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雷霆霹雳不绝于耳,每一次闪电划破夜幕,都会照亮裴山写满颓废和不甘的脸庞。
面对眼前的局势,他深知自己无力挽回!
裴星夜这一次重返裴家,就是要把裴山逼上绝路!
无奈之下,裴山只能打开储物戒,取出一枚猩红色的印玺。
猩红印,这是猩红公会的灵魂所在。
谁持有它,谁就是猩红公会的会长。
裴山颤抖的双手来不及反应,手中已然空无一物!
裴星夜的覆神之手拥有极高的敏捷度,在裴山拿出猩红印的一刹那,猩红印已经落入裴星夜的覆神之手。
“会长!!!”
裴家上下,一同朝着裴星夜单膝跪地,众志成城。
裴星夜手握猩红印,眼底深处流淌着淡淡的悲伤。
这本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却被裴山霸占了十八年之久!
“父亲,不能交出猩红印啊!”
“全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们一无所有了……”
裴东来仿佛丢了魂一样,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用绝望的眼神看着赤瞳如血的裴星夜。
他为什么如此恐惧?
因为他知道这些年自己对裴星夜做了什么!
接下来,失去一切的他,指挥迎接裴星夜更残忍的报复!
寒风吹拂,裴山的鬓角一夜斑白,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他为了霸占猩红公会,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
到头来,他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裴山深吸一口气,用狠毒的眼神看向裴星夜。
“现在,你已经是猩红公会的会长,这下满意了吧?”
“还不够。”
“裴星夜,你还要做什么!”
“我要你们父子二人,跪在我母亲的坟前道歉。”
“裴星夜,你欺人太甚!”
噗~
裴山的情绪过于激动,导致心脏痉挛,身体前倾,喷出一口老血。
“裴山,我不只是在和你商量,我只是在命令你。”
“如果你们父子不去我母亲坟前下跪道歉……”
“我保证,天渝城,再无你们容身之所!”
以裴星夜现在的身份、地位和人脉,想要做到这一点,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裴山虽然愤怒,但秉承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苟活之心,他只能暂时忍受屈辱。
天渝城郊外。
裴氏陵园。
裴初妆的墓前,裴山和裴东来双膝跪地,身体颤抖。
“你们在抖什么?”
“心虚了是吧~”
眼前就是裴初妆的墓碑,裴氏父子吓破了胆,只因这些年他们对裴星夜的欺辱,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说话!道歉!”
裴山结结巴巴:“小~小妹,对不起~”
裴东来双手指甲插入泥土里,咬牙道:“姑姑,我……我错了!”
听到“小妹”和“姑姑”的时候,裴星夜的唇角扬起讽刺的冷笑。
有些时候,血脉至亲,却比不上利益二字。
裴家走到今天,就是因为有裴氏父子这两只没有人性的蛀虫!
裴山起身,狼狈的样子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光。
“裴星夜,猩红印,我交出来了。”
“你让我们父子跟你妈道歉,我们也照做了。”
“这场闹剧,是不是可以……”
裴星夜眼神阴冷,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阎王。
“还不够。”
裴氏父子惶恐不安,不知道裴星夜接下来还要怎么折磨他们爷俩。
“裴东来,我之前就说过,你妈的墓,严重干扰裴氏陵园的风水运势。”
“所以我决定……”
“把你妈的坟墓,挖开迁走!”
裴星夜话音落地,裴东来愤怒嘶吼:“裴星夜,你敢挖我妈的墓试试,我要杀了你!”
啪~
秦宴临一个巴掌抽翻裴东来。
“你再敢对二爷出言不逊,我要你狗命!”
裴东来的母亲,也就是裴山的妻子,死后也葬在裴氏陵园。
按理说,外姓人,本没有资格葬在这里。
但因为裴山在裴家一手遮天,什么都是他说了算,所以他把亡妻葬在了裴氏陵园。
而且墓碑就在裴初妆墓的旁边!
这对于裴星夜来说,是一种奇耻大辱。
“你妈算什么东西,也配葬在我母亲的身边?”
“裴东来,我今天挖的就是你妈的墓!”
司徒雪挂掉电话,低声道:“迁坟这种晦气的事情,不用你来做,我找人来做。”
不刻,一个穿着行政夹克,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风风火火赶到裴氏陵园。
天渝城城主,安江河。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手持锄头凿子的壮汉!
“就是这座墓,挖开,迁出去!”
安江河一声令下,身后的壮汉们纷纷动手。
“裴星夜,你让他们住手!”
“快住手!”
“别动我妈的墓,不要!!!”
裴东来绝望头顶,他眼看着自己母亲的坟墓被挖开,墓碑被踹烂……
轰隆隆!
雷声更甚,暴风之中隐约弥漫着血腥的水气,天空的乌云就像狰狞的鬼脸,做出各种扭曲的表情。
安江河来到裴星夜的身边,赶紧脱掉行政夹克,披在裴星夜的肩上。
“裴大人,起风了,小心着凉~”
裴星夜一阵恍惚:“你喊我什么?”
“裴大人啊~”
裴星夜这才反应过来。
如今,他是御皇院金牌御疗师,他还是天机府金牌进化师!
他一己之力,就能招来天渝城三大家族为他撑腰!
安江河,不过是天渝城的城主而已,他自然要对裴星夜毕恭毕敬,当亲爹一样伺候!
一句裴大人,让裴星夜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这句裴大人,不是恭维吹捧,而是发自内心。
不知不觉,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已经担得起“裴大人”这三个字了!
“哈哈~”
“哈哈哈!”
“妈,你看到了么!”
“这世道真是可笑!”
“我弱小的时候,身边无依无靠,备受欺辱!”
“我变强之后,身边全是好人!”
“嗯,这世界上好人真多啊~”
“已经开始有人喊我裴大人了,哈哈哈哈……”
哗啦啦~
憋了一夜的暴雨,终于降临天渝城的大地。
少年跪在母亲的墓前,仰天大笑。
不是少年笑得太疯,而是这个世界又脏又癫!
雨越来越大,就像海水倒灌一样凶猛。
但少年的身上不见一滴雨水,只因周围全是给“裴大人”撑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