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离开的罗秉虔急了:“岳主任,你什么意思?你是要一个个查看我们的手机吗?如果你查不出来怎么办?”
刘超辉在身后拉了一下岳光明的衣服,岳光明刚要说什么,扭头一看刘超辉摇了摇头。
岳光明明白刘超辉不让他去查看常委们的手机,这样不符合规矩,即使怀疑其中有人通风报信,也不能公开这么做,毕竟查看每个人的手机属于搜查行为。没有搜查手续是不可以的。
岳光明有点愤怒地说:“你们都走吧,是谁通风报信,早晚会知道的。”
等大部分人都走了,岳光明和刘超辉才和郑长征一起退出。
李全喜为了几个人的面子,陪着走在了最后。
郑长征对岳光明说:“岳主任,你也看出来了,通风报信的人就是罗秉虔,可是,你确实无法去直接查看他的手机,这不符合规矩。他们要保护谁,您们心里有数就行了。不过,今天我看到了他们力量的强大,就在王猛和另一位副书记调离的情况下,他们还依然能霸占常委会的票数。也多亏了李书记足智多谋,要不然的话,那几个人又被他们保护下来了。西嫘县需要像上河县一样,大换血啊。可惜关键的人物跑了。”
刘超辉道:“不着急,只要是做了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的事情,他们就跑不掉。”
有人会问,邵新宽和王双豪真的跑了吗?这里告诉读者,是真的跑了,是他们分别收到了罗秉虔的短信,告诉了他们常委会上的决定。
可他们低估了乔菲和李飞的智商。既然乔菲安排李全喜连夜召开常委会研究处理那几个人的事情,并派出了岳光明和刘超辉等人相助,把证据扎扎实实地提供给了西嫘县委常委会,怎么可能会让被处理的几个人轻易跑掉?
刘超辉已经派人暗中监控王双豪、夏得雨、邱丰收、丁兆祥几个人,就连在医院的梅凯也不放过,暗中也有人在监视。
至于邵新宽,李飞亲自去监视他了。
就说邵新宽吧,他在家里的时候,已经听说了他的老家别墅里去了很多人,有警察还有穿便服的人,邵新宽就知道自己家已经被抄了,自己完了。他给罗秉虔去打电话,被罗秉虔挂掉了,回消息给他:“正在开常委会,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
可邵新宽毕竟只是一个科级干部,虽说他是姚征一系那个利益集团网络中的一个棋子,但他没有资格和能力直接与姚征对话,有情况最多也就是给王猛、罗秉虔他们汇报。
王猛已经离开西嫘县,去上河县任职又出现了问题,邵新宽也不敢为了自己的事情去打扰他,去给他伤口上撒盐,只能找罗秉虔商量。
没有得到罗秉虔的答复,只是让他等常委会的结果。可罗秉虔并不知道邵新宽的老家别墅已经被抄,态度和邵新宽的焦急情况肯定不一样。邵新宽也不傻,他已经判断出自己不会有好的后果了,就已经带着老婆把家里的的现金和值钱的东西装在了车上,开车走了。把这个家留给了自己的儿媳妇,也就是周铭的女儿周红莲。
在暗中监视的李飞看到邵凯开车走了,还带着老婆王玉兰,就开车悄悄地跟了上去。
邵新宽的车子一上路就直接上了高速,向南而去。
李飞后面紧紧跟着。
没想到这一跟就是二百公里。
邵新宽半道上下了高速又走国道,接着绕着小路进入了桐梁山区。
一直把车开进了山里面的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院。
李飞尾随邵新宽也直接进了大院。
这里是一个道观,大院的大门前的古建筑牌楼上,镶着三个大字:桐梁宫。据说是唐代时期紫阳真人张伯端所建,一直延续到现在,据说这桐梁宫是桐梁山里面九大道观中最大的一个。
李飞看到邵新宽夫妻把车停在了停车扬上,也把车靠着邵新宽的车停下。并在车里面快速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然后锁上车门跟着邵新宽夫妇进了这个宫院里面一个小院。
邵新宽一看不对劲,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李飞回道:“你这人说话真奇怪,你能来的地方,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邵新宽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就不再搭理李飞。可这时邵新宽的手机上接到了一个短信:“常委会已决定对你双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帮不了你了。”
妻子王玉兰问道:“谁的短信?”
邵新宽冷笑道:“还能有谁?罗秉虔呗,狗日的一点屌用都没有,老子跑了这么远了,才发短信过来,让我自己想办法,说是纪委要双规我。我估计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去咱家里了。”
王玉兰道:“咱这一走,就再也回不去了,咱儿子怎么办?会判几年啊?我们真的是有家不能回了啊。”
李飞故意接过了话茬:“你们能回去的,说不定今夜就回去了。”
邵新宽一听这话不对劲,赶紧掏出电话拨了过去:“我和你弟妹到了,你出来接我们吧,我们就在你的小院里。”
这时,就看到小院里一个房屋里的灯亮了,很快,一位六十来岁的人走了出来。看到邵新宽说道:“进屋来吧。”
邵新宽道:“大哥,后面这个人我感觉很奇怪,你帮我问一下他是干什么的。”
被邵新宽称作大哥的人是道观里的一名法师,他是王玉兰的堂哥,大学毕业后喜欢研究道家文化,就来到这里加入了道观。他的名字叫王玉生。在这里称作宇晟法师。
宇晟法师拦住了李飞问道:“你不知道我们道观里的规矩吗?生人不能随便进来,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跟着我妹妹和我妹夫。”
李飞道:“法师,你这话说的就不恰当了,这里是道观,他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我到这里来,自然有来的道理。”
宇晟法师道:“他们是来投奔我的,是我的亲戚,自然能来。你呢,擅闯道观,属于侵犯行为,我劝你赶紧离开,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李飞笑道:“看起来你这个法师的修养还是不到家啊,戾气很重,对朋友不友好。不是道家思想所为啊。”
宇晟法师笑了:“看起来你对我们道家还颇有微词?”
李飞道:“非也,非也,我对你们道家信仰不做任何评价,毕竟人的信仰不同,各有追求。但对你个人刚才的说法有异议,你张口就是对我不客气,这话不应该出自你口。”
那位法师问道:“敢问小哥,你是做什么的?”
李飞道:“我是救人的,来救邵新宽的。”
宇晟法师疑问:“小哥,此话怎讲?”
李飞道:“你们道家讲究清静无为的个人修养,通过修炼心性、摒弃杂念和欲望,达到一种超脱世俗的境界,反对过分追求功名利禄等身外之物,追求一种质朴、自然的生活方式,对不对?”
宇晟法师道:“此乃其中之一也,不过,你所说的也正是我们所追求的。”
李飞道:“既然这样,那这两位,特别是这位邵新宽,他追求的不仅是功名利禄,把贪财和以权势压人表现到了极致,这符合你们道家的思想吗?我说是来救他的,就是要让他回去接受灵魂的洗礼,接受深刻的改造,不可以吗?”
邵新宽一听这话,急了:“大哥,不要听他胡说,你必须把他消灭在这里,要不然,我和你妹妹就麻烦了。我俩给你带来了三百万,求大哥施以援手。”
宇晟法师一听给他带来了三百万,那种虚伪的嘴脸就暴露无遗:“也是,只要是人,无论追求什么样精神境界,也逃不脱亲情这一关,为了我妹妹,我出手了。小哥,对不住了,你黑天半夜到此,别怪我不留你了。”
宇晟法师一伸手,一把长剑在手,刺向了李飞。
那哪里知道李飞的能力,李飞是武学世家出身的人,又当过特种兵,经历过很多次生死大战,岂是他这个半路出家的人能比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李飞赤手空拳,没几招就打败了宇晟法师。
没想到这个宇晟法师不仅不就此打住,还进屋拉响了警报。一时间,桐梁宫内,乱了起来。这种警报,只有在桐梁宫遇到紧急危难的时候才会使用的,几千年来,也没有使用过几次。
上百名法师道士都朝着小院而来。把在家的一位真人也给惊动了,拎着宝剑飞身而来。
一些道士和宇晟法师平时关系不错,听到让他们拿下面前这个人送老鹰嘴喂鸟,一个个挥剑而上。
李飞大嚎一声:“且慢!各位法师,你们不要不问青红皂白就听他信口雌黄,请你们听我说一下情况,以免给你们的人造成伤害。”
宇晟法师喊道:“不要听他胡咧咧,他就是来杀人的,必须拿下他喂鸟!”
那些道士法师也不管了,挥剑便刺。
李飞看实在不行,如此被动,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只有打败了他们,才能解释清楚。
于是,李飞躲过一个法师的冲刺,伸手夺过了宝剑,开始反击。
李飞面对道观法师,使出了家传绝学,没想到,李飞的功夫远超这些法师,一个个手中的长剑,沾上就飞,碰上就掉。但李飞手下留有分寸,尽量不伤害任何人。
来到跟前的真人张达铭看了一会,就产生了怀疑,他感觉到这位小哥的武术招式有点熟悉,而且这位小哥很多次可以伤人,但都手下留情了,这哪里像是来杀人的敌人?
张真人大喝一声:“都给我停下来!”
真人是这个道观里的最有威望的人,众人一听,就停了下来。
李飞看众人停了手,也停了下来。张真人来到跟前:“这位小哥,深夜造访,舞动刀剑,却是为何?”
李飞一看打扮,就知道这是一位当家人。回道:“真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达铭正有此意:“请小哥跟我来。”
来到真人的住处,李飞去掉了人皮面具,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张达铭是见过世面的,他是宗教协会的副会长,一看证件就知道了原因。问道:“我看你的武术招式有点熟悉,你和北冀省的京海集团的董事长是什么关系。”
李飞道:“那是家父。”
张达铭点了点头:“这就对上了,孩子,我和你爷爷你爸爸都是至交,我看你的证件,应该是来追查贪官污吏的吧?”
李飞就把来此的情况说了一遍。
真人怒了:“这个宇晟法师有点不像话了,走,我跟你带人去。”
李飞道:“真人,我的身份对他们要保密。”
真人点头:“我懂。”
当二人再回到宇晟法师的小院时,已经没了人影。
邵新宽和宇晟法师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