪儿了？”
季南初动都没动。
宋嘉言走到他身边，不客气道：“叫你呢。”
季南初没好气道：“我叫季南初。”
“关我什么事。”宋嘉言说完才反应过来，人家这是在反驳他那句喂。
但他偏不叫，“助理，我萧熠哥去哪儿了？”
季南初：“……”
行吧，和这种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没什么好计较的。
他翘起拇指朝某个方向指了指，“换衣服去了。”
宋嘉言立刻眼睛一亮，但很快他就发现季南初正看着他，他立刻很凶地瞪了对方一眼，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道：“我警告你，你别以为发生了昨晚的事你就成了萧熠哥的什么人，以后他换衣服的时候你离远点，不然我就揍死你。”
说着还挥舞了一下拳头。
季南初：“……”
这位还真符合体育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刻板印象。
眼见着萧熠从更衣室出来，季南初立刻道：“你头发乱了。”
“什么？”
宋嘉言立刻背过身去，慌乱地整理自己的发型。
那边萧熠眼神都不往这边偏一下，径直去了拍摄场地。
宋嘉言转头的时候，愣了一下，继而便追了过去。
但很快他又回来了，用一种不甘又嫉妒的眼神瞪着季南初。
季南初一头雾水，“你瞪我干嘛？”
宋嘉言气得半死，“你说干嘛，萧熠哥在那边拍戏，你一个助理在这边闲着，像话吗？”
季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