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最后一场表演
她礼仪课一直学的不大好,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间谍，在宴会之中跳一些还算能看的交际舞，总得来说还算过得去。
杰森在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的费力培养之下, 依旧与西装格格不入。
他似乎也已经放弃‘融入’，毕竟就穿着而言, 他宁远永远做那个犯罪巷的小子。
这有什么不好的？这就是他, 杰森彼得陶德。
他或许曾为此自卑, 但现在已经有能够完全接受他，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的存在。
他的暴躁，他的出生, 都是构成他无法更改的一部分, 也是她最为喜欢的, 与她一模一样的部分。
今天出门之前，他一如既往纠结穿着。
星火问他，
“你到那儿去是为了什么？”
他几乎毫不犹豫回答道,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找她！”
星火耸耸肩, 但笑不语。
他蓝色的眸子闪了闪，察觉到自己的情绪, 不免有些想笑。
是啊, 他只是为了去找她。
既然如此，他根本没有必要去纠结有的没的。
别人的眼光算个*, 他在乎的只有一人。
他在握着她的腰, 与她共舞之前，想的一直都是‘带她走’, 而非一起留下。
所以, 他穿着他最爱的皮夹克外套，接受所有人异样的目光。
嗨, 你们这群家伙。
根本不明白，她即便身穿礼服，内里从来都是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存在！
他们的动作都算不上熟练，或许有人比他们跳的好，或许长子比他更适合待在上流社会。
如若今天来的是德雷克，他还不会完全不与人交流。
但那又如何？他们的默契总能轻易弥补一切。
他搂着她的腰，她搭着他的手臂。
一圈，一圈，一圈。
她的裙子会像是海浪一样打在他的心头，难得盘好的发髻顶在脑后，不像是从前一样到处乱晃。
他有些不习惯，便抬手拆掉她的头发。
她任由黑发落下，也不生气，反倒哈哈笑道：“说真的，这些夹子扯得我脑袋生疼。”
杰森笑道：“没人逼着你这么打扮自己。”
她无辜笑道：“如果我不这么打扮自己，我保准你没这么生气。”
他挑挑眉毛，收紧五指，笑道：“莉娜，你说会不会真的有一天，你终于‘学乖’，不再惹我生气？”
她红唇轻轻张开，惊讶道：“如果我真不给你‘添麻烦’，你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
他没有犹豫，飞快回答道：“是啊，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麻烦’。”
他微微低下头，唇瓣擦过她的耳廓，轻声道：“我乐于接受的麻烦。”
她看向他之时，红色的眸子之中，总是有着无法装载的满溢笑意。
一圈，一圈，又是一圈。
很幸运，他们谁也没踩到对方的脚。
反观一旁的阿尼亚和次子，状况就比较惨烈。
次子再被踩到第五次之后，终于愤怒道，
“阿尼亚福杰，你今天要踩几次我的脚！”
阿尼亚熟练地垂下眸子，吸吸鼻子，委屈巴巴说道，
“次子你好凶，这种事情人家也不能控制的嘛。”
次子看着她的大眼睛，心头微微一跳，快速别开泛红的脸，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你这个笨蛋，真不知道你礼仪课在听点什么，学了这么久依旧一点也不优雅。”
他嘴上不客气，他的内心却说，
‘该死，她为什么这么可爱，跟，根本狠不下心责怪他。’
阿尼亚低着头桀桀笑了两声。
她的伪装大失败，忍不住兴奋道：“次子完全学会老师的口头禅，再过几年就要变成老头样子啦！”
次子哼了一声，
“我们班除你之外，还有谁能上学这么多年，一点老师教的东西都没学会？”
阿尼亚眼珠子转了转，甜甜笑道，
“无所谓啦，反正次子一定会教我的，对不对？别装啦，你知道我听得见。”
她一脸期待看着他。
他的脸彻底变成一颗血红番茄。
他稍稍收紧握着她手的十指，这次倒是没有落荒而逃，嚷嚷道，
“你这个笨蛋，不要随便读——”
他意识到这里乱七八糟的人实在是太多。
政府的人，猫头鹰法庭的人，还有时时刻刻盯着他的，会对她造成威胁的那些人。
他并不能说出这些秘密，只能压低声音，怒道：“我是说，不许随便猜我在想什么！”
阿尼亚接着他握住自己手的力道，整个人向后仰去，已经边长的粉色长发完全落在他的手臂智商，她哈哈笑道：“笨蛋次子，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阿尼亚不需要听就能知道哦。”
杰森对长子发完‘脾气’，又开始对次子感到不满，他嘟囔道：“德斯蒙家的人没一个好的，你就让他这么拐走阿尼亚？”
艾莉娜一脸无辜道：“怎么，你还管我妹妹的恋爱？”
他咬牙道：“她还是个孩子！”
艾莉娜哈哈笑道：“好啦，哥谭人民和政界人士可都恨喜欢德斯蒙家的，只有你不喜欢。”
杰森哼哼道：“我确实不喜欢虚伪，谎话连篇的人。”
她仰着脸看向他，笑道：“政治不就是学会给谎言镀金？好歹是结果是好的，他愿意支持‘我们’，现在哥谭的犯罪率确实下降，不好吗？”
他张张嘴对此不可置否，又扭头说道：“你果然在替他做事。”
她笑道：“我和他是合作关系，你就别吃飞醋了。”
杰森否认道：“我、没、有、吃、醋！”
她眨眨眼，故作惊讶道：“你没有吃醋，那你今天来做什么？”
他张张嘴冷笑道：“我就不能来做正事吗？”
她捏着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笑道：“好好好，那我们一起去做正事吧？”
他垂眸轻轻一笑：“好。”
他们一同转出舞池之中，离开宴会，一点一点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再之后。
他们总会一起出现。
杰森有些摸不透艾莉娜的心思。
自从上次德斯蒙举办的宴会之后，他们依旧几乎每天都和艾莉娜黏在一起。
情话也说，拥抱也有，亲吻更是不必提。
艾莉娜的爱好就是，抱着他和小鸟一样嘬嘬嘬。
他之前有机会不珍惜，总是拒绝更进一步，现在倒好，每当他想要拉近距离，她却总会在最后离开。
对，没错，在最后离开。
罗伊提议道：“你可以强硬一点，她要是不想，完全可以直接躲开。”
杰森瞪了他一眼：“如果她开始不躲开，之后也有别的法子逃跑。”
如果来点强硬的，他保证最后痛苦的只有他自己。
星火推开罗伊：“你别出馊主意，艾莉娜和别人不一样。”
罗伊对此倒是深表赞同：“我可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完全猜不透她再想点什么，小杰鸟，我只能精神上鼓励你了。”
杰森本也没指望罗伊真帮到什么，他看向星火，问道：“柯莉，你了解她。”
星火为难道：“我觉得除了你之外，没人能够真正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
杰森嘴角勾了勾，对此完全认同：“你这么说也没错。”
罗伊嫌弃道：“恋爱中的人都是这么蠢的吗？”
星火不客气说道：“你看起来比杰森蠢多了。”
罗伊凑到星火跟前，嘻嘻笑道：“但是我有女朋友，他没有。”
红头罩很生气，但红头罩又不能给朋友两枪。
他能做的不过是把部分怒气发泄在坏蛋的头上，比如那个最近又开始为非作歹的黑面具。
他干掉他全部手下，又炸掉他的大楼。
他盯着黑漆漆的火箭筒洞口，十分想知道十年后的自己，到底是怎么让艾莉娜和自己结婚的。
结婚。
她会改姓陶德。
他想到这里，又觉得有些兴奋。
或许，他还是应该坚持自己之前的想法。
搞点有仪式感的东西。
杰森觉得自己完全找到症结所在，在某天和蝙蝠侠一起，把黑面具扭送进阿卡姆疯人院，对着他絮絮叨叨说自己手法太过狠厉的说教，今天也只是敷衍‘嗯嗯嗯，你说的都对’，完全不反驳。
蝙蝠侠以为他在生气，无奈道：“杰森，我不想指责你的行事风格，但你偶尔也该收敛一点。”
杰森赞同道：“我也觉得我应该收敛一点，不然艾莉娜和赛琳娜一样闹分手，我觉得不太行。”
蝙蝠侠：？？？
不是，为什么要戳他心窝子。
杰森说准备就准备。
鲜花，美酒，烛光晚餐。
他觉得这简直浪漫到家，且完美到家。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年头大规模订购鲜花也有人截胡。
而且最让他恼火的时候，最后鲜花还是送到艾莉娜的手里，但**的，送花人居然还能改名字？？？
他站在法外者基地之中，面无表情看着头顶的飞艇，似乎是故意从他这边经过，又故意往基地上头洒上不少香得过头的鲜花。
到底是谁在喜欢鲜花？肯定不是他！
更糟糕的是，飞艇外侧还特地印上她的照片，再用拙劣的技巧把某个讨厌的棉花糖也P了上去。
飞艇下头还挂着三条巨长无比的红色横幅。
‘全世界最可爱的艾莉娜小姐’
‘请和我交往吧’
‘白兰杰索’
没错，抢走杰森鲜花的人是白兰杰索。
他原本没有弄这么一大出的打算，但他觉得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下一秒可能又要去毁灭世界。
所以，他还挺想夸夸自己的呢。
杰森抬头看着飞艇向着福杰家附近行驶而去，气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他飞快来到蝙蝠洞之中，为的是问问几位女孩有什么好主意。
但很显然，他的这些家人，一个个的都是该死的乐子人。
提姆原本还在笑着说些什么，见到他的时候立刻闭上嘴，但因为憋笑艰难，所以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迪克表情管理十分不得当，抿唇朝他挥挥手之时，脸颊都在颤抖。
迪克张嘴：“杰森”
他刚喊出他的名字，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布鲁斯身为家长稍微靠谱一点：“迪克，不要取笑杰森。”
赛琳娜呢，她绝对是不存在长辈自觉地，她不客气地嘲笑道：“真可怜啊。”
达米安在这件事上和赛琳娜有些许默契，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陶德，你女朋友要被截胡了！”
他怒道：“艾莉娜才不会被几束花就骗走！”
芭芭拉坐在电脑椅上，敲击键盘调出哥谭上空的影像，转过身笑道：“几束？这可是整整一飞艇的花。”
迪克看向她问道：“你喜欢吗？”
芭芭拉点头道：“没有女孩不喜欢花。”
迪克眯起一只眼睛，俯下身看着她的漂亮眸子，下一个瞬间，便从身后掏出一枝，用餐巾叠的花递到芭芭拉面前。
芭芭拉捂着嘴惊呼道：“天哪！”
他眨眨眼，笑道：“喜欢吗？”
杰森看着黏黏糊糊的两人，只觉得这蝙蝠洞根本没法给他提供帮助，实在是吵闹无比。
提姆怜悯地看着杰森说道：“杰森，是你自己不会把握机会，要是你真被人截胡，也算是你活该。”
杰森恶狠狠说道：“即便我没把握住机会，你也没有机会。”
提姆歪歪脑袋，笑道：“是吗？我可比你擅长等待时机。”
杰森气得脸黑，但又偏偏无法反驳。
他握紧紧腰间的枪，大踏步往蝙蝠出口走去。
与其在这里被他们嘲笑，还不如直接前往‘案发地’福杰家。
布鲁斯望着他的背影，满脸担忧道：“不行，不能让杰森带着脾气去找白兰杰索，万一他们动手，局面可不好收拾。”
芭芭拉拽住准备跟去的布鲁斯，摇头道：“艾莉娜在呢，才不会让他真开枪杀了白兰。”
布鲁斯抬起手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惆怅道：“艾莉娜不会，但我有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她自己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但总喜欢把事情复杂化。”
芭芭拉单手托着腮，笑道：“我倒不觉得是艾莉娜非要把事情复杂化，常规的恋爱模式本来就不适合他们。”
她看向屏幕中的影像，垂眸笑道：“他们有在好好互相教会彼此爱人的法子，这很不错，不是吗？”
白兰准备的花瓣雨，从视觉效果来说确实很浪漫。
但也只是看起来浪漫。
黄昏望着窗外落下的花瓣，第一反应紧张拿出枪：“有敌袭？！”
约尔打开窗户抓住一片花瓣，放在口中咀嚼两下，歪歪脑袋困惑道：“没有毒，就是普通的花。”
艾莉娜和阿尼亚同事把脑袋伸出外头，抬头刚好对上，巨大的飞艇之上贴着自己和白兰搂着彼此，比耶的虚假照片。
艾莉娜怒道：“这是什么不存在的虚假记忆啊！”
阿尼亚摇头道：“白兰的P图技巧不行，看起来好假。”
他似乎还觉得这样不够，还要打开大喇叭在她家附近广播。
艾莉娜指着天空中的飞艇，怒道：“是密鲁菲奥雷缺房子了吗？非要我用脚趾给他抠一个豪宅？”
阿尼亚嘴里砸吧着花生，嘻嘻笑道：“姐姐，这可是你小时候对付杰森哥哥的招数，这算不算天道好轮回？”
她觉得这是报应，一定是报应。
不对！！！
她才没有白兰这么过分。
约尔表情苦恼：“诶，门口全是花瓣，大家都没法走路了。”
黄昏面无表情关上窗，用领导的语气命令道：“艾莉娜，赶紧去处理。”
艾莉娜崩溃道：“我能怎么办，直接杀了白兰吗？！”
她仔细一想，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她朝着父亲竖起大拇指：“没错，杀掉白兰就好啦。”
她哼哼两声，蹦蹦跳跳正准备出门，正好遇见怒气冲冲赶来的杰森。
她握着他的手，指着天上说道：“走吧，什么狗屁不杀原则，不管了。”
杰森点头严肃道：“好。”
两人换上红头罩和RichGirl的装束，一前一后，轻易跳到大楼顶端，又用钩爪枪拽着横幅来到飞艇内部。
白兰坐在他私人订制的铁王座之上，头顶悬挂着绿党万岁的旗帜，举着红酒杯朝艾莉娜嘻嘻笑道：“你是来答应和我交往吗？”
艾莉娜和杰森默契无比抬起手，对着他椅子两侧开了两枪。
艾莉娜面无表情道：“黑党万岁！”
杰森骂人的话卡在口中，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艾莉娜：“这是重点吗？”
艾莉娜理所当然道：“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吗？”
杰森：- -#
他怒道：“第二季都烂成什么样了，到底是谁赢根本不重要好吗。”
不对，这也不重要，他又被艾莉娜带偏了。
他咳咳两声，盯着白兰正色道：“把横幅和花收起来，不然杀了你。”
白兰靠在铁王座之上，无辜道：“我只是想告白，你们就要杀人灭口嘛？”
艾莉娜冷笑道：“不不不，我这叫替天行道。”
白兰双手捧着脸，一如既往眯着眼睛笑道：“恩？其实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深深爱着你，我好害怕我离开哥谭之后~你轻易就把我忘记了呢。”
艾莉娜惊喜道：“你终于要回意大利了？”
白兰眯着眼睛表情十分不满：“我就知道你很期待我走，哼哼，所以我要给你留下一个好印象，的想法一点都没错！”
艾莉娜翻了个白眼：“死心吧，我保证除非你是你的葬礼，不然我是绝对不可能去参加任何你邀请活动的。”
白兰眨眨眼，突然对着杰森举着的枪口走去，走到一半，他哎呀一声，躺倒在地。
杰森：？？？
白兰不知从哪拿出一罐番茄酱，对准自己的胸口猛挤，嘤嘤嘤哭道：“艾莉娜我死了，所以你一定要来意大利参加我的葬礼啊。”
艾莉娜捂着脸，看向杰森真诚道：“杰森。”
杰森也感觉一阵头疼，扭头道：“怎么？”
艾莉娜握着杰森的手，歉疚道：“对不起，我小时候在你卧室楼下，拿大喇叭大喊大叫，也不该拉横幅的，我错了。”
杰森：
他回握住艾莉娜的手：“不，你可没他这么神经。”
白兰：“啧，死双标。”
艾莉娜眯着眼睛质问道：“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白兰指着天上说道：“我说了是准备告别的嘛。”
艾莉娜嘴角抽了抽，无语道：“我才不信你会这么无聊，就为了给我送花搞这么大阵仗。”
白兰垂下眸子，笑了两声，遗憾道：“真可惜，我没能早点遇到你。”
艾莉娜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皱眉问道：“别小声嘀咕，大声点。”
他仰头笑道：“都说了是惊喜，才不会告诉你呢！”
艾莉娜问道：“你要杀了我？”
白兰反问道：“你怕死吗？”
艾莉娜自信道：“那倒确实是不怕。”
白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他咧嘴笑道：“所以，我还不如花钱买下你喜欢动画的版权，然后找到最会魔改剧本的家伙，再安排你最讨厌的明星演！”
艾莉娜一脸震惊：“你，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杰森：
不是很懂你们二次元。
艾莉娜因为被白兰可怕的诅咒惊吓到，头一回加班二十四小时，将白兰亲自扭送回意大利。
她回到哥谭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此时的哥谭物是人非啊那倒没有。
小丑自己写了剧本，导演了一出神经病的哥谭战争，但没一个人愿意陪他发疯。
哈莉无情地用棒球棍把他砸晕，大家一致决定，让小丑和阿曼达沃勒双宿双飞。
她大喊道：“好，这次让我来喊全文完！”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艾莉娜提着行李箱回到安全屋之中，或者说，这里早就是她和杰森的家。
杰森抬起头看向站在玄关的她，笑道：“你回来了。”
她一个飞跃跳进他的怀里，仰着脸在他怀里笑得灿烂无比：“我回来啦！”
她又捧着他的脸使劲嘬嘬嘬。
他搂着她纤细的腰，抬眼看着她，又觉得很多事情其实也不必要这么着急。
来日方长。
他将吻落在她的额头之上。
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轻松愉快的日常，他们有的是时间演完这一出轻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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