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昊语气轻柔,笑容和煦:“待师妹有空,随时联系我,许某虚席以待。”
“你不要叫我师妹,咱俩都不是一个门派。”就冲许文昊这话,不带上十个八个保镖我哪敢去呀,不知道神棍有没有单挑他的希望。
“是许某唐突了...”许文昊脸上看不出丝毫生气,仿佛刚才那个肆意使用神识威压的不是他一样。虽说修仙者强者为尊,修为高者滥用威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我并不喜欢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方式。威胁人这么快乐的事当然要选择更有技术性更劲爆更一针见血的手段。
“...路师妹请便,许某先行告辞。”许文昊又向神棍拱手示意,“道友,今日许某多有得罪,还望道友见谅。告辞。”说罢跟管事去了后厅。
许文昊这一下给小神棍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愣愣地看着许文昊的背影消失才回过神来。他指着许文昊离开的方面问我:“他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有礼貌,是被我的魅力折服了吗?”
我冲小神棍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也不管隔着兜帽他看不看得见:“估计是把你当成我师兄了。”
“哦。”小神棍有些失落,喃喃道:“我还以为是他终于发现我不同凡响了。”不过失落只有一瞬,小神棍立刻又恢复了他地痞流氓的本性,缠着我喋喋不休:“你姓路?你还有姓?谁给你取的名字?路遇起的?路遇竟然如此自恋。”
看我一直不说话,他又问道:“你叫什么?”
我踮起脚盯着他黑沉沉的眸子,盯着那虹膜边缘似有似无的璀璨金色,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我叫你爹。”
我回到门派时已经是深夜。小师妹又不在,我用神识大体扫了下,没在门派内发现她。自从之前连续好几次发现她在藏经阁后,我对小师妹夜不归宿的事就没怎么留意,总想着反正在门派内丢不了。不过今天我实在不想再费神,光是甩掉胡搅蛮缠的小神棍就已经耗尽我全部精力。
我从怀里摸出三张算命符,这么三张符竟然要六十下品灵石还拒绝还价,都够我订阅半年的《少女与梦》杂志了。
我把三张宝贝算命符小心摆在桌子上。先给自己念了一遍清明咒,又翻出许久没用过的香炉,取出苏合香点上,深呼吸保持心境平和,才拿起一张算命符催动。符箓在灵力催动下蜿蜒着亮起红光,逐渐散作星斑,在空中凝聚出字样:今日有口舌之争。
我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读了三遍,转头看向窗外繁星密布的天空。如果我没看错,还有不到一刻钟今日就结束了。
玩我呢?!今天的事还用你算!这破算命符是过期的吧?
我不死心拿起第二张符催动:今日有破财之兆。
还挺准,我今天这破财就应在买算命符这六十灵石上了。
人不能跟符箓斗气,气急败坏非美女所为。我深吸几口气努力维持住情绪,一把抓起最后一张算命符催动,一行字迹浮现:气大伤身。
我一愣怔,还没等有所反应,字迹扭曲着发生变化:今日有红鸾之劫。
香炉砸碎了还在扭动的字迹,我咬牙切齿哼出一句话:“我日你奶奶!”
我把思理楼有人寻求升仙果的事同师兄提了提。至于许文昊那小子,一看就是个心机深沉的纨绔子,无极宗的地盘上他再狂妄,对其他宗派的弟子也总要收敛几分,实在不值一提。
历练在即,我一天三顿打听秦师叔动向,打听到历练当天,秦师叔也没回来。
不得以被赶鸭子上架的我一步三蹭地来到山门前。三长老早就整好队伍,只等我来。我跟三长老同来送别的阮胤告辞,带上练气期的弟子们浩浩荡荡向十方境出发。
十方境是掌门早年无意中得的一片芥子福地,每两年开一次,里面没什么特别有价值的天材地宝,也没什么特别高阶的妖兽,胜在环境多变,地形万千,很适合给低阶修士用来练习。不过在我看来,这地方的危险程度也就比门派后山高点有限,除了感受一下不同的地貌风光,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拼杀的地方,也难怪掌门只向练气期弟子开放。但是十方境内草木葳蕤,妖兽琳琅,只要是灵植妖兽,再低阶也有市场,一切所得门派又只收取两成,以前就有进入十方境的弟子结队合作,在境内收获颇丰,出来后将所得卖去市场大赚一笔。
掌门并未将十方境安置在门内,而是将它放在一个无人的小岛。总归这玩意儿高阶看不上低阶带不走不怕丢,掌门美其名曰让门内弟子多出去走走感受乡土风情,顺便练习练习自己渡岛。当然实在上不了岛的也安排了引渡船接应。
本来引渡船该是由我来开的,掌门实在是放心不下,怕我一个灵气加速带着一船弟子把十方境撞塌了,特地另安排了方简乙开船。
我跟三长老到船边的时候,方简乙已经在船上等候。见我们达到,忙出来招呼。
我跟方简乙并不太熟,他是缘花-径的人,缘花-径的沣元真人不过元婴中期,境界盘桓百年未有突破,平日很少露面。他门下弟子三四人,资质说不上多好,行事都很低调,从不惹是生非。像我这种致力于溜门撬锁偷窥听墙的人都懒得打探缘花-径。在修真人个个追求高品质强实力的刺激生活的年代,缘花-径独树一帜,大兴稳健之风,不逞狠斗勇,不参与是非,不置身险地,不贪馋灵材,连修炼都按部就班不急不躁。
我暗自琢磨,方简乙来带队不比我靠谱多了,把他扣下不就没我什么事了。我一边随方简乙往船上走,一边问他:“许久不见方师兄,不知方师兄今日可有要事在身,若是无事,不如多停留几日。”
方简乙微笑着说:“掌门命我将船驶上岛后即刻返回,不许在岛上停留,以免我被你扣留在岛上。待历练结束之日,我再来将船驶回。”
好无语啊,堂堂掌门竟然跟我耍这种心眼子。
三长老听此放声大笑:“哈哈哈,你就老老实实干活吧,左右不过两个月,打打坐悟悟道,还不是一眨眼的事儿。”
我生无可恋地站在船头看着各位弟子如何大显身手渡岛,一群黑黑红红的门派制服里,我那小师妹一条草绿提花忍冬纹褶裙分外显眼。
“方师兄,我听掌门说缘花-径好像也有一名练气期的弟子,怎么没参加试炼呢。”
方简乙显然也看见了小师妹,回到:“我常常外出,如没有要紧事,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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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带一带赵师妹,宣黎对灵植的属性很了解,也能教导赵师妹,因此师父觉得无需来十方境与外门弟子们争抢。”
我想起来了,宣黎是木水双灵根,门内后山大部分时间就是她在打理,确实对灵植的属性和功效很有心得。听方简乙宣黎宣黎叫的亲热,这对师兄妹莫非要摆喜酒了?
方简乙说完大概觉得不太妥当,又添补道:“内门练气期弟子稀少,师父是担心若只有赵师妹参加,会太显眼。早知柳师妹也在,师父不会拦着师妹不许来。”
唔,我也拦了,那不没拦住嘛。我问道:“不知赵师妹叫什么名字,说来赵师妹入门也有些时日,我还未曾见过。”其实我见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头不高,生了一张圆圆脸,看起来很腼腆。她这个年纪才开始修炼已经算比较晚的,修真者大多十一二岁踏入大道,也有六七岁就开始引气入体的。小师妹今年不过十四岁,只差一步就能筑基。可我用神识扫过缘花-径这种事是绝不能承认的,只好装没见过。
“名叫赵兰,她性格沉静,不常出门,因此你没见过,以后总有机会见到的。”方简乙说着,一抬手将一名在水中挣扎的弟子凭空托起送回岸上。
三长老正看得起兴,见状说道:“唉,你怎么给送回来了?管他做什么,都练气中期了,还能让水淹死?”
虽然勤学堂也教御物,但凭这些外门弟子的资质,御剑凌空还是有点超出练气期的能力范围。好几个试图御剑的弟子没飞出多远就歪歪斜斜扎进水里。飞不会避水总会吧,要我说天上不行可以走水里嘛。有个男弟子靠游都游一大截了,目前在渡岛进程上稳居第一,真是好体力。
我们三人迎着风注视着越游越远的那位,直到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才齐齐收回目光。
“咳,”三长老轻咳一声,捋着胡子满脸欣慰,“看来这一批弟子也很不拘一格嘛,不错不错,有我派风范。”
我跟方简乙默契地没有接三长老的话,选择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原也是不想师妹来十方境的,按理说以她现在的境界,十方境于她并无多少用处。只是师妹说她空有修为却未曾实践,不过纸上谈兵,这才由她参加。如今不过练气,便是纸上谈兵也不碍什么,待以后境界渐长,总不好还只会闭门苦修,偏我师兄事务繁忙,无暇顾忌,想想我就头疼,不知如何是好。”
方简乙显然对师兄的某些“壮举”有所耳闻,笑道:“门内凶险任务多半交由陈师兄,便是为了师弟师妹的安全着想也不好带低境界弟子一起的。不过路师妹也不必忧心,我偶然见过柳师妹与宗政师兄一起外出,想来以后可以托宗政师兄带柳师妹历练。有宗政师兄在,柳师妹的人身安全也有所保障。”
嗯?小师妹什么时候搭上宗政了?她倒是会挑人,宗政师兄性情温和实力强悍细心周到,属实是历练探宝必备佳品。我还以为小师妹每日勤学堂藏经阁两点一线呢,没想到课余生活精彩丰富,她都有空跟宗政去打小妖兽,怎么就没空陪跟我逛街呢?难道漂亮衣服和美味点心没有小妖兽有吸引力吗?心痛!
三长老看了许久也看烦了,锤锤腰问方简乙:“咱什么时候走?”