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超辉的车前面走了。
西门庆快速跟了上去。
真是应了那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西门庆这个在职场里仅混了几年的小白,就算自己太聪明,可实际经验严重不足,他哪里会想到会有人算计他。
刘超辉的警车开向了城外的工业园区,西门庆紧追不舍。刘超辉进了一家企业里面,这个企业是市局司机禄永锋的一个亲戚,在车上就已经打过电话。
警车进了企业大门后,不一会,几个警察押着一个人出来,这个人被戴上了头套。直接扭上了警车,就听那个抬头套的人高喊:“你们公安局的能怎么样?老子是市政府姚征的人,我掌握姚征很多秘密,他不会不管我的。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刘超辉说道:“你不要给姚市长栽赃,我们姚市长是一个好人,你要是让他知道你胡说八道栽赃陷害他,他会让我们对你不客气的。”
那个抬头套的人继续骂:“老子没有胡说,如果你们敢把我怎么样,姚市长绝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些狗杂种,要把老子带到哪里去?”
刘超辉故意说:“我把你先带到公安局啊,等你招供。”说完,手一挥,我们走。
刘超辉的警车走了,直接回到了公安局。
西门庆看到刘超辉回去了,把车停到路边,给姚征打电话:“市长,刘超辉带人在工业园区抓走了一个人,被抓的人说你会救他,还说他掌握你很多秘密,那个人戴着头套,我不知道他是谁。”
就听姚征在电话里说:“你先回来吧,我打听一下情况。”
西门庆不再跟踪刘超辉,在一边给姚征打电话汇报。
刘超辉就判定这个跟踪者一旦掌握了重要信息,会向主子汇报的。趁他去打电话,开车走了。
车上的一个警察把头套给身边的人去掉了:“怎么样?老孟,咱们经常给别人戴头套,你自己戴头套有什么感觉?”
那个人笑道:“没有啥感觉,就是有点黑。”
李飞看到西门庆回到了市政府,也就驾车返回,来到了刘超辉的办公室。
二人就来到留置张建强老婆的地方。
张建强有三个老婆,这一个是和他领取结婚证的结发妻子,也是张建强最信任的一个,名叫姚木兰,给张建强生了一儿一女,都在上小学,张建强家里的钱都由姚木兰管着。张建强另外两个老婆是他养的情人,虽然信誓旦旦说跟随张建强一辈子,不再嫁人,可张建强就是为了玩玩他们,并不信任。自从张建强出事以后,也不知道她们去哪里了。作为张建强的哥哥张建辉,也只认姚木兰为弟媳,因为姚木兰给他们张家生儿育女,留下了根。
姚木兰看到刘超辉和李飞一起来了,张口问道:“你们把我抓起来算什么本事?张建强死了,是你们公安局的责任,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就不行!我出去后,要去省公安厅,去省纪委告你们去。”
李飞看了一眼姚木兰,他已经查过张建强家里的信息,知道张建强老婆的名字:“姚木兰,咱商量点事,你要说真话,我们也说真话,这样,我们就对你有所照顾,从轻对你处理。”
姚木兰瞪着眼睛说道:“你不是一个医药贩子吗?你有啥资格对我说这些?我老公死的不明不白,为什么不让我讨个说法?”
李飞道:“姚木兰,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是你大伯哥给你出的主意让你到市局闹事的吧?你现在不要给我狡辩,你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了,我再听你说,好吧?”
姚木兰赌气:“你说吧,我看你这个医药贩子狗嘴里能吐出象牙不能。”
李飞并没有生气。
李飞道:“张建强出事,责任全都在他的哥哥张建辉,网络上出现了视频,曝光了洪河护堤的豆腐渣工程,张建辉等人怕豆腐渣工程一旦被上级追查,他们会担责任。就想把护堤毁掉,毁灭证据,可附近的老百姓不愿意了,这就发生了群体性持械冲突,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上级肯定要追责。他们害怕了,一旦你丈夫张建强把所有内幕都交代了,很多人都会受牵连,弄不好还会牵出其他的事情。他们就决定,杀张建强灭口,让人给张建强注射了河豚毒素。只要张建强一死,他们就安全了,然后可以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张建强的头上,这就是真象。”
姚木兰不相信:“我不信,张建辉好歹是张建强的亲哥哥,他怎么能舍得让张建强去死?”
李飞道:“这也许是张建辉受到了外界的压力,不得不这么做。他们想断尾求生,必须牺牲掉张建强。”
姚木兰半信半疑了:“那张建辉也太歹毒了吧?为了自己县委书记地位,雇凶毒杀亲弟弟?”
刘超辉说话了:“没错,情况就是这样,可你不会相信,我现在让你看一个视频,你就信了。”
刘超辉和李飞在讯问张建强的时候都录了视频,播放给了姚木兰观看。
姚木兰看到视频里的张建强身上挂着吊瓶,对着屏幕说的话进入了她的耳朵里:“木兰,我没有死,是我哥张建辉他们想让我死,只有我死了,他们就可以逃避责任,是警察救了我,把我抢救了过来,我现在很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以后不要再相信我哥的话了,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对我杀人灭口,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这几年,我实际上就是他的白手套,我所干的事情,都是按照他的意见办的。出事了,让我一个人用生命承担,我哥他不是人啊。木兰,虽然我恨警察抓我,我恨李飞给我作对,但关键的时候,却是他们救了我……”。
姚木兰看着视频,不禁眼泪落了下来。
刘超辉关闭了视频,不让姚木兰继续看下去了。
李飞说到:“姚木兰,你可以不信我们的话,你丈夫的话总得信吧。”
姚木兰道:“可我怎么知道这些视频是什么时间录的,你们是不是在欺骗我,除非让我见到张建强,我才信你们。”
刘超辉道:“你见张建强不是不可以,但你也知道,对外我们是说张建强已经死了,尸体就在医院太平间,你哥哥张建辉还要求去看看尸体,被我们找理由搪塞过去了。如果因为你去和张建强见面,暴露了张建强还活着的消息,那张建强肯定会第二次被灭口,他们的手段可能会更残忍。这个视频的录制时间上面都有,我们没必要骗你。”
其实姚木兰也已经看到了视频上面的录制时间了。她就是想眼见为实。
刘超辉看姚木兰还有想法,就直接拨通了看护张建强那连便衣警察的电话,让他们打开视频,对着张建强照一下。
可是电话一打开,姚木兰就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张建强。
张建强也从可视电话里看到了姚木兰:“木兰,我还活着……”。
刘超辉立即关闭了通话,怕时间长了被人监控到。
姚木兰这回信了:“我信你们了,那你们既然救了张建强,是不是想让张建强揭发张建辉那些人?还是需要我举报他们?”
李飞道:“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但凡事需要证据,仅靠你一个人和张建强个人的说法,是不能证明张建辉他们有什么问题的,我们需要的是证据。希望张建强和你给我们提供铁的证据。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张建强确实有违法犯罪行为,也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他还会被警方秘密送到看守所异地关押的。你不要有侥幸心理,张建强短时间内出不来,是否能减轻处罚,就看他能不能立功,每立一次功就会减一次刑期。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也希望张建强能配合我们,大胆举报揭发上河县那些官员,你可以考虑一下,自己选择路子。”
姚木兰很干脆:“不必要再考虑了。我配合你们,我想见张建强一面,让他也配合你们,不知道行不行。”
刘超辉道:“按照规定,不行,张建强是犯罪嫌疑人,是不准和外界接触的,更不用说你这个特殊身份的人。”
姚木兰扑通跪在了地上:“我求求你们,就见一面,哪怕就是几秒钟,行不行?”
刘超辉和李飞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刘超辉道:“那只有在夜深人静的半夜里,我们带你见他一下,但路上必须对你蒙面。”
姚木兰道:“可以,我可以蒙面,只要让我见一见张建强,我什么都会配合你们的。”
李飞道:“如果你去见张建强的路上遇到危险,你怕不怕?”
姚木兰道:“有你们跟着,我能有啥危险?”
李飞道:“张建辉他们的歹毒你根本无法想象,连我都多次被追杀,要不是我有点手段,我在驿城市早死几回了。”
刘超辉道:“距离那个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先给我们说一下,谁让你到是公安局闹事的?”
姚木兰这时候已经恨死了张建辉:“就是张建强的亲哥哥张建强让我来的。”
姚木兰做了交代,刘超辉亲自给他做了笔录。
完了,刘超辉让姚木兰在留置室好好待着,不要对外乱说话:“包括我们市局里面,都可能有张建辉的眼线,你在这里你不要和人任何说话,懂吗?”
姚木兰说道:“我能知道你这个卖药的为什么要参与到这里面?为什么他这个局长也要听你的?”
李飞一怔,知道自己又失误了,表现得太明显了,让姚木兰看出了问题。
刘超辉解释道:“他是我们特聘的眼线,你出去后,一定要为他保密。”
姚木兰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嘴里没说,心里在说:“绝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刘超辉和李飞刚离开不久,留置室又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市公安局副局长魏国彬,一个是副局长陈永州。
这二人打开门就威胁姚木兰:“刘超辉和那个医药贩子和你聊了什么?他们为什么把你一个人关在这个专门对待重大嫌疑人的留置室?这里外面听不到声音的,虽然也是个铁笼子,可这在封闭的房间内。你主动告诉我俩,虽然你老公死了,我们可以对你照顾,如果你不愿意说,你就算是死在这里面,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希望你配合我们。”
姚木兰不认识这二人,问道:“你们是谁?”
魏国彬道:“我俩都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都是姚市长的人,张建辉也是姚市长的人,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姚木兰虽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知道这二人来找自己预示着什么,她动起来了脑筋:“这俩人绝对是来加害自己的,我只能这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