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我只好站起身来准备给陈梦雅的父亲打个招呼问好。但由于坐的时间太长,再加上脑袋上的伤和一夜未眠的疲惫,我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昏昏沉沉差点晕倒……还好我及时扶住了墙壁,才让自己没有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凌飞,大清早你在这里是等梦雅吧?”陈梦雅的父亲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我点点头,抿嘴笑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并开口喊道:“叔叔,这么巧呀,我是在等梦雅。”我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有些单薄。
“去家里坐呀,在这里干什么?”说罢,他就拉着我的胳膊向车边走,他的手掌很有力,这温和的举动让我感受到一种长辈的关怀,但同时也让我更加局促不安。
我急忙解释道:“我就不去家里了,刚给梦雅发过消息了,她应该还没有睡醒,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她。”我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挣脱他的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可能觉得我是不好意思去家里,所以依旧坚持道:“我出门的时候是没有看到梦雅起床,不要拘谨,我们再回去,你既然过来不进门那怎么好呢?”他的眼神里满是真诚,仿佛我去他家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虽然他是中瑞集团的董事长,掌管着庞大的商业帝国,但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架子。我知道,这不仅是对自己女儿的爱,也是对我这个未来女婿的尊重。
然而,我内心的顾虑却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我坚持着不肯进门,第一是因为我和陈梦雅目前的矛盾没有处理好,去家里更没有办法解释及解决;第二是没有带任何的礼物,空手去拜访,总觉得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会让自己显得很失礼;再者就是我不想见到陈梦雅的母亲沈曼琪,那个曾经瞧不起我的女人。
陈瑞华依旧热情地邀请着我,我站在原地,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却吹不散我心中的纠结与慌乱。
顿了顿,我开口说道:“叔叔,您快去忙工作吧,不用顾及我,等有时间我一定登门拜访您。”此刻,我的心里只想着怎么尽快摆脱这略显尴尬的局面,能让我安安静静地等待陈梦雅出来。
“没关系的,今天周六不忙工作,原本约了几个老哥们去打球,你既然来了,哪怕失约也得跟你聊聊。”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回绝,就在我窘迫得不知所措时,好在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在兜里响起。我急忙看了一眼,是陈梦雅的回信,她说道:“刚刚睡醒。”
我顿时拍了拍胸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将手机给陈梦雅的父亲看了一眼,说道:“叔叔,您看梦雅给我回信息了,她刚刚睡醒,很快就出来了。我一会儿带她出去逛逛,您就把这时间交给我们,让我们单独相处一会儿吧!”
“哈哈,你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再强留你了。梦雅跟你在一起之后是开心了不少,你们要好好相处啊,有空了就来家里坐坐,叔叔必须跟你好好聊聊。”陈瑞华那爽朗的笑声响起,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认真地回道:“会的,我抽空一定去看望您。”
看着劳斯莱斯朝远处驶去,我重重地长叹一口气,我不知道他要跟我聊些什么,是感情?还是工作上的事情?也万幸他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和他女儿之间的不愉快,不然绝不会用这种友好的态度来对我。
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缓缓敲下:“我在你们小区的门口,出来一趟,我们将所有的事情说清楚吧。”
我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仿佛那是连接我和她的唯一桥梁。这条消息陈梦雅没有让我等得太久,很快就回复了过来:“我目前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那肮脏的过往,让我冷静几天,好吗?”
看到这句话,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一阵刺痛袭来。那所谓“肮脏的过往”,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横亘在我们之间。
我内心挣扎不己,一方面想给陈梦雅冷静的时间,让她慢慢消化那些我曾犯下的错;可另一方面,内心深处却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催促着我将她早点哄好,不然做什么也不能安心。
思索了一会儿,我还是鼓起勇气,手指再次在屏幕上舞动:“我昨天晚上将所有的过往都处理好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纠缠我。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忘掉我的过去,坦然面对我们的未来?”
发完这条消息后,抬眼看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营业了,迫不及待地跑进店里,径首走向摆放香烟的柜台,拿起一盒香烟,没等付钱,就抽出一支点燃,“吧唧、吧唧”地吸了起来,浓浓的烟雾在我眼前弥漫开来,我试图用这辛辣的味道驱散心中的烦闷。
收银小姑娘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她的内心可能在想着我的烟瘾到底能有多么大。
我没在乎她那异样的目光,此刻我心里只有陈梦雅,付完钱便匆匆走出了便利店。
又回到保安室旁等待着,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打破这份宁静。
然而,这条消息陈梦雅久久地没有回应我,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煎熬。
此刻的头晕脑胀让我有一丝丝想要睡觉的感觉,我陷入了纠结之中,到底继续等待下去是否有用?其实给她点时间让她冷静一下也是可以的,我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终于,我站起身子打算离开……
就在站起来的那刻,我看到陈梦雅从小区里走了出来,她的双眼红肿,显然昨天晚上哭了很久很久。
我的心猛地一紧,所有想要离开的念头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