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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作者:明州伯劳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陈之缘的暑假刚开了个头就变成了噩梦。他用了几乎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拜托出租车司机,环卫工人,小卖部老板,附近的店铺他几乎走了个遍。


    虽然他从没停止寻找,但已经过去一周了。


    陈之缘从外面回来,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人们的生活没有受到接二连三报案的影响,仍是一片祥和。


    这两天他过得很不真实,警察来了又走,没发现一点儿线索。陈之缘在下午送走又一个来关心他的邻居,走到了外公的房间里。


    房间很整洁,似乎继承了外公那种斤斤计较且阴阳怪气的龟毛性格。他坐在外公的椅子上,从最开始的焦虑着急到现在的些许茫然,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不是个六神无主的小孩子了,但也没稳重到可以安然处理这些突发的状况。


    这次回家他仿佛掉进了一个奇怪的漩涡,而漩涡中心,是死者黄海旺。似乎从他的死开始,很多事便不正常了。


    陈之缘无意识地翻着外公书桌上的东西,大多是老头平时练字的字帖和废纸。陈之缘一页一页地翻过去,试图平复心里的恐慌。就像李老头说的,也许他应该冷静下来,等着警察的消息。


    ——“黄海旺”


    他突然在字帖的一页空白处看到了这个名字。


    陈之缘的手顿住。


    死去邻居的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他刚刚还想到黄海旺呢。


    陈之缘攥了攥手心,赶紧又向后翻了翻,外公没再在空白的地方写些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陈之缘心脏砰砰直跳,他为什么要写黄海旺的名字?


    事到如今一点小事就能让他的神经紧绷。


    陈之缘猛地站起来,开始从字帖写字的最后一张向前翻,他知道外公每天雷打不动地写一页字,即使字帖上没有日期,也能找到对应的是哪天。


    他把字帖翻得哗哗作响。


    ——是外公给在学校的他打电话的那天。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


    那时候黄海旺的尸体还没被发现呢!


    陈之缘回忆起外公那天的不太对劲,老头从来不催自己放假回家。他总是说考试重要,怕影响外孙学习。


    陈之缘无意识地捏紧了那页字帖。


    他得做点什么!


    对了,黄海旺!如果外公的失踪和黄海旺有关系——


    他不能坐以待毙!黄海旺的尸体一个多月后被发现在房间里,如果真的有关系,也许他还有时间!


    这点信念几乎成了陈之缘唯一的救命稻草。


    少年人就是少年人,陈之缘很快恢复了行动力。


    他飞快地从床上站起来跑到电脑旁,试图找出这起凶杀案的更多细节。


    可除了一个语焉不详的通告外再没别的,关于黄海旺甚至只用了“黄某”代替。


    也是,毕竟现在连犯罪嫌疑人也没确定。


    黄海旺,黄海旺,还有谁认识他?


    陈之缘站起身,再次打开房门,前去寻找李老头。


    他铛铛铛地砸开邻居的门,迫不及待的表情让李德柱叹了口气。


    “之缘啊,我是真不知道你阿公去哪了。我对天发誓,真的看见——”


    “李爷爷,我是想问问黄海旺的事。”陈之缘打断他。


    “黄海旺?”


    陈之缘点头。


    “你问他做什么?”“难不成,之缘,你觉得这和黄海旺有关系?”李德柱诧异地问。


    陈之缘面色肯定。


    “您说这会不会是一个人干的。嫌疑人可能就在咱们镇,甚至咱们楼里!”


    李德柱听到这话赶紧把他拉进屋里。“你这孩子,你知道什么?有人找你了?跟没跟警察说?”


    魏金凤接孙子去了,家里只有李老头一个人。


    “李爷爷,我也不确定。我只是觉得太巧了。您看咱们这镇上,基本没有外人。怎么突然就有这种事呢?”


    “我担心,是不是我阿公不小心撞见了什么,否则他一个老头,谁跟他有仇?”


    李德柱想了想,也觉得最近的事蹊跷。但他怕陈之缘不知轻重,再遇到什么危险。


    “我知道的跟你说说这倒没什么,但你绝对不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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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找人。”


    “我都不知道嫌疑人是谁。”陈之缘嘀咕。


    “你这臭小子肯定心里想着什么,要不你来问我?”


    “您快跟我说吧。要是有什么线索,我好尽快告诉警察不是?”陈之缘看他一脸害怕自己出去闯祸的表情,不由催促道。


    李德柱看陈之缘一脸焦急,知道他担心外公。无奈地答应下来。


    “我知道得不多,咱们天天在家的几个邻居也都知道黄海旺的情况。”


    李德柱让陈之缘坐在沙发上,自己抓了个板凳坐他对面。


    “他没老婆。”李德柱说。“一直都是自己住。”


    “听说他原来不住这,是从米国回来的。这些年除了给人当保安,就是去桥边算卦。”


    算卦!


    陈之缘心里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


    李老头继续说:“听建中说,海旺那个妹妹,住在大城市。”


    “海旺这人,平常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没听说他跟别人起过冲突。从国外回来也是因为那边的生意干不下去了。”


    “我没见过他给人算卦呀?”陈之缘暗戳戳试探道。


    “应该在他干保安的那个地方,我也是听人说的。”


    “至于你阿公,”李德柱皱起眉毛。“我甚至没看见他和黄海旺走得近过。他整天就是坐在那棵树底下,我去了就和我下棋,我回来做饭他就自己待着。”


    见陈之缘听得认真,李德柱想到什么,有些不自然。“但你阿公这个脾气,我是真说不好他惹了谁。”


    陈之缘:……


    陈之缘又坐了一会儿,听李老头唠叨他半天。无非是让他生活上有困难找自己,以及相信警察,不要自己出去。


    快到饭点儿了,李德柱得去做饭,陈之缘见状不再继续打扰。他听话地打给了那天来家里的警察叔叔,将外公前些天异常的举动和那页字帖的情况告诉他们。


    随后陈之缘回到自己家,开始在地图上搜索那条名叫“槐塘”的河。他在梦里见到黄海旺算卦的地方。


    他不能只是等待,他总得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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