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本还想劝沈卉再想想。
沈卉却已经铁了心要离婚。
怕女儿和周霆夜起冲突，沈老太太找上姜时愿：“沈卉脾气大，她现在把你当朋友，你帮我盯着她。”
“好。”
姜时愿也把沈卉当成朋友。
上回她在医院见识过周家人的厉害，也难怪老太太不放心了。
下午两点半。
姜时愿陪着沈卉前往民政局。
一路上，沈卉都在和姜时愿吐槽。
“你说男人怎么结婚前和结婚后就两个样呢？”
她一只手撑着腮帮子看着窗外，神情有些藏不住的低落。
这话，姜时愿没法回答。
她没谈过恋爱，大学时候有个互相喜欢的同学。
可自从她家人去学校找她要过一次钱后，那个同学就没有再和她说过话。
姜时愿的沉默引起沈卉的注意，她语气有点不确定：“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
“……没。”
姜时愿破天荒的脸红了。
沈卉瞪大眼，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吧，那我不和你吐槽这些了，免得你到时候对婚姻有恐惧症……不过我实在太好奇了，你长得这么漂亮，就没人追求你？”
沈卉和她年龄差不多，加上聊的不是工作上的事儿，姜时愿也没有那么拘束。
“我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没时间谈恋爱。”
这话是实话。
她宁愿多花一下午时间做个视频，也不想花一下午时间去约会。
婚姻和家庭对她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渴望得到的东西。
沈卉抿唇，眯起眸子盯着姜时愿，忽然，从嘴里冒出一句话来。
“我发现你和一个人特别像。”
“嗯？”
“我哥。”
“……”
“我催我哥谈恋爱的时候，他和我说‘谈恋爱是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吗’？你们两个真太像了。不行，改天有时间我一定得介绍我哥给你认识！”
沈卉越说越带劲，姜时愿越听越头疼。
她可没忘记那些人和她说过的话，再加上沈卉刚刚说的这些。
已经可以肯定这位素未谋面的沈先生，对女人真的敬谢不敏。
要是沈卉真介绍她给他认识，肯定会被当成居心叵测的女人给赶出去。
“不用啦，我——”
“就这样说定了，刚好他一直觉得我找的月嫂不靠谱，下回我要好好打他的脸。”
沈卉嘿嘿一笑。
车子此时到了民政局门口，二人下车，周霆夜西装革履的站在楼梯上。
见到沈卉真的来了，脸色刹那间就沉下来。
姜时愿怕沈卉受欺负，寸步不离的跟在边上，还得注意着一起随行的保镖有没有跟上。
“嘟嘟呢？”
周霆夜皱眉问道。
“我不是说了，想离婚，把嘟嘟带过来，把他的抚养权给我，这个婚，随时可以离，否则免谈。”
沈卉双手环抱，忍着把高跟鞋踹在周霆夜脸上的冲动。
“周霆夜，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嘟嘟是我儿子，法律规定，孩子没满两岁得跟着妈妈。”
“妈妈？呵，孩子出生不到一个月就被你带到进了重症病房，你看看你，穿高跟鞋，化妆，哪里有当妈妈的样子！”
“你——”
沈卉眼睛登时就红了，嘴唇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她的疏忽，让嘟嘟那么小就进重症病房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病。
果然最亲近的人，最知道拿什么来刺她的心。
“没话说了？”
看沈卉脸色白起来，周霆夜也缓和了语气。
“你还小，玩心都没收起来，等你再成熟点，我会带嘟嘟回去看你。”
“你做梦！嘟嘟只可能在我身边长大，周霆夜我警告你，你敢打我儿子主意试试！”
沈卉激动起来，用力撕扯着周霆夜昂贵的西装外套。
姜时愿怕周霆夜恼羞成怒，赶紧上前想把沈卉拉开，刚碰到她，沈卉身体一软，晕倒在她怀里。
姜时愿一只脚踩在台阶上，一只脚踩在平地上，死撑着沈卉的身体。
看周霆夜还愣在原地，没忍住提高声音催道：“人都晕了，她好歹给你生了个儿子，搭把手都不行？”
周霆夜如梦初醒，见沈卉真的晕了，连忙把她拦腰抱起来。
车子就停在路边，周霆夜抱着沈卉上车，姜时愿跟了上去。
好在有惊无险。
医生说沈卉只是没有休息好，再加上一时情绪激动才晕厥。
周霆夜站在病房外，长长舒了口气后，忍不住吐槽：“什么脾气，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改。我妈是真没说错。”
姜时愿刚从医生办公室过来，刚好听到周霆夜的吐槽。
本来都进了病房，还是没忍住退了出来。
“周先生，请问从沈卉生完孩子后，有关心过她的身体情况吗？”
周霆夜：“……”
他没回答，姜时愿却已经从他的神色上看出端倪。
“没有对吧？所以你不知道女人怀孕时候的辛苦，也不知道她生完孩子的焦虑，自然也不会知道嘟嘟出事时她心里的折磨，更不会知道她有产后抑郁。”
这话，作为一个月嫂她是不该说的。
主人家的事，一个外人不能插手。
但她知道沈卉把她当朋友，沈卉的产后抑郁才好转一点，就因为周霆夜的三言两语，很可能再度恶化。
产后抑郁可轻可重。
周霆夜作为丈夫什么都不做，反而指责沈卉，简直可恨！
周霆夜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怼得哑口无言。
的确，从沈卉嫁给他开始，她和他妈妈就开始有摩擦。
他烦不胜烦，刚好公司忙，干脆借口不回……
知道自己可能疏忽了沈卉，可他在公司高高在上，这还是第一次有除了沈卉之外的女人这样和他说话，周霆夜觉得丢了面子。
“生孩子带孩子有那么难？嘟嘟刚出生的时候明明很乖。”
嘟嘟刚出生的时候，护士都说他乖，吃饱了就睡，很少哭。
姜时愿心里翻了个白眼。
“月子里的孩子当然乖了，除了吃就是睡，真的难带的是满月后，二月闹整晚哭闹不睡觉的时候你没经历过吧？喂母乳的时候被咬出血泡的感觉你更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就别在这儿指责沈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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