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名这个东西也只是自家人叫叫而已,而且梦里的东西总是要信三分的。
常鸿轩本想拿回玉佩的,但小家伙此刻睁眼了,他但凡敢伸手,小娃娃就怒瞪自己,眉头皱着,极其不开心的样子。
他想到自己为了一个梦就给女儿起了一个不像样的小名,只好将手缩了回来。
罢了,拿着玩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玉佩自从离身,他今天好像没有平时那么倒霉了。
以前在东宫住着,也避免不了平底一下摔,可今天是坐着马车回家的,居然出奇的顺利。
以前听说下朝时宫门口总会堵着一堆人,他今天倒因为留下来和父皇说了几句话,错过了堵车的时间,一路上也没遇到故意前来整幺蛾子的人。
可以说的上是顺利的出奇。
他心情愉悦的将孩子抱起来,在屋里溜达一圈。
嘟嘟这才第一次见到这次这一世的爹爹,眉眼温和,行走间举手投足都散发儒雅气质。
是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没错,她虽然不会看面相,但少说自己也轮回几次了,这样的长相……不该是个倒霉蛋啊……
况且他是谁?太子殿下!
嘟嘟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人身上根本就没有紫色的帝王气运!
嘟嘟想狠狠拍自己的脑门。
这都是什么事儿?!
怪不得倒霉呢!这就叫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命数上就不会太顺。
但这人是她这辈子的爹爹,她还要靠着这个家吸食更多财宝呢,人类的帝王之争是你死我活的争斗,她可不能让这个家垮了。
可她昨晚吸的那一点点纯粹的黑气都用来托梦了,现在暂时还没有能力再去算算家里的运势。
嘟嘟看看自己手里的这个玉佩,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结果被她抱了一个晚上,黑气就只剩下灰色雾蒙蒙的‘秽气’了。
嘟嘟最后狠狠吸了一口,将上面的剩下的一点儿东西都吸进体内,然后嫌弃的将玉佩丢开。
可能她最后一口吸的太使劲了,忽然一丝甜甜的味道钻入体内。
这玉佩居然还施过咒?!
这味道……嗯……还是高僧施法的诅咒!
味道太好!饕餮本来就是上古的邪物,这些诅咒对嘟嘟来说就是大补品。
只是被她吸食走诅咒,这个玉佩就剩下保平安和滋养人的作用了。
相当于一个用来诅咒的灵器变成了作用平平、保平安的玉器了。
不过这玉器本身就是上好的暖玉打造而成,保平安的作用也不可小觑。
嘟嘟有些可惜,唉,又一件稍微能被她看的上眼的法器陨落在手里了。
常鸿轩不嫌弃的捡起玉佩准备再戴了回去,可触摸到玉佩的瞬间,指尖一片温和。
他有些错愕。
这玉佩他戴了十几年,每次入手都是冰凉一片,怎么今天居然有了不一样的温度。
难道是孩子给捂热了?
姬蓝走过来,看常鸿轩愣住的模样,她也将目光看向了玉佩。
“你的玉佩,是不是这边儿有红血丝来着?”
姬蓝以前每日早晨会亲自服侍丈夫更衣,对这个玉佩很是熟悉。
她本就不喜欢这个玉佩的款式,更是在无意中发现玉佩出现红血丝的时候,对这个玉佩本能的厌恶至极。
可是现在,红血丝居然不见了!
常鸿轩也看了过去,这些年把玩这玉佩,让他无比确信玉佩没有被调包,可是那一缕红血丝确实不见了。
姬蓝拿过玉佩给常鸿轩戴上,入手时是同样的错愕,“是嘟嘟给你捂热了吧。”
她意外的看这个东西越来越顺眼,仔细看了几眼后,问常鸿轩,“这是父皇亲自吩咐匠人打来赐给你的?”
常鸿轩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回忆了一下道,“不是,是虞贵妃用得来的玉打了两个,父皇听国师说那是个滋养人的玉,便从虞贵妃那里拿了一个给我。”
虞贵妃是太子八岁前的养母,但她更是晋王的生母,姬蓝对这个玉佩的心情更是复杂了。
姬蓝从常鸿轩手里抱过嘟嘟,“一个月后是嘟嘟的满月宴,大抵会在宫里办,科举刚结束,届时肯定会让还未离京的学子到场。”
“你还是多花点儿心思在那些还未选定靠山的举人身上吧。”
姬蓝从没觉得一个家是要完全交给男人的,她从小被父亲培养,不是放着那些学识不用,在脑子里摆着看的。
太子这一派近几年日渐显露颓势,科举这次也是由晋王的人担任主考官,太子这边儿已经输了一头,一届科举差三年,三年足够一个仕途顺利的人走进皇上的视野了。
太子不可能不吸纳新人。
“嗯,我晓得。”
至于他晓得什么?
常鸿轩只是不想让妻子担心而已,对于这次科举他压根没有任何办法。
他能插手时,冒尖的人早就被晋王在考试的时候招揽走了。
不冒尖的……说实话,就算吸纳进来也没什么大的作用。
一个好的能抵得上一千个差不多的。
事实就是如此。
大家比的就是速度。
嘟嘟软软的将自己的脑袋搁到母亲的脖子里,姬蓝的身上有一种热开水散发的暖暖香香的味道,好舒服。
她还是婴儿,没有好东西补充能量,只能睡觉。
时间一过就是一个月,嘟嘟的模样出现了大变化,原本红红的皮肤此刻白嫩嫩。
圆圆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已经是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小孩儿了。
只有一个缺点……
姬蓝好笑的摸摸嘟嘟的脑袋,“这可怎么办?一个月了怎么就不长头发呢?”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红色头绳,这是坐月子的时候她亲自做的,细细的一根绳子里掺着一个若隐若现的金线,加上繁复的编织技巧,一看就仔细准备的。
可惜嘟嘟的头发不争气,姬蓝细长的手指略过嘟嘟圆脑袋上甚是潦草的头发,担忧道,“长大以后不会是个小秃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