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常见的二次分化,不用担心。”
时清点点头。
常见是安慰人的,但他确实不担心,反而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大病。
他父亲就是二次分化的,分化结果和第一次一样。
他大概率是遗传了他父亲。
而且,之前二次分化的人,结果也和第一次一样,再不济,就是分化成Beta,从来没有从Alpha到Omega的例子。
时清不信自己会这么倒霉。
走出病房,刚上出租车,他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又是赫负雪,时清下意识皱了皱眉。
赫负雪昨晚郁闷得一晚上没睡,早上又没等到时清的早安。
他之前要求时清一定要每天和他说早安、晚安。
时清当时在追他,便哄着他了。
【赫负雪:清清,你睡醒了吗?我去找你好不好,你不是答应了今天帮我补习吗?】
时清盯着手机看了几十秒,有点不想理他,但吃不到嘴里又有点不甘心。
【时清:来我家。】
时清自己住,在学校附近有一栋自己的公寓。
他打车回去时,赫负雪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一看到时清,赫负雪就扑过来抱住他,蹭他的脸,“咦?你身上怎么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他松开时清,这才发现,时清眼尾泛红,眼眸无光,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
“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赫负雪凑上去闻,看看有没有其他信息素的味道。
时清软绵绵的手拨开他的脑袋,“刚从医院回来。”
“医院?怎么回事?!”
“没什么,二次分化。”时清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反正他不说的话,赫负雪还得缠着他问来问去,索性自己说了。
“真的?!是Omega还是Alpha?”
“还没分化,肯定是Alpha啊,赫负雪你在想什么,谁想当你们这种Omega!”
时清受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
在他心中,Omega就是最低级的生物。
赫负雪拉了拉他的手指,垂下眼帘,一脸委屈,“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Omega也不是我选的啊,那我生下来就是嘛,你之前还说,不嫌弃我Omega的身份。”
“抱歉。”
赫负雪瞥了一眼他的眼神,“我听说,Alpha也有机会分化成Omega……”
“都说不是了!”时清情绪激动,自己被呛得咳嗽。
赫负雪轻轻拍他的背,“不是就不是嘛,干嘛吼我啊,我也只是关心你。”
时清有些烦了,伸手推开他。
忽然,赫负雪看到时清手臂上的牙印,“这是怎么回事!”
“被虫咬了。”时清重复李云霆的话。
赫负雪嗤笑一声,“呵呵,虫咬,这明明就是牙印,还被虫咬了,你当我白痴吗!”
“医生说的。”时清把病历给他看。
赫负雪一看到医院的名字,更炸毛了,“你是不是和宴无朝见面了!”
时清把病历抽回来,“可能吗?我不弄死他就不错了。”
之前宴无朝的强制行为,够他记一辈子了。
时清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赫负雪怕他关门,赶紧跟着钻进来。
时清给自己倒了杯水,问道:“蛋糕呢?”
赫负雪堵气,“没有了。”
时清收回手,“没有就算了。”
“你、你怎么这种态度啊!”赫负雪气得脸都鼓起来,“为了给你做蛋糕,我都烫伤手了,你看!”
他伸出手,虎口处还有点红肿。
忽然,时清深吸口气,沉声着,“赫负雪……”
“嗯?怎么了?”看他难得严肃的样子,赫负雪有些紧张。
“你手是不是晒黑了?”
“你、你说什么!”赫负雪指着时清,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他拧了一下时清手臂,最终还是没舍得使劲,抱臂在一旁。
“别生气嘛,拿药擦一下?”
“你帮我擦。”赫负雪重新把手递过去,嘀咕道,“我才没有晒黑呢。”
赫天南和赫负雪天生皮肤白,怎么晒都晒不黑,可时清就是不答他那句。
赫负雪急了,“你说啊,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嫌弃我!”
赫负雪动得厉害,时清不小心按到他的伤口处,“啊,你看你这,这可不能怪我哦。”
赫负雪疼得叫了一声,“笨手笨脚。”
“什么?”时清没听清。
“没什么,我说谢谢你。”赫负雪咬牙切齿。
“哦哦,不客气。”
赫负雪靠近他,又和他黏在一起,“我劝你不要看我好欺负,就老是欺负我。”
“为什么?”
“因为……”
“负雪,你要报复我吗?你真舍得吗?”时清扁着嘴,冲他眨眼睛。
赫负雪捂上他眼睛,“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对我又不好。”
时清拉起他的手,帮他轻轻吹了下伤口处,仰头对他微笑,“还疼不疼?”
赫负雪微怔,盯着他的嘴唇看。
在他看来,时清这副样子落在他眼里,和勾引他没什么差别。
唇瓣上沾染着些水渍,让嘴唇更加光泽圆润,像刚洗过的樱桃,让人忍不住采撷。
赫负雪也没打算忍,眼眸中的□□被点燃,一把搂住他柔软的腰肢。
趁时清还愣神的时候,直接吻上去。
赫负雪的亲吻和别人不同。
时清和别人亲的时候,自己是主导地位,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但赫负雪不是。
一和赫负雪亲,主导人就变成了赫负雪,时清只能任人摆布。
而且,赫负雪的亲吻是带着进攻性的,舌尖伸进去,不停索取更多。
几分钟后。
“唔唔唔……”时清感觉自己快要缺氧时,急忙拍打他的肩膀。
他真的怀疑,赫负雪要把他亲窒息了。
赫负雪沉溺在兴奋中,对他的动作不予理睬,搂腰的手指还收紧了些。
没办法,时清只能狠咬一口。
唇瓣直接咬破,有丝血腥味,赫负雪才放过他。
“不行了,不行了。”时清摆摆手。
一缕阳光照射到时清眼眸中,衬得眼眸透澈,像蓝宝石。
赫负雪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
时清用手背抹了抹唇上的水渍,声音沙哑地转移话题,“你的入学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好难,你教我。”
时清带他到房间。
房间在二楼,整体偏暖色系。
看起来很温馨,特别是那床,一看就想睡过去。
时清走过去,又被赫负雪拉回来,“不准睡。”
赫负雪把书拿出来,时清刚看两行字就打哈欠了。
【第一个提出信息素的是谁?】
【信息素的定义。】
【信息素的运用与实践。】
“你自己看吧,我去睡觉了。”时清刚站起身,又被赫负雪拉下来,“不行,你得陪我。”
赫负雪随便指了一道题,“这里不会。”
时清看过去,老师好像讲过,但他当时睡觉来着。
他朝赫负雪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微笑。
赫负雪疑惑,难道是太难了?不会啊,昨晚他几秒钟就解出来了。
赫负雪又另外指了一道题,“这个呢?”
“嗯,这个……”时清盯着那个题目看了很久。
这题他好像做过,拿起笔,“扑哧扑哧”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把一整页都写满了。
赫负雪在旁边看得眉头紧锁。
“嘿嘿,我算出来了!”时清按着答案在选项上找,“咦?怎么没有这个答案?”
“时清,爷爷80岁,孙女98岁,这合理吗?”
“哎呀,万一不看年龄,按辈分排的呢。”时清靠在他肩上,刚才算那道题已经消耗他太多脑力,“太难了,负雪,我帮不了你,你自己做好不好?”
时清谈过这么多次恋爱,第一次教人做题,有种想分手的冲动。
赫负雪手遮脸,苦笑,怎么能笨成这样,“清清,你去学校到底是干什么的?”
时清前途一片光明,他父母都给他铺好路,他只是需要一个毕业文凭。
至于学不学呢,管他的。
有些书他都没有开封过。
赫负雪给他算了一遍,时清点了两下头,“哦哦,原来是这样,你好聪明啊!”
赫负雪眉毛一挑,扬起下巴,眼神得意,“那当然……”
话还没说完,时清就继续道:“和你哥一样,赫天南之前也教过我这题。”
赫负雪眼神一瞬间暗沉下来,“别提他。”
时清把书丢回去,“你都会,干嘛还要问我啊?浪费我时间。”
“你什么时间?和别人幽会的时间吗?”
时清瞪他一眼,“什么幽会嘛,说得这么难听。”
“难道不是吗?清清……”赫负雪皮笑肉不笑,“你的脑子就是做多做傻了,你以后再和别人去酒店,只能得少年痴呆。”
时清“切”一声,翻了个白眼,撅起嘴,吹起前面几根刘海,“他们上赶着的,我为什么要拒绝,你要是看不惯我,那就分手啊,反正我这人就这样,改不了。”
赫负雪正想发火,忽然,时清大叫一声,“啊!这个我会。”
赫负雪看过去,一道基础运算,套公式就能解出来。
废话,小学一年级都能做出来。
时清在旁边呆着无聊,赫负雪又不给他去睡觉。
他趴在桌子上,拿笔戳自己的脑袋,侧躺着翻看他的Omega教材。
再看到某一页时,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居然还可以这样?”他急忙坐正,认真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