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迟猛然起身,指向朝他蹦来的床,“你你你……你是什么鬼东西!”
白迟不知道是自己疑神疑鬼还是别的怎样,他竟然感觉对面的东西听闻他的话好似愣了一下。
不一会儿,一个沉稳冷淡的声音传来。
“你老公。”
白迟虎躯一震,腿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别……别闹了,你究竟是谁?”
对面的两米巨物又往前挪了挪,伴随着挤压木地板的声音开口道:“真是你老公。”
话音刚落,白迟腾空而起惊恐逃窜,“妈妈啊!我见鬼了。”他利索一跃,翻身上床,跪趴着用缝着喜字的红被子蒙住头,却忘了整个屁股,哆哆嗦嗦的念叨:“我不是你老公,我不是你老公,我不是gay,我不是gay!”
此时,一个修长身影缓缓坐上了床,他眉眼清冷,身形纤细,眸光淡淡的望着床上的那只缩头鸵鸟,嘴角不禁扬了扬。
片刻后,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戳了戳身旁人浑圆的屁股。
被中的人颤抖的身影忽地一停,随后抖的更厉害了。
床边的人影见状将手伸向了那红色被子,猛地一拽,被中人终于重见天日。
白迟被突然拎了出来表情很懵,下意识的不敢睁眼,没了被子的保护罩他像个毫无安全感的小婴儿似的缓缓蜷缩在了床上的夹角。
“床大人,你……你别杀我。”
他缩着头,惊恐的念叨。
极度的恐惧使他思考能力直线下降,到现在他都以为拖他出来的还是那个2米×2米的双人床。
等他意识到这个床竟然长了手时,眼睛不由自主闭得更狠了。
江叙白看着角落瑟瑟发抖的白迟,叹了口气。
“睁眼。”
白迟紧跟反驳:“不睁!谁知道睁眼会看到什么鬼东西!”
江叙白的耐心彻底耗尽,伸手将角落里的人拖出,白迟玩命挣脱却挣脱不了命运的魔爪,只得哭爹喊娘。
“闭嘴!”江叙白给了他屁股一巴掌。
白迟痛呼一声,条件反射般睁开了双眼,大吼到:“你怎么!”声音却在看到对面容貌时缓缓缩小,变成了嘟囔,“怎么能拍我屁股。”
他揉着自己的屁股蛋,打量起了对方。
直身坐在床上的人长了张极为清秀的脸,丹凤眼配上长睫毛,朱红色的唇峰上接着高耸的鼻梁,量是本以为自己容貌惊为天人的白迟,也忍不住感叹。
好帅。
更别提他的肤质竟然很好,红色婚服映他身上,使他的肤色显得白的发光。
白的都有些像死人了。
就是腕上别的那条红绿配色的丝巾有些丑。
白迟不禁放松下来,只听对面的人嘴唇微张,吐出一句:“认识一下,我叫江叙白。”
白迟默默感叹,不愧是帅哥,这么有教养,名字取得也这么好听。
他脑中静静回味这个名字,却越想越不对,忽然之间灵光一现。
江叙白?
江?
他姓江!
江叙白看着本来放松下来的白迟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见白迟嘴唇哆嗦几下,斟酌许久开口道:你是十年前别墅里死的那个江先生吗?
江叙白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
白迟:“……”
白迟疯了。
他连滚带爬的起了身,支楞着抖的发软的腿,眸光朝四周一扫,直线往旁边的实木房柱冲去。
速度快到江叙白根本来不及拦。
“咚”的一声巨响。
白迟撞醒了。
醒来的一瞬间,他头脑还是恍惚的,靠在床头醒了会儿神,下床拿了瓶矿泉水。
仰头喝完后,他打开了手机看了一遍时间。
凌晨三点半。
他尝试叫了两声系统,却奇怪的无人回应。
窗外好像下起了雨,北风猛烈撞击着窗,树影摇曳被月光折射进屋。
好似哪处漏风,屋中竟响起了丝丝呜咽。
白迟望着这幅场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伸手摸向灯的开关。
“咔嚓。”
开关摁下,灯却未亮。
突然!一束白光闪过,屋内被短暂照亮了一下,紧接着雷声轰隆。
不知别墅的那扇门开始吱呀作响,仔细听去,缓缓传来的好似还有一串脚步声。
脚步声并不清脆,反而像是沾上了什么东西。
听着有些黏腻。
白迟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听着声,愣愣的看向卧室门。
一步……两步。
脚步声上了楼梯。
“咚……咚。”
声音越来越近。
突然,雷声又一次响起!风吹动纯黑色的窗帘,床上的小夜灯开始忽闪,带出了嘶嘶电声。
四周噪音突起,白迟猛地发现。
他听不见脚步声了……
一瞬间,四周安静下来。
只听得到叮咚雨声和呼啸的风。
这就使那奇怪的黏腻声更加明显了,而伴随着这个声音的不再是沉闷脚步声。
而是……
咚咚的敲门声。
它来到了白迟的房前。
“我找到你了。”
白迟两眼一闭一蹬腿,晕了过去。
再醒来,白迟是被周围喧闹声吵起来的。
迷迷糊糊一睁眼,发现眼前又是那红盖头,他发狠似的把红盖头扯下,抬眼一望,才发觉自己身处花轿。
“别闹。”
江叙白的声音悠悠传入白迟耳中。
白迟思绪一转,明白过来。
他咬牙切齿的开口:“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吓晕的。”
江叙白并未回答,只是嗤笑一声。
“我是不会和你成亲的!我是男人!男人你懂吗?我有把你也有把懂吗?”白迟气急败坏道。
“况且,我能回去一次也能回去第二次。”
江叙白这次终于开口,低沉的声音略显沙哑,“你试试呢?”
白迟这才意识到,自己动不了了。
他立马开口怒骂:“你!你不要……”他脸字音节还未发出,嘴唇却已被封上。
他只得瞪着眼,眼睁睁的看着被自己狠掀在地的红盖头渐渐飞起,然后盖在他的头上。
现在好了,眼都没得瞪了。
白迟:“……”
不知过了多久,白迟听到花轿的门帘被掀开,他本想坐着不动,可身体却不听他控制的起了身出轿。
他心底暗暗骂了句狗东西。
这时一双手轻握住他的掌心,带着他安稳下娇,那双手没有一丝温度,凉的刺骨。
江叙白扶着他的手,抬脚带他走过这喧嚣之地,脸上却无一丝表情。
因为目光一转便能发现这里的人群有个共同的特点——没有五官。
铜锣声敲响,白迟感觉着自己被握着手走入院中,脚下有台阶时,那只手的大拇指还会轻捏他一下,然后他听见身旁的人低声说:“小心。”
白迟不想承认他面上有些滚烫。
片刻后,白迟被拉着步入了屋中,待他站好后,那只冰凉的手放开了他。
陌生的环境,遮挡的视线,被禁止的接触,让白迟不安起来,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拽下头上的红盖头,却被江叙白轻轻摁住。
“乖,忍忍别取。”
白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解除禁锢,他松了口气,不由自主的听了江叙白的话。
江叙白看着身边人渐渐送下来的肩颈松了口气,仪式不一定非要盖着那块红布才能做,只是……他下意识的不想让白迟看到身旁那些诡异的东西。
想到这,他厌恶的瞥了一眼包围着礼堂的无面人,眸子又瞥向高堂。
那一瞬,江叙白眼中的恨意冲天。
“铛!”
又是一声锣响,白迟猛地一惊,只闻身旁一声:“吉时到!”
坏了!被那狗东西蛊惑,差点忘了这是结婚了!
他抬脚就想跑,却意外发现,身体竟又被束缚住了。
江叙白微哑的声音传来:“别跑。”
白迟咬牙切齿心中怒呵:你说不跑就不跑啊!狗东西!
此时,身旁尖细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一拜天地!”
白迟被控制着转过身,拼命挣扎却扭不动这具身体的一点。
他感受着自己慢慢弯下腰,和旁边的男人冲着天地鞠了一躬,自己却无可奈何。
“二拜高堂!”
江叙白面色不悦,应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朝向高堂方向。
同时操控着旁边不老实的“新娘”。
“夫妻对拜!”
白迟憋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发现根本挣不开这枷锁。
他认命般转过了身。
可他心底却不甘心的想到。
他白迟真的要被迫嫁人了吗?
真的要嫁给一个同性吗?
难道对方不是人也要嫁吗?
他不能!
白迟浅浅弯下腰那刻,心底暗暗下定了决心。
待与江叙白脑壳相撞之时,他狠狠咬上了自己舌头。
礼成嫁人、死还是梦醒。
他赌。
最终,黎明初升之时,赌赢的白迟从睡梦中苏醒。
猛地起身,他揉着昏沉的脑壳,梦境与现实的朦胧之际,他好似见到的最后一个场景是红盖头随他昏倒落地之后,江叙白那双慌乱的眼。
027的声音从他脑海中传来,带着一丝没睡醒的慵懒。
“不是吧,你们社畜都醒这么早吗?”
白迟猛地敲了敲头,声音急切的问:“怎么办!我梦见我和死在这个屋里鬼成亲了!”
他愣了会儿,低声接了一句:“不过没礼成,应该不算彻底成亲。”
027死机了片刻,随后声音呆呆的传出:“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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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