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幽深的森林里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划过,原本平坦的地面也因其出现一个巨大的洞,一个黄色的身影追随着黑影,落在坑旁。
“嘿,这小东西,力量还挺大。”清脆的声音传来,宋黎循着声音看见一个女人正俯身望向坑里。
像是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女人起身回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女人非常轻微地蹙了下眉。
少顷,像是明白了什么,微笑道:“你是冼姐说的新人吧!我这会儿还没忙完,这东西可能会反攻,你先在旁边待会儿啊。”
话音刚落,坑里的动静瞬间改变,果然黑影从坑中飞出直冲女人,女人瞬间躲避。
电光火石之间,宋黎看清形势,同时注意到黑影比刚才看到的体积大了一圈,宋黎立马奔向女人,可黑影已经察觉到了她,转换方向,扭曲着身形横冲直撞飞向宋黎。
宋黎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停下脚步,狠厉又冷淡的眼神盯着黑影,面色冷静,背手准备拔出腰后的刀。
“断灵,去!”
刀还未拔出,一根黄色的藤鞭降落在宋黎眼前,拦住黑影,黑影在空中胡乱的攻击藤鞭,两物缠斗片刻,最终藤鞭顺着黑影扭曲的身形将其捆起,被捆住的黑影逐渐变小。女人走到宋黎面前:“吓到了吗?”
宋黎松开紧握着刀的手,面露恐惧,声音些许颤抖:“有点。”
女人轻抚宋黎的肩以示安慰,又转身望着半空中被俘的黑影:“断灵,收!”
随着命令藤鞭霎时收紧,最终黑影只有一个弹珠的大小。
“万物有灵,天地为归。”女人像是念咒一样,念了这八个字,接着那个黑影就化为了女人手上的一朵菊花,她摘下一片花瓣,接着整朵花便消散了。
她边将花瓣装入腰间系的口袋边回过身看向宋黎:“解决了。”
宋黎不答只是盯着女人,女人齐肩短发,右边靠近耳朵的位置别了一个迎春花样式的发卡,花瓣的中心缀的像是块儿玉,发着黄光,宋黎看不清楚。
“别看了”女人打断了她的观察道:“我们现在待的地方叫界,这种地方你以后会常来,一个人或几个人,我刚才对付的那东西,我们管它叫‘界灵’,那东西解决了,我们就能出界。”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好漂亮。”宋黎回过神,“我叫宋黎,你叫什么?”
“皇甫林,界内叫我秋兔,秋天的秋,能吃—啊,不,动物的那个兔。”
人不可貌相,单看长相宋黎觉得秋兔像是粘上了点入冬后第一场雪的月季,可目前的接触,感觉她又像是初春傍晚时草原上飞跑的一只兔子,自由张扬……
“呼呼呼——”像是着火的声音打断宋黎的联想,还没来得及思考情况。
“兔子!”一团火红映入了宋黎眼敛并且正以宋黎无法预测的超高时速向她们两人奔来,宋黎还没反应过来,秋兔清瘦的背挡在她的面前,拯救了她的眼睛。
“冷静!”秋兔的声音响起,宋黎缓缓从秋兔身后探出脑袋,这才看清了那一团火红,那是个俊秀的男人,五官轮廓深邃分明,鼻梁高挺,像是她在电视里见到的外国人,瞳孔却是很清亮的黑。
“你跑这么快干嘛?差点吓到我们的新同事。”
“新同事?”男人看向秋兔背后的宋黎。
宋黎礼节性地回复:“你好,我是你们的新同事,宋黎。”
男人大咧咧伸出手:“宋黎,你好,我叫盛云观,界里代号盛三。”
盛情难却,宋黎跟他握了个手。
“兔子,界灵解决了吧。”
秋兔瞥了他一眼,“解决了,我有时候会疑惑,明明是你非酋,总是容易错过界灵,可跟你一块任务,累的是我,到底谁非!”
盛三从小就非。
小事上,每次都能买到唯一没配吸管的甜牛奶,永远先遇到红灯,重大考试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少考一门,总能在众多选项中选中唯一的错误答案;大事上,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被收养后因为养父母工作忙也没感受多少亲情。
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年少轻狂每天还吆喝要逆天改命,每次遇到宣传能转运的庙都会进去拜,所以现在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盛三自知理亏,赔笑道:“嘿嘿嘿,咱都一个队的,老冼都说,一个队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一个人,大家非同非,欧同欧嘛!”
秋兔白了他一眼:“算了,回去再说。”
说罢,秋兔把手搭在宋黎肩上,“我们现在要回去了,等会儿你就闭上眼心里想着你来的地方就行,明白吗?”
“明白!”
话音刚落,狂风大作,鹿鸣狼嚎的声音乍起,宋黎还没感知到其他,就被拍了下肩。
“到了,睁眼”宋黎跟随指令睁开眼。
一座全黑的建筑出现在她的面前,建筑两侧发着亮光,不断有路人穿过这座建筑,仿佛建筑根本不存在。
宋黎跟着二人进入建筑内部,与外部的庄严和冷酷不同,建筑内部如同普通的住宅一般,不过分好几层,一个巨大的沙盘落在一楼正中,沙盘上是立体的虚拟地图,沙盘左侧是休息区。
三人进门时,有一男一女正在休息区,女生扎着高马尾,身影修长,只是背影就给人一种干练优雅的感觉。
两人对面而坐,宋黎的视角能见到男人正闭着眼,如同禅定般毫无动静,见到两人,盛三热情的打招呼:“好久不见呀,我的同事们。”
女人听出了盛三的声音,头也没回:“是呀,五分钟不见了。您还是这么年轻。”
盛三全当没听出其中的讽刺意味:“好说好说,你帮我完成一点KPI,我就可以教你如何青春永驻。”
“盛老三……”女生无语回头,正准备反击就看见了跟在盛三身后的宋黎,“你是?”
“我叫宋黎,新人,第一天报道,本来是在报道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就入了界还遇到了两位前辈。”
“新人呀,我叫江天雨,界里叫沉沉。”女人边说边打了个响指,“先醒过来吧,来新人了。”
像是军人听到指令一般,一直闭眼的男人机械的睁开了眼,眼神空洞的看着宋黎:“你好,我叫初池,界里叫我怀川。”
“呦,新的催眠试验?”盛三打趣道。
“砰砰——啪”几人刚寒暄几句,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霹雳啊啦的声响,除宋黎外几人交换眼神,快速上楼,宋黎不明状况只得紧跟四人。
五人停在了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牌上写着局长室,秋兔试探敲门问道:“冼局,您没事吧?”
无人应答,秋兔打算再次敲门时,门开了。
只见几个壮汉站在门口,手持武器,冼局面对门正襟端坐于办公桌后,办公桌旁地上是碎掉的花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办公室左侧的招待椅上,双手交叉放在双腿上,两个拇指缓慢转动,慵懒惬意仿佛这是他的主场。
无人说话,房间内气氛十分压抑,冼局对门口五人视若无睹。
“李检察,我还是那句话,你的问题我不知道答案,我也不明白您这三天一次这么准时往我们这跑到底要干嘛,我想这肯定不是组织允许的。”
男人站起身,右手摩挲着自己的脖颈,饶有兴致地环视门外的几人,眼神巡视到江天雨身上时短暂停留,若有所思的开口:“冼局,今天是我打扰,但我仍然觉得只有您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不过贵局今日应该是要迎新,那李某先告辞。”
说完笑盈盈的往外走,走到门口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手下说:“明天记得还冼局一个新花瓶。”
领头的壮汉微微颔首以示明白,几人离开后,冼局静坐片刻示意五人进门。
“冼姐,您还好吧?”盛三上前站在桌前问。
冼奕凌摇摇头:“没事,他这段时间不请自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烦人点也没什么。”
“这姓李跟犯了病似的,等级高了不起呀,组织上都说了最大的功臣是基层人员……”盛三不断吐槽。
“行了,先这样吧。”冼奕凌打断盛三的吐槽,望着宋黎,“先跟新同事介绍一下情况吧。”
五人被冼姐带到了一楼的会议室,会议室放着一张方形长桌,五人坐在两侧,冼姐坐在主位。
“你对大家应该有些了解了吧?”冼奕凌温柔的看着宋黎问道。
宋黎点头。
“好,那我现在详细的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个组织的具体组成以及你将来要做什么。首先,你所看到的这座建筑叫鹰殊局是独立于你日常生活的时空的,但是归上面管理的。恭喜你,你现在是有编制的人了。你刚才也见过界灵了?”
“是的,我也不清楚问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界里。”
“这很正常,界跟鹰殊局一样独立于我们日常生存的时空,但形成原因不同,鹰殊局是一群跟你们一样的能看见界且有独特能力的人建造的,他们是第一代鹰殊小队,你们现在是第五代鹰殊小队,而界是由各种各样的原因形成的。这些界如果只是平静存在倒也无碍,只是有些界会发生混乱产生界灵,一般的界灵形成都是由于界中某个人的意志。界灵不加处理就会干扰我们日常生活的时空,造成自然灾害,严重影响人们的生活,所以我们的责任就是处理掉会造成混乱的界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