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厢房。
陈景轩醉醺醺地搂着个丫鬟,手指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小美人儿,今晚陪本少爷喝两杯?”
丫鬟瑟瑟发抖,声音细若蚊蝇:“大、大少爷,奴婢还要去伺候夫人……”
“夫人?”"陈景轩嗤笑一声,“你伺候她,不如伺候我?你生得这样花容月貌,整日跟着我娘呆在佛堂,岂不辜负你这副好相貌。”
说着就要去扯丫鬟的衣带。
林见鹿手持“凝霜”过来,正好撞见这幕。
她手中的凝霜剑上滴着血,一路走来,血水落在地毯上,蜿蜒出一条血痕。
陈景轩猝不及防一抬头,就看见眼前眼前锋利的剑刃,立即骇然。
恰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陈月华抱着她那只雪白的波斯猫,皱着眉头走进来:“大哥,外面怎么吵吵嚷嚷的?”
话音未落,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已经看见林见鹿手持染血长剑,正冷冷地站在陈景轩跟前。
“袁婉柔!你想对我大哥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大哥一根毫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
话未说完,只见寒光一闪,一道血光冲天而起,直砸陈景轩脸上。
淋漓鲜血溅满陈景轩半边身子,他颤抖着看着陈月华双目圆睁,倒在地上。
林见鹿的剑尖抵在陈月华身旁湿润的地毯上,嗓音淡漠:“聒噪。”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陈景轩的酒瞬间醒了大半,抖抖索索从床上爬下来,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已经湿了一片。
“袁、袁夫人饶命啊!你想要什么,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林见鹿甩了甩剑上的血珠,好奇蹲下身瞅他,单手托腮:“真的什么都可以?”
陈景轩脸上逼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自然。”
林见鹿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如此,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我数十下,你若能逃出去,我就放了你。”
陈景轩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十。”林见鹿轻声念道,手腕一抖,长剑如毒蛇般刺出,精准地穿透陈景轩的后心。
陈景轩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到的是林见鹿冰冷的眼神。
“我说过数到十。”她拔出长剑,“没说是从几开始数。”
陈景轩不甘倒了下去,鲜血在身下汇聚成血泊,死不瞑目。
火势已经蔓延开来,浓烟滚滚。林见鹿皱眉望向内院,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向偏院。叶清霜还被藏在柴房里,脸色苍白地靠在墙边。
林见鹿一脚踹开门,一把抱起昏迷的叶清霜。
***
陈府门外,林见鹿盘膝坐在地上,叶清霜闭着眼,半躺在她怀中。叶清霜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林见鹿清秀的侧脸。
林见鹿察觉动静,不由垂眸,笑眯眯道:“你醒了?”
叶清霜意识到自己还在她怀中,双颊不由浮现淡淡红晕。
林见鹿扶她起来,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
叶清霜看着烟尘滚滚的陈府,挣扎着便要起来。
林见鹿连忙拉住她:“你干什么去?”
“救火。”叶清霜言简意赅。
话刚说完,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得转头,看向林见鹿。
“火是你放的。”
“是我。”
火光映照下,林见鹿的侧脸如同修罗。远处传来梁柱倒塌的轰鸣,整个陈府,就此化为灰烬。
叶清霜嗓音艰涩:“为什么?”
林见鹿却不答,兀自看了会儿火势,眉间紧紧蹙起。怎么全府的人都死绝了,灵猫的怨气却都凝固不散?
不对,貌似也没死绝。还有“柳如眉”和“袁婉柔”活着。
林见鹿这才回头看向叶清霜,白衣如雪的清冷女修,满脸难以置信神色,一副既伤心,又失望,又控诉模样地瞪着她。
林见鹿瞧了眼她泛红的眼眶,伸手挠了挠脑袋:“此事说来话长,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需要你将陈府灭门!”
林见鹿叹口气:“大师姐,我还没将陈府灭门呢。这不是还有两个人吗?”
话音落下,只见寒光乍现,叶清霜正奇怪林见鹿为何喊她大师姐,下一瞬间,只觉胸口一凉。
她愣愣低头,看见熟悉的剑柄正抵在自己心口。剑柄上,挂着的琉璃坠子还在晃动。那是她第一次在剑冢拿到“凝霜”,某位长老送给她的。
火光猛得刺破黑暗,叶清霜什么都想起来了。她不是这陈府的夫人柳如眉,她是神霄宗掌门首徒叶清霜!
鲜血从唇角溢出,她颤抖着抓住对方持剑的手:“林……师妹?”
林见鹿没想到叶清霜竟然能在这个时候恢复记忆,有些意外,不过转念想到,只要离开幻阵,叶清霜就会失去所有记忆,又立马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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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你会原谅我的对吧?”林见鹿说完,剑刃又推进半寸,直至叶清霜气绝。
看到叶清霜倒地化作星火的身影,林见鹿连忙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冷汗,重重舒了口气。
休息片刻,她将凝霜剑刃对准自己心口,重重刺下。
林见鹿眼前一黑,瞬间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她是被一阵剧痛痛醒的。
她艰难地睁开眼,陈明远扭曲的面容近在咫尺。
林见鹿在那双放大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只被开膛破肚的小白猫。雪白的毛发被鲜血浸透,露出微微颤动的内脏。
林见鹿想尖叫,但喉咙里只涌出带着血沫的微弱呜咽。
她被活活痛死,死后怨气不散,化为一团黑雾,到处飘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灵猫的魂魄见证了一个又一个同类被带进这个人间地狱,又以同样的方式死去。她的记忆逐渐模糊,只剩下刻骨铭心的仇恨在勉强支撑。
某天,一只小白猫闯进它的世界,与怨灵猫咪共感的林见鹿立马知道,这只小白猫,与她一母同胞,血脉相连。混沌的脑子立马清楚起来,原来小白猫的执念,并非复仇,她滞留人间的唯一理由,是再也不想看到同类重蹈覆辙。
“原来如此。”林见鹿喃喃自语。
她修长的身影从那道漆黑的小小一团挣脱出来,恢复成自己的本相,手指捏诀,纤细指尖泛出莹莹青光:“破!”
青光所过之处,幻阵屏障如同镜面般寸寸碎裂。
林见鹿看见血阵中央的一黑一白,还有旁边倒地不醒的雪色身影。
她顿了顿,拎起衣摆,小心越过叶清霜,蹲在血阵中心,朝小白猫伸出手来:“来,跟我走。”
小白猫歪了歪头,湿漉漉的鼻尖嗅着她的指尖,然后迟疑地跳入她怀中。
黑雾顺势蹿上林见鹿的肩膀。
林见鹿摸了摸怀里的,又摸了摸肩膀上的,慢悠悠朝陈府大门走去。
大门口,林见鹿将小白猫放在地上,柔声道:“去吧,别再被人抓住了。”
小白猫蹭了蹭她的手指,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与此同时,肩上的黑雾也渐渐淡去,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在夜风里。
待她回首望去,陈府已恢复如常,屋檐下灯笼轻摇,再不见半点怨气盘踞。
月光如水,静静洒在青砖黛瓦上,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